院中亭下,祁瑶枫正在听她大哥复说昨晚遇刺之事,阿梅进来禀告说祁老爷过来了。
祁瑶枫闻言,脸上带起一道了然的笑,看向她大哥道,“大哥,想不想见?”此番她这个便宜爹过来,目的很明显,定是给她大哥带歉意来的!
“见。”祁朝武点了点头。
祁瑶枫也想出去听听祁景宗怎么说,所以笑着轻点了头,这才看向阿梅,“将人请到正厅。”
阿梅领命下去,祁瑶枫看向她大哥道,“大哥想要一个怎样的答复?”
祁朝武刚毅的脸上淡漠不变,“先看看他们如何处置再说。”万事没有绝对,他也不敢保证他的祖父与父亲是否能够给他一个满意。
夫人还有祁朝凌以为他们所做之事天衣无缝,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身边全是皇甫锐的眼线,更不知道他们那些所谓的心腹是完全能够用金钱买通的,要不然夫人与祁朝凌也不会如之前那般高枕无忧,想必现在,他们懊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太子那边,他似乎已经抱着孤注一掷之心了,但这绝对不可能,又或者说,太子暗地里又在计划着什么……
祁朝凌去过太子府没多久,太子的男宠便来行刺自己,这不是明摆地在告诉别人,他受人行刺之事与祁朝凌脱不了干系么?
不过不管如何,祁朝凌害他之心路人皆知,这么千载难逢的一个收拾祁朝凌的机会,他可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他!
注意到她大哥眼中的冷意,祁瑶枫一笑,夫人自乱阵脚给了他们兄妹收拾她的好机会,他们若不好好利用一番,岂不是白费了夫人的这一番心血?
皇甫锐正在书房忙,祁瑶枫没打算去打搅他,接过她大哥怀里的小饭团,带着她大哥往正厅而去。
正堂之中,祁景宗正在品茗,见他们兄妹带着小外孙过来,他第一时间就要抱抱自己的外孙。
小饭团是典型的见了谁都好,谁抱他都无所谓,所以一见到祁景宗要抱他,他就自发地朝他看去,两只尊贵至极的大眼睛扑亮扑亮的,这可把原本心情还有点遭的祁景宗乐坏了,接过小外孙就道,“我的小外孙哟,你可真真是乖乖呀,是不是还记得上次过去看望过外祖父啊?”
小饭团到了他怀里,便开始对着他那撮胡子下手,眼睛亮亮的,那两小胖爪就朝他胡子抓去。
让阿梅阿如上茶上点心,祁瑶枫笑道,“爹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爹想过来看看小饭团。”祁景宗脸皮极厚地说,又道,“姑爷呢?”
“相公他近些日子很忙,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在书房里,我这就唤人去喊一声?”说着就作势要起身。
祁景宗眼皮一抽,祁顾氏那么柔顺的母亲,怎么就生出三丫头这小狐狸了!
“姑爷他忙就别去打搅他了。”祁景宗摆手道,“而且今日爹过来也没什么大事,有空你们再回府去,爹随时欢迎你们。”
祁瑶枫坐回压根就没离凳子的身子,“好,过阵子风调雨顺了,我们再找个空回去一趟。”
祁朝武闻言,不由得冷了声,道,“妹妹跟妹夫还是别回去得好,不然容易被人惦记上!”
祁瑶枫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看向祁景宗道,“昨晚我大哥行刺之事我刚已经听大哥说了,以爹的关系跟能力,想必查到了昨晚意欲刺杀我大哥幕后人了吧?我还没去问过相公,不知道爹能不能先告诉我?”
祁景宗看着这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兄妹,心里哭笑不得,这俩兄妹性子还真是跟他们娘完全不一样啊,要智谋有智谋要胆识有胆识,这真是……
祁景宗继续逗喜欢扯自己胡子的小外孙玩,头也不抬地道,“你们也少在爹面前装蒜,昨晚之事你们心里儿明着呢,还需我多说?”
祁朝武脸上淡淡,祁瑶枫垂眸喝茶,一脸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祁景宗见此,不由得瞪眼道,“夫人与凌儿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夫人已经关起来了,凌儿也被你们祖父扣留了。”
“就这样?”祁瑶枫诧异地看向他,“爹以为夫人祁朝凌勾结太子刺杀我大哥未遂,竟然单单是关起来扣留住就了事?”
祁朝武目光同样不客气地看向他爹,目光带着讽刺之色,但却什么都没说。
“此事还没完,太子的阴谋可不止是如此,或许他们二人不过是太子推出来引开我们注意的一招棋子。”祁景宗淡道,“而且这也是你们祖父的意思,暂时不要动他们,太子那边,才是罪魁祸首!”
祁瑶枫不可置否,太子那边现在是皇甫锐全力盯着的对象,晾他怎么挣扎都飞不出这阵子皇甫锐给他设下的天网!
祁朝武想了想,道,“祖父的意思是?”
祁景宗瞥了他一眼,“你祖父的意思就是暂时别妄动,把人扣留住,收拾了太子再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解释得这么清楚,祁朝武也知道这是他在跟自己示好,所以没再多言。
祁瑶枫却是微微不满地道,“既然是祖父的意思,那爹就务必他们看好了,可别威胁到我姨娘才好!”
“你们姨娘那的守卫你大哥最清楚。”祁景宗淡淡地道。
看来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皇甫锐派人进去暗中护着她姨娘的事想必他也是暗暗默许的,不过这也难怪,祁府这么大,要是被人随便就潜进去还不知道,这还怎么立足?
傍晚时候祁朝武随祁景宗回去了,而祁瑶枫把小饭团给了奶娘抱去照顾,就直接过来书房这边,正好遇见皇甫锐一身夜行衣从密道里出来。
他这定是悄悄出去了!
祁瑶枫忙过去查看,见他身上无意外后这才松了口气。
皇甫锐张开臂膀由着她给自己解下夜行衣,一边笑道,“不过是出去招呼了他一次,无事的。”
“太子他可认出你了?”祁瑶枫脸色担忧看着他道。
“我与他打交道如此多年,他自然一眼就认出是我。”皇甫锐不在意地笑笑,讽刺的道,“他那副见鬼的样我就知道,我双腿上的毒果真是他暗下的毒手!”
“他跟夏人有勾结?”祁瑶枫蹙眉。
皇甫锐点了点头,淡漠地道,“今日他本是在准备逃往大夏事宜,不过被我杀了个措手不及,如今怕是功亏一篑了。”
“不能叫他过去!”祁瑶枫冷颜道。
一旦被他落跑了,大夏那边自然会有人接应他,而他们对大夏却是不熟,到时候他们过去大夏,要收拾太子就难了!
“放心,不会留豺为患。”皇甫锐俊颜之上,也是一片冰冷。
七年腿毒之苦,如今他会一一跟太子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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