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清雅笑了笑,沒在這件事上繼續的糾纏下去。
拓跋清雅看向了夏依依,冷笑道:“夏依霜,你真是好手段,誘哄的讓九皇叔把你帶回京城不說,還直接把你的人也給帶進了皇宮裡頭,本郡主該說你的手段高明嗎?”
夏依依的頭微微垂着,道:“郡主過獎了。”
拓跋清雅的眼裡閃過一抹惱色,夏依依不鹹不淡的態度讓她覺得她一拳砸在了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上,這讓她如何不氣,如何不惱?
在清水縣的時候是有拓跋璟和拓跋睿護着,到了京城,便是她的地盤了,她倒要看看誰那麼大的膽子敢護着夏依依,同她作對了。
拓跋清雅冷哼兩聲,道:“夏依霜,幾個月不見,你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嘴皮子還是這般的利索,你當真就不怕本郡主發火懲罰了你?”
夏依依表面上恭敬的說道:“郡主有良好的家教,又是個能同人講道理的,斷然不會像潑婦罵街一樣不分青紅皁白的把民女給罵一頓的。”
聞言,拓跋清雅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把夏依依責罰一頓,要不然就成了夏依依口中不分青紅皁白的潑婦了。
拓跋清雅冷笑兩聲,道:“夏依霜,你也就會耍耍這點小聰明瞭。”
夏依依嘴角掛笑的說道:“謝郡主的讚美。”
夏依依表面越是這麼的淡定,拓跋清雅就越發的氣惱,不過她到底還顧及着自己的身份,是而沒有當場發飆了。
拓跋清雅揮了揮手,道:“你們都下去,本郡主同她有點話要說。”
陳氏領着其他女人退了下去,孫氏有點不放心的說道:“郡主,你且消消氣,夏姑娘她……”
拓跋清雅揮了揮手,道:“孫姐姐,你也下去吧,這是本郡主跟她之間的恩怨,這女人精着呢,你也別擔心本郡主會把她怎麼着了,只要她不把本郡主給氣着了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孫氏看了夏依依一眼,福了福身,道:“既然郡主與夏姑娘有話要說,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孫氏離開之後,拓跋清雅看了季靈兒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又是誰,沒聽到本郡主的話嗎?”
季靈兒垂下眼瞼,掩下了眼裡一閃而過的陰霾,乖巧的回道:“民女季靈兒,是西平縣人,家中……”
話未說完,拓跋清雅就非常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行了,本郡主不管你是季靈兒還是馮靈兒什麼的,本郡主讓所有人都離開,難道你是聾了不成?”
季靈兒的臉色變了變,最後,她壓下了心裡頭升騰起的怒火,恭敬如初的說道:“民女這就離開。”
拓跋清雅沒再看她一眼。
等季靈兒離開之後,拓跋清雅看着夏依依,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夏依霜,夏郎人呢?”
夏依依暗自好笑,也不得不佩服拓跋清雅的毅力,她以爲像拓跋清雅這種金枝玉葉,對待所謂的感情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沒想到一別幾個月,她還能記得夏淳這號人。
只是她和夏淳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身份上,兩個人一個天一個地,性格上,兩人也是天壤之別,性格、身份和外貌上一點都不搭的兩個人根本就不適合在一塊,而且以拓跋清雅被嬌寵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來看,她根本就不可能把夏淳推出去,讓夏淳成爲郡主的丈夫,來個一朝得勢,雞犬升天。
夏依依無辜的看着拓跋清雅,道:“回郡主,夏大哥本就是夏家村人,自然是回了夏家村了。”
拓跋清雅的珠眸裡一瞬間閃過一抹狠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說什麼?”
夏依依面上裝乖的說道:“郡主,夏大哥本就是夏家村人,他的根在那裡,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樣的誤會,他自然是要回去的,就跟郡主想要到京外玩玩就偷偷溜出去,最後還得乖乖回京來是一樣的。”
拓跋清雅的雙眸更加的狠辣了。
“夏依霜,本郡主再問你一次,夏郎人在哪裡?”拓跋清雅聲音低沉的問道。
夏依依臻首輕垂,還是那句話:“回郡主,夏大哥自然是回了夏家村了。”
拓跋清雅直接摔碎了手中的杯子,眯了眯眼,道:“夏依霜,你是不是篤定本郡主不敢對你怎麼樣?”
“不敢!郡主身份尊貴,捏死民女這種的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的簡單,民女怎敢存了那樣子的心思了。”
夏依依語氣還是恭敬如初的說道。
拓跋清雅冷笑兩聲,道:“夏依霜,你確實有點小聰明,九皇叔也一直護着你,只是你能保證他護着你一輩子?等哪一天,他對你的這份心思淡了,你就不怕本郡主對你展開報復了?”
夏依依淺笑兩聲,道:“郡主說的,民女也確實想過,只是民女也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也不至於會招來郡主的報復纔是,還是說郡主如此的沒有容人之量?”
拓跋清雅操起桌子上的杯子,直接朝夏依依扔去,以夏依依的武力值是可以掙脫得開這個杯子的,不過最後出於旁的原因,她還是硬生生的忍下了這一襲擊。
“砰”的一聲,是杯子應聲落地的聲音,夏依依被砸的悶哼了一聲。
夏依依擡手捂住了被砸到的地方,雙眸沉靜的看着拓跋清雅,道:“郡主,氣消了嗎?”
拓跋清雅怒極反笑,反而拍起手掌來,道:“夏依霜,你真是好樣的,比本郡主想的還要硬氣一些,你不說是吧?行,在晉王府本郡主也不能真的把你怎麼樣了,只是你得企盼着九皇叔一直寵愛着你,要不然……”
拓跋清雅並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完,只是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她未說完的威脅是什麼。
夏依依神色未變的說道:“是,郡主。”
拓跋清雅一口熱血差點沒有堵住吐了出來,這夏依依根本就是她的剋星,生來克她的。
拓跋清雅又操起桌子上的另一個杯子,直接朝夏依依的身上扔去,她以爲夏依依這次也不會躲,沒想到夏依依這次不但會躲,而且躲的速度非常之快。
拓跋清雅這下子更氣了,揚聲道:“來人。”
好幾名黑衣人從天而降,自然,喊來的還有希香等人。
“把這個刁女給本郡主抓起來,她目無本郡主,以下犯上,罪無可恕,掌嘴二十,誰都不許給她求情,誰要是求情就是不把本郡主放在眼裡,一塊跟她受罰。”
拓跋清雅指着夏依依,惡聲惡氣的說道。
原本就對夏依依這個外人客人心存不滿的衆人,這個時候自然不可能逞英雄的爲夏依依出頭。
兩名黑衣人就要上前去抓夏依依,沒想到一道黑影迅速的衝到了夏依依的面前,直接朝拓跋清雅跪下,道:“郡主,姑娘不懂事,平白的惹了郡主生氣,郡主要是想罰就罰奴婢好了,王爺離開的時候有令誰都不許傷了姑娘一分一毫,雖然奴婢不想違了郡主的指令,只是這是王爺發下來的命令,奴婢也不敢不從了,還請郡主見諒了。”
拓跋清雅眯了眯眼,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地上護犢子一般的希香,她嘴角忍不住冷勾,道:“希香,你該知道本郡主的脾性,你攔在夏依霜的面前,你就不怕你會因她而死?”
果不其然,希香的身體瑟縮了下,最後,她還是仰高了頭,語氣堅定地說道:“回郡主,奴婢很怕死,可王爺有令在先,若姑娘傷了分毫,奴婢同樣是活不了的。”
“你拿九皇叔來壓本郡主?”拓跋清雅眯了眯眼,危險的說道。
希香雖然害怕,不過還是固執的把夏依依護在了身後,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想郡主因爲一時的衝動惹怒了王爺而已。”
拓跋清雅氣的胸膛處上下起伏着,擡起腳直接朝希香的心窩上踹,好在夏依依的速度快,直接把希香拉到了一邊,這才免了希香的一腳之災。
夏依依眼裡閃過一絲的怒火,這拓跋清雅還真的是沒完沒了了,堂堂郡主,跟個潑婦一樣不分青紅皁白的就亂責罰人,簡直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夏依依看着拓跋清雅,忍着氣道:“郡主,你鬧夠了沒有?”
拓跋清雅冷笑兩聲,道:“只要你把夏郎交出來,本郡主權當今日的鬧劇沒有發生過。”
夏依依氣急反笑,道:“郡主想來是誤會了什麼,夏大哥與民女雖然是從小一塊兒長大,可夏家村是他的根,他的親人都在那裡,他不可能因爲民女一人而選擇背井離鄉,郡主若是想要尋人大可以到夏家村去,在這裡爲難民女也只會讓別人看了笑話而已。”
拓跋清雅眯了眯眼,明顯的不信。
彷彿看出了她眼裡的不信,夏依依道:“郡主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去搜。”
拓跋清雅冷哼一聲,道:“夏依霜,你最好少自作聰明,夏郎本郡主是不會放棄的,本郡主難得對一人動心,就算是挖地三尺,本郡主也要把人給搜出來,這輩子,他註定是要娶了本郡主的,你就熄了這份心思吧。”
夏依依只覺得好笑不已,這女人還真的是厚臉皮的可以。
“郡主想來也是忘了,婚姻一事講的是你情我願,郡主若是太過強勢一腔情願的讓一個男人娶你,就算他心裡是願意的,可被你這麼一逼,他就算是願意也會變得不願意了。”
夏依依語氣淡淡的說道。
拓跋清雅冷笑兩聲,道:“本郡主怎麼樣,容得你來說教了?”
“郡主息怒,民女絕無此意。”夏依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