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吧。”
“謝皇上。”
宮女起身之後,拓跋恂、拓跋睿和風晴依同時給太后請了安:“兒臣/臣女見過母后/太后,恭祝母后/太后福體安康。”
太后慈祥的笑道:“皇上,襄王,十公主,不必如此多禮,今日一家人難得聚在一塊,就不必如此的拘束了。”
“是,母后/太后。”
皇后領着宮內各位嬪妃和拓跋璟與夏依依等人起身行了禮,道:“臣妾/臣弟見過皇上。”
“都起來吧。”
“謝皇上。”
行禮過後,大家紛紛落了座。
拓跋恂看向了夏依依,溫柔的笑道:“九皇弟和皇弟妹成親也有好幾日了,皇弟妹在晉王府可還習慣?”
夏依依起身,福了福身道:“回皇上,臣妾還好,王爺是個體貼溫柔的好夫君,府中下人也聽話,臣妾覺得還算習慣。”
“那就好。”拓跋恂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九皇弟難得娶妃,他年紀也不小了,其他世家公子像他這樣的年紀早就子女成雙了,所以皇弟妹也趁早一點,早已爲九皇弟傳宗接代纔是正事,皇家子嗣繁衍最是重要,你可得抓緊了。”
夏依依囧了一下,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就已經聽人說過,豪門媳婦最不好當,一入豪門深似海,這一嫁人就得成爲生子工具,她以前還對此嗤之以鼻,沒想到風水輪流轉,這事就落在她的身上了。
被人催生孩子,這滋味……簡直是太酸爽了。
拓跋璟挺身而出,抱拳道:“皇上,臣弟纔剛成婚不久,還想享受二人獨處,不想過早有個孩子束縛着,何況依霜年紀還小,臣弟問過御醫了,說是女子雙十年華生孩子是最好的了,太小生的話於身體的恢復不利,臣弟打算過個三四年了再計劃要孩子,那時候時機也正好成熟。”
拓跋恂藍眸眯了眯,溫柔道:“九皇弟這話朕還是頭次聽到,京中貴女哪一個嫁人不是十五六歲的,剛嫁過去就有孩子的也是大有人在,人家不也生了下來?雖然自古女子生孩子猶如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可不生孩子的女人還能叫女人嗎?朕知道你和皇弟妹伉儷情深,可你也不能這麼寵着,朕的後宮至今未有一子,若是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的話,可子嗣問題可就得看你和五皇弟了,所以朕才催着你二人儘早的要個孩子。”
拓跋璟垂着頭,道:“皇上正當壯年,皇子一事遲早會有的,何況前不久後宮還充塞了不少秀女,只要皇上有心,後宮嬪妃遲早都會有孕的。”
拓跋恂若有似無的掃過了那些頭微微垂着,可耳朵卻高高豎起的嬪妃,道:“承臣弟吉言吧。”
皇后起身,端莊的福了福身,歉意道:“皇上,是臣妾之過,嫁給皇上多年未能替您誕下麟兒,臣妾心裡實在是愧疚難當,臣妾爲後宮之主,理應替皇上分擔,可……是臣妾之過,還請皇上責罰了。”
拓跋恂目光非常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隨即隱下了眼裡的複雜,笑道:“皇后不必如此,子嗣講究的是緣分,要不然朕後宮三千嬪妃也不可能一個都沒有懷孕,這事急不來,若朕當真沒有孩子的話,就從宗族裡過繼一個年小聰慧的孩子放在皇后身邊養,日後封爲太子就是了。”
皇后的眼神閃了閃,她沒有想到拓跋恂會如此說,是試探,還是真實的想法?
皇后心裡有些忐忑,生怕拓跋恂只是試探而已,畢竟他們雖爲夫妻,可卻是貌合神離,從無親暱的動作,而拓跋恂對她確實也挺好的,只是這種好卻只是表面而已。
“臣妾惶恐。”皇后以退爲進,態度恭敬的說道。
拓跋恂嘴角邊浮現着溫柔的笑容,他道:“坐下吧,今日是皇宴,不必把氣氛弄得如此僵硬了。”
“是,皇上。”
皇后坐下之後,風晴依盈盈而立,走到拓跋恂的不遠處,福身道:“皇上,臣女也學過一些漢人的醫術,您要是不介意的話,臣女可以替你診脈一下,也好針對症狀替你配置藥來吃,這是暹羅國的一道秘方,父王年輕那會也曾經吃過,剛吃了半年,後宮內就有人陸續的懷孕了。”
拓跋恂看了風晴依一眼,道:“公主的意思是,朕的身體出了問題?”
“臣女不敢。”風晴依頭微微低着,誠懇的說道:“在醫學研究上,女子不能有孕並不單單是女子的問題,有些時候也是男子身子出了問題,比如男子身子弱,體內*活動弱,就難以受精,亦或者是食用的食物中被人下了絕育的藥,久而久之也不能使女子懷孕,所以臣女想皇上還是檢查一下身體的好。”
話畢,所有人的臉色皆是一變,坐在拓跋恂右邊的皇后藏在袖口裡的手更是動了動。
拓跋恂藍眸一轉,道:“你是說朕的身體被人下毒了?”
風晴依還真的是什麼都敢說,直接回答道:“回皇上,臣女正有此意。”
拓跋恂的雙眸眯了眯,從裡射出了一道道危險的光芒。
皇后沉下臉來,斥道:“放肆!十公主,雖說你是暹羅國來的人,但你也不能信口雌黃了,暹羅國國君春節前領着人回去了,我們作爲東道主理應對你多加的照顧,可你也不能杖着皇上的寬容就在這胡說八道了,你知不知道衝着你今日的話,就可以把你關入大牢裡?”
風晴依福了福身,語氣平靜的說道:“皇后娘娘,臣女無意冒犯皇上,只是聽皇上娶後納妃也有好幾年了,就想替皇上看看,也報大曆對暹羅國伸出援助之手的恩情。”
皇后的臉還是有些沉着:“公主,中原文化博大精深,醫術更是綿延流長,本宮不是信不過你的醫術,可在你看來,你的醫術還比得過太醫院已經從醫數十載的老太醫了?”
“臣女不敢。”
皇后嘴角勾了勾,有些得意:“既然公主都自愧不如太醫院的老太醫了,皇上的身體若是出了什麼問題,他們會不知道嗎?”
風晴依平靜道:“是臣女多管閒事了。”
皇后眼裡深處閃過一道暗芒,隨即笑道:“本宮也不過是隨口說說,公主不要介意纔是。”
“臣女沒有,皇后娘娘多慮了。”
“沒有就好,公主日後有可能就是我們皇家的人了,可不能因爲這麼一點小事就鬧了矛盾了。”
“是,娘娘。”
風晴依本想退下去,沒想到卻被拓跋恂叫住了:“慢着,朕近來也覺得身體有些睏乏,一會公主給朕看看吧。”
“……是,皇上。”風晴依的腳步頓了頓,應道。
皇后的眼神變了又變,壓抑着胸腔裡涌起來的怒火,道:“皇上,你的身體……”
拓跋恂意味不明的看了皇后一眼,道:“難得公主有心,也許還真的是朕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也說不定。”
“皇上是天龍之子,身體素來是最好的,豈會有什麼問題?十公主胡鬧也就算了,皇上怎麼也跟着胡鬧了呢?”
皇后黛眉輕顰,不贊同的說道。
“不過是診脈一下而已,也用不了多少時間,還是說,皇后不想朕的身體更好?”
皇后立馬站起身,誠惶誠恐的跪下,聲音有些委屈的說道:“臣妾不敢,臣妾也不過是關心皇上而已,若說最想皇上健健康康的,那絕對是臣妾了,沒成想皇上會如此想臣妾,臣妾心裡非常惶恐,也很難過。”
拓跋恂看了她一眼,眼裡閃着別人難以意會的暗芒,隨即笑道:“朕也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瞧把你給嚇的。”
皇后的心仍是提着的,她和拓跋恂同爲夫妻已經好些年了,從最開始的自以爲已經揣摩了他的心思,到現在的彼此之間根本互相不認識,是夫妻,卻同牀異夢。
“臣妾心繫皇上,一心盼着後宮能夠添新生命,皇上如此懷疑臣妾,臣妾心裡覺得有些委屈。”
皇后以退爲進,有些楚楚可憐的說道。
“要朕道歉?”
皇后的臉色變了變,緩聲道:“皇上,你就別逗皇后了,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你是寵着皇后的,大庭廣衆下故意爲難皇后,是要哀家等人看你們如膠似膝嗎?”
拓跋恂只是笑笑。
皇后掩下了眼裡的複雜,故作嬌羞的說道:“母后,你又來打趣臣妾了。”
太后慈愛的笑道:“都是自家人,皇上和皇后就不要如此黏在一塊了,公主畢竟還未許了人家,你們打情罵俏的,公主都要不好意思了。”
皇后知道太后這是在給她臺階下,她也是個聰明人,知道順階而下,所以忙笑道:“臣妾知錯。”
三個女人一臺戲,如今慈寧宮內那麼多的女人,論八卦的能力簡直就是好幾臺的戲了。
熱聊了幾乎差不多兩個時辰之後,太后身邊的貼身嬤嬤走了過來,福身道:“皇上,太后,皇后娘娘,中膳已經準備好了,是現在要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