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璞玉萬分篤定她的寒哥哥是聰明人,他不能冒着吸入“歡情粉”的危險對她動手的,但看着猛然砍想自己凜冽的劍鋒,上官璞玉這才知道她錯得有多麼離譜!
上官璞玉的武藝確實是高手中的高手,在這種毫不設防的情況下,面對燕驚寒的突然出手,千鈞一髮之際,上官璞玉硬是“搶回”了她的玉手,閃着寒光的短劍緊貼着她的手背飛過!
上官璞玉後背第一次驚出了絲絲冷汗,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武藝不俗反應迅速,緊跟着燕驚寒帶着排山蹈海的一掌已經直劈她而來,避無可避,上官璞玉慌忙伸手來接,“砰地”一聲巨響後,上官璞玉瞬間便被震飛到了身後的一面牆上,摔了下來,一口鮮血緊跟着噴灑了出來。
上官璞玉一直認爲以她的武藝,在這天下根本沒有幾個對手,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連她寒哥哥的一掌都接不住,這讓從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上官璞玉心中第一次有了挫敗感。
燕驚寒一把扯下眼睛上的錦帕,一伸手吸過落在地上的短劍,緊接着飛身而起,直刺靠在牆上捂着胸口的上官璞玉而去,好看的鳳眸中充滿了嗜血的味道,燕驚寒可不管她到底是不是什麼教主,他只知道她是一個該死的女人!
敢下藥調、戲他,她就是找死的!
看着她寒哥哥眼中明顯的殺機,上官璞玉的心更是一陣冰涼,但她沒時間慢慢體會,她知道她再不走,肯定是凶多吉少,隨即玉手一揚,幾十片花瓣如利刃一般刺向了燕驚寒,趁燕驚寒躲閃之際,上官璞玉破窗而出,飛出了房間。
到了此時,守在門外的穆歌這才發現房間裡似乎出了什麼情況,趕忙推開門,“王爺……”
穆歌快速閉上了嘴巴,因爲他只看到了寒王爺破窗而出的背影。
穆歌聞着房間裡似有似無的香味,急忙奔到屏風後面,就見一名身着薄紗的女子昏睡在了*上,穆歌頓時明白了什麼,趕忙奔出了房間,但此時已經沒有了寒王爺和前面一名紅衣女子的身影。
穆歌趕忙召來府中的暗衛,讓他們去尋找寒王爺和紅衣女子,自己則是急忙奔往自家太子爺的書房向太子爺稟報。
上官璞玉和上官雲瑞的關係非常好,經常來太子府玩,爲此她對太子府裡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左彎右轉,躲到了廚房後面的一間柴房裡。
燕驚寒對上官雲瑞的太子府一點都不熟悉,眼看着那女人拐了一個彎,便不見了蹤影。
燕驚寒並沒有再繼續找下去,因爲被他用功時吸入體內的“歡情粉”已經讓他身體有了反應,這一點點反應對於吃了龍果內力增長三成的燕驚寒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他用內力就能完全把它化解,這也正是他在房間裡可以毫無顧忌地跟那個女人動手的原因,但燕驚寒並不想用內力化解,他更想翎兒幫他來解。
得到消息的上官雲瑞和藍翎帶着人很快在廚房附近找到了燕驚寒,二人雖然知道燕驚寒肯定不會有什麼事情,但看到燕驚寒的那一刻,二人還是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夫君……”藍翎奔到燕驚寒的跟前,伸手便握住了燕驚寒的手,明顯感到燕驚寒手心的炙熱,隨即神色一凜,探上燕驚寒的脈搏,藍翎便知道燕驚寒中了少許的“歡情粉”,不過,並沒有大礙。
“驚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紅衣女人是誰?”上官雲瑞也來到燕驚寒的跟前,急忙問道,他已經聽穆歌說了,有一個紅衣女人從房間裡破窗而出,但他並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自稱‘本教主’,說對我仰慕已久,被我一掌打傷了,跑到了這裡,便不見了蹤影。”燕驚寒簡單地說了一遍,他確實沒有認出來那女人就是上官璞玉,而且他之前在房間裡眼角的餘光瞥見*上躺着一個人影,燕驚寒反而更加認爲*上的那個女人是上官璞玉,推測上官璞玉欲對他圖謀不軌,卻被紅衣女人打暈在了*上。
“看來,她應該還沒有出府。”上官雲瑞摸了磨下顎,對一旁的穆歌吩咐道:“穆歌,立即帶人給我好好地搜,一定要把那個紅衣女人給我找出來!我倒要看看她是何方妖孽,敢在我太子府裡胡作非爲!”
“是!”穆歌應了一聲,一揮手,帶着幾十名暗衛在廚房附近細細地搜了起來。
聽了燕驚寒的描述,藍翎一時也想不出哪一個膽大包天的紅衣女人敢到太子府裡打她夫君的主意,若是上官璞玉所爲的話,倒是有天時地利的優勢,但問題是上官璞玉好像並不會武藝。
這時,映霞提着一名女子來到了三人的面前,一把把她丟在了地上,“剛剛在客房*上的女人就是她。”
上官雲瑞聽穆歌說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躺在那間房間的*上,便讓映霞去把她抓過來,他要親自審問她。
看着癱坐在地上臉上泛着不正常紅暈的林美人,上官雲瑞頓時明白了什麼,伸出一腳就把林美人踹倒在了地上,“你最好給本宮老實交代,否則的話本宮把你扔到亂墳崗喂狗!”
燕驚寒看着林美人皺了皺劍眉,這女人明顯不是上官璞玉,難道是他猜錯了,這件事跟上官璞玉沒有任何關係?
藍翎握着燕驚寒的手沒有出聲,心中也覺得有些蹊蹺。
林美人不會武藝,自然就不存在用功一說,而她在房間裡也沒有說話,但呼吸還是讓她吸入了一些“歡情粉”,被映霞解開穴道後,身體難免有些燥熱,腦中更是有些想入非非,但被上官雲瑞一腳和一聲怒喝後,林美人的腦袋快速清醒了過來,連忙跪在了上官雲瑞的面前,“太子爺饒命,妾身什麼都說!”
映霞自然是認識林美人的,聽她自稱“妾身”,映霞眸中快速劃過了一道不悅,雖然明知道自己和上官雲瑞可能沒有結果,但她卻忍不住想他是她一個人的男人。
“快說!”
“一個時辰前,有一個紅衣女人讓妾身去那間客房等着,她說太子爺一定會去那……那間房,到時候妾身就可以……”林美人看着太子爺吃人的眼神沒敢再說下去,小臉上更是一陣紅一陣白。
聽着林美人斷斷續續的話語,上官雲瑞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沒明白什麼,那個紅衣女人既然在打燕驚寒的主意,那她爲何又弄一個女人去房間裡?難道她並不是在打燕驚寒的主意,而是僅僅爲了破壞燕驚寒和藍翎的感情?
藍翎和燕驚寒也都看出來了,這女人明顯就是那個紅衣女人的一顆棋子,至於她到底有什麼目的,恐怕只有把她抓住了才能知道。
“來人,把這女人給本宮扔出府去!還有,以後誰再敢以本宮的女人自居,你們就給本宮把她的舌頭拔下來!”上官雲瑞已經對“妾身”兩個字厭惡之極,他再也不想當做沒聽見一般。
“是!”身後的侍衛們齊齊應了一聲,隨後兩人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把林美人架了起來,拖着快步往府外走去。
“太子爺饒命,太子爺饒命……”
隨着林美人的哭喊聲漸漸遠去,上官雲瑞似乎想起了什麼,“來人!把石二給本宮帶過來!”從林美人的話中,那紅衣女人設計燕驚寒是有預謀的,他若猜得沒錯的話,那石二恐怕也是她手中的一顆棋子。
“是!”一名侍衛快速去帶石二。
燕驚寒自然知道上官雲瑞的用意,不過他覺得那石二恐怕也不知道那紅衣女人的身份,審他也很難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爲今之計還是先抓住那紅衣女人再說。
“朝陽皓月,你們也去搜,她應該就在這附近。”燕驚寒對站在他身後的朝陽皓月吩咐了一句。
“是!”朝陽從自家爺和那女人的話中已經知道了有一個紅衣女人在打爺的主意,早就忍不住想親自去抓了,此時見爺吩咐了,快速和皓月一道去搜查。
很快石二被帶來,確實如燕驚寒料想的那樣,石二也不知道紅衣女人的身份,他只是被紅衣女人用他家娘子威脅纔不得不聽她吩咐,上官雲瑞隨即把石二杖刑三十趕出了府。
隨後,上官雲瑞對燕驚寒和藍翎道:“驚寒,翎兒,那紅衣女人既然受了重傷,諒她插翅也飛不出我的太子府,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好。”雖然此時燕驚寒更想吃他的翎兒,但他還是想忍到晚上回府之後,雖然在上官雲瑞的太子府裡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但總歸不能盡興,再着這點“歡情粉”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稍稍用點內力就能壓制住。
“夫君,你沒事了?”藍翎始終握着燕驚寒的手,最開始的時候她還能感覺到他手心的炙熱,但此時,藍翎感覺到燕驚寒手上的溫度正在降低,似乎他身上的“歡情粉”已經解了,藍翎想伸手去探燕驚寒的脈搏,但卻被燕驚寒緊緊抓着手,藍翎只能看着燕驚寒問了一句。
燕驚寒笑了笑,沒有出聲,他還等着她幫他解呢,但他知道夫妻之間的事當然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他倒不怕什麼,關鍵是翎兒臉皮薄,若是讓別人都知道了,翎兒八成一怒之下就讓他自己解決了,他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次好好疼愛翎兒的好機會?
“真的沒事?別不好意思,我可以把我的房間借給你們。”上官雲瑞湊到燕驚寒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說完還不忘朝着燕驚寒眨了眨眼睛。
上官雲瑞已經聽穆歌說了,那間客房被撒上了可能讓人動情的藥粉,剛剛從林美人的神色上,上官雲瑞也看出了幾分,不過,那林美人都沒有中毒多深,上官雲瑞覺得燕驚寒應該也沒什麼大礙,但上官雲瑞卻不願放過這一次難得的打趣燕驚寒的機會。
燕驚寒瞬間看向上官雲瑞,微微一笑,“雲瑞,你請我和翎兒來你的府裡用膳,卻讓那樣的一個女人混進府來算計我,你說我要不要再認你這個兄弟?”燕驚寒說着,快速斂起臉上的笑意,翻臉的速度絕對比翻書還快,緊接着冷哼了一聲,“你的人今天若是抓不住那個紅衣女人,你就不要再叫我兄弟!”
說完,燕驚寒拉着藍翎快速轉身往回去走去,頓時就把上官雲瑞扔到了一邊,凌霜凌露隨即跟上。
“驚寒,你不會是說真的吧?抓不住那女人,你就跟我割袍斷義了?”上官雲瑞開始有些後悔不該隨便打趣這隻老虎的,這下好了,被這隻老虎給要挾了。
“你可以試試看!”燕驚寒並沒有回頭,又是涼涼的一句。
藍翎抿嘴笑了笑,她當着知道燕驚寒是故意的,雖然剛剛上官雲瑞的聲音很小,但她還是聽見了,燕驚寒是怕她臉皮薄受不了上官雲瑞的話才故意整的上官雲瑞,誰叫他口無遮攔!
“不就是一個找死的女人嗎?我就不信她有飛天遁地之術!”上官雲瑞對燕驚寒用一個找死的女人要挾他很是不滿,但他一點都不相信他幾千名暗衛連一個受了重傷的女人都找不到,他一定把她抓住放到他的面前,讓他看看!
“你們都給本宮去搜,抓不住那個女人,你們自己看着辦!”上官雲瑞看向自己身後的侍衛,下了死命令。
“是!”侍衛們趕忙齊齊應了一聲,快速分散看去搜索紅衣女人。
見侍衛們都跑開了,映霞瞅了瞅上官雲瑞,便想轉身也去抓那個紅衣女人,卻猛地被上官雲瑞抓住了手腕,“你要去哪裡?”
“去抓那個紅衣女人,剛剛你不是說我們都要去嗎?”映霞轉了轉手腕,自從跟藍翎談過之後,映霞更是有一種不知該如何面對上官雲瑞的感覺,此時,感受着他手心的炙熱,映霞更是有一種想逃的衝動。
“你是我的女人,怎麼能跟他們一樣?”上官雲瑞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更是說得理所當然,拉着映霞快速跟在了燕驚寒和藍翎的身後。
映霞的心忽地跳了一下,“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女人了,不要亂說!”
看着映霞臉上難得的紅暈,上官雲瑞的心情頓時絢爛了起來,“在我的心裡,你早就是我的女人!”
……
上官璞玉躲在柴房的一堆柴堆後面,一手捂着胸口,死死地咬着牙,忍着胸口極劇的疼痛感,硬是沒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上官璞玉可是她父皇捧在手心裡長大的,集萬千*愛於一身,不要說捱打了,從小到大就是磕着碰着都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上官璞玉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第一次捱打就是被她喜歡了幾年的男人狠狠地拍了一掌,讓她口吐鮮血身受重傷,這還不算,他還要把她趕盡殺絕!
上官璞玉向來都知道她的寒哥哥冷血無情,但這以前她都想象着他是如此對待別人,而不是對她,但想着他不久前對她毫不一絲憐惜的狠辣,此時上官璞玉的心中不由地生出了絲絲涼意,儘管他肯定是把她當成了花仙,但這一掌的疼痛卻真真實實地落在她的心上,她想那樣安慰自己,但心中卻始終有一個聲音在否定,不管是花仙還是她,她寒哥哥都會一樣對她!
這時柴房的門“咯吱”一聲再一次被推開,上官璞玉急忙屏住了呼吸,她哥哥府裡有數以千計的暗衛,而此時她又身受重傷,想順利出府根本不可能,爲了不被他們抓住,只能暫時躲藏起來。
“統領,這柴房屬下們已經搜過了,沒有看到那個紅衣女人,統領還想再搜一遍?”一名侍衛的聲音快速響了起來,聽着聲音,上官璞玉知道他就是剛剛不久前纔來搜查過的那名侍衛,而他口中的統領就是她哥的貼身侍衛穆歌。
上官璞玉非常清楚穆歌的武藝有多高,她能躲得過那名侍衛,未必能躲得過穆歌,怎麼辦?若是被他發現了,她肯定跑不掉,他肯定會把她抓到她哥和寒哥哥的面前,只要她哥見到她,她哥肯定一眼就能認出她來,到時候不但今日的事情她跑不掉,就是她會武藝的事情八成也會藏不住,若是讓她父皇和哥哥知道她瞞了他們這麼多年,他們還會像以前一樣疼愛她嗎?上官璞玉越想越擔心,心中只能暗暗祈禱穆歌不要發現她。
穆歌輕輕點了點頭,便細細把這間柴房細細打量了一番,只見這柴房裡堆滿了劈好的木柴以及用作引火的乾草,雖然一堆一堆井然有序,但在這些柴草中藏住一個人似乎也並不是太難。
穆歌正看着,突然在一堆木柴中看到一小片紅色的衣角,不注意看的話根本看不清楚,隨即勾了勾嘴角,對身旁的侍衛道:“去多帶幾個人進來,把這些木柴都搬開,給我仔仔細細地再搜一遍。”
“是!”這名侍衛趕忙出了柴房去叫人,穆歌深深看了紅色衣角的位置一眼,也跟着出了柴房。
上官璞玉自然聽清楚了穆歌對那名侍衛的吩咐,心中想着,等擋在她前面的這些木柴被搬開,她肯定是暴露無疑,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先冒險出去再尋找躲藏的地方。
想到這,上官璞玉一咬牙,快速從柴堆裡出來,再飛身出了柴房,雙腳剛落地,穆歌的聲音隨即就在身後響了起來,“教主,還準備往哪裡跑?”一把閃着寒光的劍在穆歌說話的同時架到了上官璞玉的脖子上,上官璞玉這才發現她中計了。
上官璞玉心中一陣暗惱,眼珠子快速一轉,湊近穆歌小聲道:“穆歌,你想不想娶殘雪?”
殘雪是她宮中的一名宮女,上官璞玉早就發現穆歌看向她的眸光跟別人不同,她猜想穆歌一定是看上殘雪了,此時此刻,上官璞玉知道兩害相權取其輕,與其讓穆歌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情況下把她抓到她哥和寒哥哥的面前,還不如就讓他知道她的身份,再加上殘雪這一層關係,上官璞玉決定賭上一次!
穆歌一聽聲音頓時就知道眼前之人就是七公主,本能地收回了劍,更是本能地往四周看了看,還好這四周並沒有人。
穆歌非常清楚自家太子爺是如何在意七公主,七公主今日做出了這種事情,不是明顯讓太子爺爲難嗎?他若是把七公主抓回去,太子爺到底是幫寒王爺處置七公主,還是爲了七公主和寒王爺割袍斷義?穆歌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穆歌,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怎樣做纔是對哥最好的!把你看到的都爛在肚子裡!”說完,上官璞玉快速飛身離開。
穆歌看着七公主離開,想飛身去追,但最終沒有邁開腳。
朝陽皓月隱在一棵大樹上面,雖然沒有聽到上官璞玉在說什麼,但二人把上官璞玉和穆歌的動作看在了眼裡,朝陽見上官璞玉離開了,就想去追,卻被皓月一把給拉住了。
“怎麼了?爲什麼不追?”朝陽小聲問道。
“那個女人應該就是七公主,現在把她抓回來只會讓瑞太子爲難,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們只需回去把這件事稟告爺和王妃,爺和王妃自有計較。”
“你怎麼知道那女人就是上官璞玉?”朝陽還是不明白。
“能讓穆歌自願放下劍的女人除了七公主在這北寧找不出第二個人。”
見皓月說得萬分肯定,朝陽更奇怪了,“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