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貝兒讓北溪雕先把羅蘭送回豐城,她則是和影三在山腳下等着。
找到了仙貝兒,見仙貝兒安然無恙,影三的心放回了肚子,來到了一棵大樹下,靠着大樹坐在一塊石頭上,不由地開始擔心起燕驚寒來。
影三猜想驚寒頭髮突然變成白色,八成跟他身體裡的血戾子有關,而他今日用盡了各種方式審問百里川,但從百里川嘴裡只得到“不知道”三個字,影三甚至不禁在想百里川恐怕真的不知道,只是他的心裡始終不願意承認,他不願眼睜睜地看着驚寒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嚴重罷了。
影三看着遠處暮色下的天空一臉的愁容,該想的方法都想了,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但這麼多天以來,沒有一點有用的消息傳來,驚寒的身體還能撐多久?他不敢想下去。
“三哥哥,你怎麼了?爲什麼不開心?”影三臉上不開心的模樣,仙貝兒自然能看得出來,蹲到影三的面前,伸手撫上了影三的臉頰。
影三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一隻手握上仙貝兒的小手,抓着輕輕地在臉上摩擦了兩下,“沒什麼。”影三覺得像仙貝兒這樣單純的姑娘就應該天天開開心心的,他不應該把他憂愁的事情說給她聽,再說,她恐怕什麼也聽不懂。
“三哥哥騙人!你就是有不開心的事情!”仙貝兒雖然單純,但並不傻,影三的敷衍她還是能聽得出來的,頓時就鼓起了嘴巴,看着影三一副不樂意的模樣。
“小貝兒,我說了,你恐怕也不懂,不要再問了。”影三說着手輕輕一拉,讓仙貝兒坐在自己的懷裡。
“三哥哥小看人!你都不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懂?”仙貝兒更不樂意了,雙手摟着影三的脖頸,氣鼓鼓地瞪着影三。
影三有些無奈,勉強地笑了一下,“小貝兒,哥哥沒有小看你,只是不想讓你跟着哥哥一道煩惱,知道嗎?”
“三哥哥,姑姑說一個人的煩惱若是分給了兩個人,煩惱就會變成了一半,三哥哥,貝兒不怕!貝兒要跟三哥哥一起分擔煩惱!”
看着仙貝兒比山間的清泉還要清澈萬分的水眸,聽着仙貝兒最純最真的話語,影三心中早已生出了一種叫做感動的東西,貝兒,他的貝兒!
“貝兒,你是老天爺賜給我的寶貝!”影三把仙貝兒緊緊摟在懷裡,緊緊地!他發誓,他一輩子都不會放手!
仙貝兒“咯咯”笑了兩聲,看着影三眨了眨眼睛,“三哥哥,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煩惱了吧?”
影三輕嘆了一聲,“貝兒,你寒哥哥是哥哥最在意的人,他遇到了壞人,那個壞人把一個東西放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身體便出問題了,哥哥想幫你寒哥哥治好身體,但一直沒有辦法,所以哥哥才很煩惱。”影三儘量說得風輕雲淡,他不想小貝兒真的跟着他一起擔心。
聽了影三的這一番話,仙貝兒秀眉皺了皺,“三哥哥,你都沒有說重點,那個壞人到底把什麼東西放到寒哥哥的身上?”
“貝兒,哥哥說了你恐怕也不知道。”影三猜想小貝兒這麼單純她怎麼可能知道血戾子那種惡毒的東西?說了,她應該也不知道。
“三哥哥,你又小看人!說嘛,說嘛,我想知道。”仙貝兒說着抱着影三個胳膊搖了兩下。
看着小貝兒的架勢似乎他不說她就不會善罷甘休,影三隻能道:“那種東西叫血戾子,是一種很可怕的蟲子。”
“啊?三哥哥,你說什麼?血戾子在寒哥哥的身體裡?”仙貝兒驚呼了一聲,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貝兒,怎麼了?”影三緊跟着站了起來,看着仙貝兒吃驚的神色,頓時想到了什麼,“貝兒,難道你要找的東西就是血戾子?”
仙貝兒沒有出聲,呆呆地看着影三,腦海裡不停地迴響着一句話,血戾子在寒哥哥的身體裡,血戾子在寒哥哥的身體裡!
“貝兒,你說話呀?你不要嚇我!”此時,影三已經完全可以肯定仙貝兒正在找的東西就是驚寒身體裡的血戾子,趕忙把仙貝兒摟在懷裡,心已經提到了嗓子裡。
“嗚……寒哥哥是好人,我不要寒哥哥死!嗚……”仙貝兒哇地一聲趴到影三的懷裡哭了起來,悲痛的聲音頓時就驚飛了山林裡棲息的兩隻鳥兒。
聽着仙貝兒傷心的哭聲,影三腦中嗡嗡作響,一把把仙貝兒從懷裡推開,扶着仙貝兒的肩膀快速搖了兩下,“貝兒,不要哭!血戾子是你的東西,對不對?你一定有辦法把它從驚寒的身體裡取出來,對不對?!”影三絕不相信驚寒就這樣離開他們,小貝兒一定有辦法!一定有!
“嗚……我能感應到它就說明它已經長大了……它在寒哥哥的身體裡,我控制不了它,嗚……三哥哥,我不要寒哥哥死!”
仙貝兒哭得稀里嘩啦話不成句,但影三還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頓時跌到了谷底。
影三使勁閉了一下眼睛,拉起仙貝兒的手,“貝兒,我們現在就去找你的寒哥哥,說不定你見到了他,你就有辦法了,好不好?”影三不願放棄,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
“好……”仙貝兒哭着點了點頭。
隨後,影三施展輕功帶着仙貝兒往東楚的大營掠去。
此時此刻,傷心的小貝兒和絕望中還心存希望的影三都沒有心思去顧及送羅蘭去豐城的北溪雕,待北溪雕返回來找他們的時候,山腳下早已沒有了兩人的蹤影。
……
羅蘭進了豐城很快就聽聞了南嶽兵馬大敗她哥哥被燕驚寒生擒的消息,羅蘭心中錯愕之餘,快速地就把風花雪月的兒女情長放到了一邊,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把她哥哥安然無恙地救出來。
若是沒受傷,羅蘭對自己的武藝還是很自信的,夜探敵營的事她也不是沒做過,但如今,她的傷勢未愈,光憑武力就想把她哥哥救出來肯定不可取,智取才是上上之策!
但如何智取,她還必須好好想想,爲此,羅蘭便留在了豐城裡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想着智取之策。
……
半個時辰後,影三帶着仙貝兒進了大營,直奔燕驚寒的營帳。
“驚寒!”來到燕驚寒的營帳門口,影三叫了一聲,便直接拉着仙貝兒挑開簾幕進到了帳中。
燕驚寒坐在案桌後面,一頭銀髮披散在肩上,冰冷而妖孽!見影三和仙貝兒進來了,燕驚寒這才把眸光從公文上移開,擡頭看向二人。
“寒哥哥,你的頭髮怎麼變成白色的了?”仙貝兒驚呼了一聲,鬆開影三的手,快步奔到了燕驚寒的案桌跟前。
“驚寒,小貝兒找的就是血戾子,我真笨,竟然到現在才知道!”影三緊跟着快步來到了仙貝兒的身旁。
聽影三這麼一說,燕驚寒快速看向仙貝兒,“血戾子是你的?你有辦法控制它嗎?”燕驚寒心中確實是驚喜的,但他並沒有讓這種驚喜表現出來,話語中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仙貝兒癟了癟嘴巴,“它如果還沒有長大,我可以讓它聽我的話,但它已經長大了,我還沒有學會讓它如何聽我的話,嗚……寒哥哥,對不起,貝兒好沒用!嗚……”仙貝兒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真的好傷心,寒哥哥救了她,她卻救不了寒哥哥。
“貝兒乖,不哭了,你好好想想,還有誰能控制它?”此時此刻,影三也不在乎燕驚寒就在跟前看着他們,把仙貝兒摟在懷裡柔聲地哄着,伸手爲仙貝兒輕輕抹去臉上的淚水。
聽了仙貝兒的話,燕驚寒心中有着絲絲的失望,垂眸看向案桌上跳躍的燭光,眸光深邃而悠遠。
死,他並不怕,但他放不下翎兒和他的兩個孩子,上一次他被百里川擄走的時候,翎兒就差一點尋了短見,這一次,他若是真的丟下她去了,她會如何?燕驚寒不敢想下去。
在和翎兒成婚之前,可以說,他從來不知道“情”到底是什麼東西,他甚至不屑聽到那個字,但自從有了翎兒,似乎一切都變了,一向無情無慾的心滿滿裝的都是他的翎兒,一顰一笑,一喜一怒,柔情似水,蕙質蘭心,無不讓他深深地迷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本想着陪着翎兒一起慢慢變老,本已經和翎兒定下了三世三生的約定,但此時此刻的自己還能遵守承諾嗎?
欲從心生,他不怕死,但他不想死,因爲他心中有無法割捨的牽掛,他無法安心地走。
但燕驚寒知道,很東西該來的時候想躲也躲不掉,如何讓翎兒少點傷心,也許他該早早地想想了。
仙貝兒抽泣了一會,這才道:“血戾子是我們仙族祖上傳下來的東西,我的這一隻是我姑姑那一隻的孩子,我只知道姑姑可以控制她的那一隻,無不知道姑姑能不能控制我的這一隻。”
聽仙貝兒這麼一說,影三眸中頓時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小貝兒,你的這一隻既然是你姑姑那一隻的孩子,而且你姑姑都能控制她的哪一隻,她就一定能控制你的這一隻!走,我們趕緊去找你姑姑去!”影三說着就要拉着仙貝兒離開。
仙貝兒站着沒動,“三哥哥,血戾子是認主的,它只聽自己主人的話,而且,而且姑姑身體不好,她不能來這裡。”一想到自己的姑姑,仙貝兒癟了癟嘴巴,又想哭了。
聞言,影三這纔想起來小貝兒跟他說過,十年前她姑姑就被人給傷了,至今都沒有痊癒,心中頓時着急了起來,想了片刻,看向燕驚寒道:“驚寒,我看這樣,你跟小貝兒坐着她的雪兒回她的家找她的姑姑……”影三正說着,突然拍了一下腦袋,“哎呀,小貝兒,我們把雪兒給忘了!”
“嗚……三哥哥,怎麼辦?雪兒沒來過這裡,它找不到我,一定會着急的!”仙貝兒又哭了起來。
“唉,越是心急就越是出錯!”影三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好了,老三,你先冷靜下來,我沒事的,你先帶人找到北溪雕再說。”看着影三懊悔焦躁的神色,燕驚寒勸了一句。
影三點了點頭,他知道如果找不到仙貝兒的那隻北溪雕,仙貝兒根本就回不了家,他也就更不可能讓驚寒見到她的姑姑。
“我現在就帶人去找,貝兒,你就留在這裡陪着你寒哥哥。”影三覺得不管仙貝兒能不能控制驚寒身體裡的血戾子,但讓她陪着他,他會放心一些。
“好,三哥哥,你把這個帶着,你看到雪兒在空中的話,你吹一聲,它就會飛到你的跟前。”仙貝兒從衣袖裡拿出一個小竹笛遞給了影三。
“我知道了!”影三接過小竹笛,快速出了營帳。
“我沒事,你去那邊坐着吧。”燕驚寒對仙貝兒說了一句,便低頭看向案桌上的公文。
慢慢地,仙貝兒已經接受了她的血戾子在燕驚寒的身體裡的事實,仙貝兒站着沒動,看着燕驚寒滿頭的銀髮,再次問道:“寒哥哥,你的頭髮爲什麼會突然變成白色的?”
“你不知道?難道不是因爲你的血戾子?”燕驚寒猛然擡頭看向仙貝兒,有些錯愕,他一直認爲他頭髮會突然變白一定跟血戾子有關,但聽仙貝兒的意思,似乎這兩者並沒有什麼關係。
“姑姑的那隻血戾子也在她的身體裡,但她的頭髮並沒有變白呀。”仙貝兒秀眉蹙着,姑姑並沒告訴過她血戾子會讓人的頭髮變白而且姑姑的血戾子在姑姑的身體裡已經十年了,姑姑的頭髮也沒有變白,這讓仙貝兒弄不清楚她寒哥哥頭髮變白是不是跟她的血戾子有關。
仙貝兒的話讓燕驚寒抓住了一個重點,“你說你姑姑的血戾子在你姑姑的身體裡,那你姑姑怎麼會沒事的?”
“姑姑十年前遇見了一個壞人,那個壞人在姑姑身上下了毒,姑姑就用血戾子幫她剋制身體裡的毒性,但姑姑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差了……”
仙貝兒沒有說完,但燕驚寒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姑姑恐怕也是難逃一死。
隨後,燕驚寒沒再開口,仙貝兒也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着,現在也只能等影三找到北溪雕再說。
……
雲雀和清風正騎着北溪雕在天空中感受着風呼呼刮過耳邊的暢快淋漓,這時就聽見兩聲“咕咕”的叫聲,但聽着聲音並不是身下的北溪雕發出來的,這讓雲雀有些納悶。
“雲雀,你快看,有一隻雕飛過來了!”看着遠處展翅而來的白色大鳥,清風急忙出聲。
“哪裡?”雲雀趕忙擡頭往前看去,果然看到了跟身下的雕一模一樣的大鳥,“清風,它會不會就是小貝兒的雕兒?”
“很有可能!但那個仙貝兒呢?她怎麼不在它的身上?”藉着月光,清風仔細看了看,確實沒有在北溪雕的身上看到有人的身影。
“遭了,不會我們來遲了吧?小貝兒被什麼人抓走了?”雲雀有些擔心。
“不要瞎想,我們先問問那隻雕再說。”
聽了清風的話,雲雀不禁笑了,“它說的話,你能聽懂嗎?”
“聽不懂沒關係,只要它能帶我們去找仙貝兒就行了。”
二人正說着話,雪兒已經飛到了他們的跟前,繞着他們盤旋着,不停地叫着,而他們身下的北溪雕也不停地叫着。
北溪雕的叫聲本來就很響亮,而且兩隻一起不停地叫,這讓雲雀的耳朵都要被它們吵聾了,雲雀趕忙道:“好了,你們兩個別再叫了,雕兒,你帶我們去找小貝兒,好不好?”
“咕咕。”雪兒叫了一聲,快速轉身往南嶽的方向飛去,純兒隨即載着清風和雲雀緊跟在了後面。
直到東方升起一輪紅日,清風和雲雀才見雪兒往一座山的山腳下飛落,雲雀皺了皺眉頭,“清風,這裡好像是南嶽的境內。”
“沒事,我們小心一點就是了。”
很快,純兒跟着雪兒落到了山腳下,清風和雲雀從純兒的身上躍下,二人往四周看了看,只見四周都是山林,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雲雀有些納悶,小貝兒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雕兒,小貝兒就是在這裡被人抓走的?”除了小貝兒被人給抓走了,雲雀想不出小貝兒怎麼會跟她的雕兒分開的。
“咕咕。”雪兒叫了一聲,拍了拍翅膀,它想說的是它就是在這裡和主人分開的,它不知道主人去了哪裡,但他們好像聽不懂它的話,真着急!
“這荒山野嶺的,我們到哪裡去找小貝兒?”雲雀又往四周看了看,看不到一戶人家,更看不到什麼劫匪住的山寨,這讓雲雀有一種大海撈針的感覺。
清風也不知道,伸手捏了捏下巴,這時就聽見影三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清風,雲雀?雪兒!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清風雲雀順着聲音看去就見影三正往他們這邊飛身而來,二人都有些詫異,他們直覺影三絕不是在找他們,他恐怕是在找小貝兒的這隻雕兒。
“老三,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你沒跟爺在一起?”見影三來到跟前,清風快速問道。
“唉,一言難盡,這件事以後再跟你們說,對了,你們怎麼來了?還騎着雕來的?”影三說着,看了看雪兒又看了看純兒,兩隻一模一樣的雕,他根本分不清哪一隻是小貝兒的雪兒。
原來,影三帶着人找了*,衆尋無果,就在影三絕望只想回來碰碰運氣的時候,看到了清風雲雀和兩隻雕,他想其中的一隻一定是雪兒,但問題是另外一隻雕從哪裡來的?
“小姐在路上救了一名叫仙情子的女子,那名女子中了九毒丹的毒,小姐想帶她回王府解毒,但她要來找她的侄女,小姐便讓我和清風來幫她尋找。”雲雀簡單地對影三解釋了兩句。
“雲雀,她的侄女是不是叫仙貝兒?嫂子正在來邊關的路上,而且她還和嫂子在一起?”影三的心狂跳不已,他覺得那名叫仙情子的女子一定就是小貝兒的姑姑!難怪兩隻雕兒長得一模一樣。
“老三,你怎麼了?你認識仙貝兒?”看着影三激動的神色,清風有些奇怪。
“當然認識,她現在就在大營裡,快!你們先隨我一起回大營!”說着,影三看向兩隻雕,又道:“雪兒,你過來。”
“咕咕。”雪兒走到了影三的跟前。
影三摸了摸雪兒的腦袋,快速騎到了雪兒的身上,見清風雲雀站着沒動,不禁急了,“你們怎麼了?走啊!”
“老三,王妃來邊關是瞞着爺的,我們若是跟你一道去的話,爺不就知道了嗎?”清風雖然很想見自家爺,但心中還是有些擔心。
“清風,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擔心這個?驚寒的頭髮全變白了,你們知道嗎?”影三吼了一嗓子,心急如焚!
“什麼?爺的頭髮怎麼會變白的?”清風心中震驚不已,上前一步就抓住了影三的衣襟。
聽了影三的話,雲雀也怔在了那裡,王爺的頭髮都變白了,若是讓小姐知道了,小姐指不定怎麼傷心和着急呢。
“我也說不清楚,我們先回大營再說!”影三把清風的手撥開。
“好,雲雀,我們去見爺!”清風拉着雲雀快速坐到了純兒的身上。
隨後,純兒載着清風雲雀跟着雪兒很快便飛到了東楚的大營,影三讓雪兒落在了燕驚寒的營帳前面,純兒也緊跟着落下。
這時,燕驚寒挑開簾幕走出了營帳,當他看到清風和雲雀時,劍眉快速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