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兒張了張脣:“就是那天……”
後面的話,她還沒有完全說出口,整個人已經被豐扶策打橫抱起。
他快步出了洞穴,掠步騰雲,飛快朝魔宮的方向趕回去。
白稚兒抓着他的衣襟,朝他們下方看去。
黑沉的水面起伏不定。
他方纔還說沒有法力,走不了呢。
回到魔宮以後,豐扶策踹開房門,一路急匆匆地走到榻邊,再輕手輕腳地把白稚兒放下。
“魔尊大人?!”聽到動靜的草精趕來,還以爲有人攻打魔宮,鬧出這麼大的響動。
誰知一來看,竟是消失了一整天的魔尊大人和天道陛下。
豐扶策回眸吩咐她們:“去將兩個長老請來,動作快點。”
草精連忙去照辦。
豐扶策大抵是因爲情緒激烈,所以心口起伏,沉沉的喘息聲,鑽入白稚兒的耳朵。
他重新垂眸看她,白稚兒連忙抱緊了自己的乾坤袋。
她小心翼翼地吸了一下鼻子,眼裡有些無助和彷徨。
像是害怕豐扶策再要揚言燒了相依草。
直到這一刻,豐扶策才明白,她種種怪異的舉動,從何而來。
她爲了相依草,不惜涉險魔界,也要親自前來。
她日漸消瘦,經常就感到疲憊。
她聞到油膩的味道,就會幹嘔。
她開始照顧自己,明明不吃飯也可以生活,可她還是會盡力吃點東西。
她重視乾坤袋,猶如重視她的命。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她知道自己要做母親了。
她在保護孩子。
他們的……孩子。
豐扶策看着白稚兒良久,啞聲說了一句:“我真蠢。”
爲什麼沒有早點發現?
爲什麼推了她?
爲什麼要說那麼多傷人的話?
白稚兒聽言一怔,她長睫顫了兩下。
“不怪你,是我瞞着沒告訴你。”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豐扶策在她面前屈膝半蹲,眼神炙熱深邃:“這不止是你一個人的孩子,也是我們的骨肉,我有權知道它的存在,你爲何不說?”
白稚兒咬脣,正思索怎麼跟他解釋。
這時,兩個魔界長老被草精請來了。
豐扶策頓時讓開:“你們上來給她把脈看看,孕相如何?”
這兩位長老,都是魔界德高望重的存在,不僅如此,他們二人的治癒力和感知力,也堪稱魔界中,除了豐扶策以外最爲強盛的。
白稚兒兩隻手,他們一人搭了一隻脈搏上。
片刻的安靜過後。
兩個長老對視一眼。
“如何?”豐扶策迫不及待地追問。
長老們站起身,拱手道:“恭喜魔尊大人,小殿下已過月餘,胎息強壯。”
豐扶策第一反應便是笑了出來。
連白稚兒亦放心不少,鬆了口氣。
這是她第一次懷魔胎,只能通過過往的古籍記載,來養孩子。
她生怕自己養的不對。
看來,吃相依草還是沒錯的。
她將手放在腹部,眉眼慌亂的神色,也轉變爲一種母性的柔和。
兩個長老被豐扶策趕走了。
他朝白稚兒走過去,站在牀榻邊好一會,似乎欲言又止。
白稚兒擡起水眸:“你……你要摸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