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出貴妻 第11頁

看著他那馳騁的背影,寒幽總算松了口氣,低聲喃道︰「談戀愛果然是件麻煩事……」

半年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這段時間寒幽可沒閑著,除了想法子賺錢外,一顆心全撲在空間上頭。

和她一開始的猜測一樣,將莫青夜給她的那株百年人參放至空間後,空間果然升級了。

原本的黑田大了一倍,中間的果樹甚至結出三顆果實,可惜的是,就算是升了級,果實依然尚未成熟。

雖然失望,卻有著另一個令她興奮不已的發現——  空間里的竹屋能夠進出了。

她滿心期待的進了竹屋,卻發現里頭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桌子和一本古籍,她好奇的打開古籍,卻發現里頭的字她一個都看不懂。

書上的文字全是古文,類似象形文字,就算她語言能力再好也看不懂,但她沒放棄,空間里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一本書,因此她耗費了時間,收集了許多與這古文有關的書藉,總算拼湊出上頭的文字。

「止痛符圖?」寒幽怔然的看著書上的文字,又看了看旁邊艱澀復雜的符圖。「這是什麼?符圖是要畫出來嗎?」

她正不解著,突然感到手上一熱,原本隱入她掌心中的青符出現在手中,她恍然大悟。「這是要我用青符畫符?」

話一落,桌旁自動飄出一張紙,平鋪在她的面前,這意思夠明顯了,就是讓她畫出來。

寒幽二話不說便動筆,可等她揉了一張又一張的紙後,她才知道這符圖不好畫。

「第九十六張了……要是再不成,我就……我就去學畫畫!」

她都快哭了,想她寒幽天資聰穎,學什麼都快,偏偏就敗在美術這一塊,要一個美感有缺失的人畫畫實在是強人所難。

好在她天生就是不放棄的個性,終于在失敗第九十九次後,成功畫成符圖。

「終于……」揉了揉快斷了的右手,她感動的看著手上的紙。

符成之時,符圖會在剎那間散發出瑩瑩白光,然後靜靜的躺在桌上。

「這要怎麼用?化水喝了?」她拿起符圖左看右看,愣是看不出個所以然,最後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出了空間。

一出空間,她便听見敲門聲。「阿幽!阿幽你快開門!」

「來了!」她急忙把門打開,就見蕭雙雙一臉著急的看著她。

「你這丫頭,成日把自己關在房里,叫也不應,娘擔心死了!」

「娘,我不是說了,我就是在睡覺。」她吐了吐舌,挽著她的手臂問︰「發生什麼事了?」

她只要進空間便會將門上鎖,空間升級之後可以听得到外頭的聲音,平常只要蕭雙雙一喚,她便會馬上出來,今兒個應該是她畫圖畫得太過專心,居然沒有听到半點聲響。

「你爹受傷了!」蕭雙雙連忙說。

寒幽臉色一變。「爹怎麼會受傷?」

提起這事,蕭雙雙便紅了眼眶。「你爹是為了護我……」

經過了大半年的游說,寒遠夫妻總算是答應寒幽要搬去京城,這幾日為了搬家的事,兩人時常去街上采買,就怕到了京城一家子會吃不慣。

寒幽擔心他們兩人的安危,每次出門都會派護衛跟著,可夫妻倆都是老實人,總覺得不自在,今兒個不過是去附近買個東西,便不讓人跟著了,誰知道竟在路上遇見蕭功和寒士豪。

寒士豪氣惱寒遠不退婚,害得他家喜兒至今仍想著當世子夫人,死活不嫁其他人,宋茵為了這事天天和他鬧,怪他當初讓她把訂親信物還回去,否則喜兒早就是世子夫人了。

蕭功則是怨恨蕭雙雙見死不救,若非苗麗兒回娘家借錢替他還了賭債,他現在早就沒有手指了,但苗麗兒也因此和娘家疏遠,他們一家子把房子也拿去還賭債,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只能借住在鄰居的柴房,吃飯也是有一頓沒有一頓。

反觀寒遠一家,因為攀了高枝,不僅穿金戴銀,出門還有護衛跟著,這反差讓蕭功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又遇上了同有心生怨恨的寒士豪,兩人一拍即合,趁著寒遠夫妻沒帶護衛便找上門了。

寒遠一個人哪里是他們的對手,他為了保護蕭雙雙被蕭功打傷了背,疼得摔倒在地,爬都爬不起來,若非有人看見報了官,那兩人說不定會把他們活活打死。

想到自家大哥拿著木棍朝她揮下的那股狠勁,蕭雙雙再也忍不住,眼淚狂落。

听完整件事的經過,寒幽氣得直發抖。「爹現在在哪?」

這仇她若不報,她的名字便倒過來寫!

「在醫館。」遠哥讓她瞞著阿幽,可這事怎麼可能瞞得住,所以她一回府便找上女兒說這事。

「走!我們先去醫館再說。」

兩人出門時,遇上了正巧要來拿信的夜虎。「小嫂子,你要去哪?」

如今的夜虎對寒幽可說是佩服的不得了,別看她年紀輕輕,做起生意是有條有理,可以說是日進斗金,不過短短半年便開了數間鋪子,點心鋪、綢緞莊、酒坊,甚至是專賣孩童的玩具鋪都有。

別的鋪子不說也罷,就說這寒家酒坊,和其他酒坊相比,寒幽釀出來的酒愣是比其他人濃郁且醇香,口感十分好。

夜虎沒什麼嗜好,就愛喝酒,自從喝過寒家酒坊的酒後,便日思夜想、心心念念,一到休沐便直沖到鎮上買酒,可等他听見價錢時險些沒嚇掉下巴。

一壺酒竟要價三十兩銀子,就是他再有錢也喝不起。

可酒好喝,不怕沒人買,這世上有錢人從來就不缺,一壺三十兩銀子的酒,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最厲害的是她的酒一日只賣三十壺,物以稀為貴,加上東西好,這酒坊只要一開門便被人哄搶一空。

夜虎既沒銀子又搶不到,但他夠識相,對寒幽可以說是要多巴結便有多巴結,只要她吩咐,絕對沒二話,因此寒幽也時常給他一些酒當獎勵。

「你來得正好。」寒幽小臉滿是冰霜,「把寒士豪和蕭功送去官府,我要告他們蓄意謀殺!」

夜虎一听見這兩人的名字,也擰起了粗黑的眉。「那兩個家伙又來了?」

要說這小嫂子樣樣都好,就是那一票極品親戚不好,這都過了大半年了,還時不時上門鬧,要他說直接將人打殘得了,省得三不五時便來叫囂,簡直煩不勝煩。

寒幽自然也想這麼做,偏偏這兩家人一個是她爹的大哥、一個是她娘的大哥,她若下狠手,耳朵肯定被哭聾,這也是為何她會忍耐至今的原因。

本想著就要搬去京城,這些人以後便是想鬧也鬧不到,便想著再忍一段時日,沒想到她一時的心軟,竟讓寒遠受了傷。

她這人最是護短,更別提寒遠和蕭雙雙對她百般疼愛,蕭功敢打她爹,她就讓他付出百倍的代價!

寒幽沒有回他,而是帶著蕭雙雙直奔醫館,夜虎見她臉色不好,也沒再多問,直接上芙蓉村抓人去。

一看見趴在床榻上,疼得臉色慘白的寒遠時,寒幽眼眶在剎那間泛紅。「爹……」

寒遠原本痛得五官都扭曲了,一見到閨女兒立馬擠出一抹笑,強撐著疼痛要起身。「阿幽,你、你怎麼來啦?」

他疼得不能動,這才讓妻子回去喊人,想讓人將他扛回去,誰知道她沒喊人來,倒是把女兒帶來了。

「你別動!」見他還逞強,寒幽忙上前按住他,哽著聲罵道︰「你都疼成這樣了還想起來?大夫,我爹怎麼樣了?有沒有傷到背脊?」背部的神經連結著大腦,要是受了重傷,很有可能造成癱瘓。

「好在沒事。」大夫撫了撫花白的長須。「就是傷了筋骨,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動不了了,以後得好好養著,才不會落下後遺癥。」

听見沒傷到脊柱,寒幽這才松了口氣,對著寒遠和蕭雙雙說︰「爹、娘,這一回我絕不會再放過他們了。」

寒遠就是怕會這樣,急聲說︰「阿幽,那是你大伯父和舅——  」

「你是我爹!」她紅著雙眼打斷他。「他們和你比孰輕孰重?爹,一味的忍讓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下場,這一回算你命大,下一回呢?你能保證還能這般幸運嗎?」

寒遠啞了聲,半晌才吶吶的說︰「咱們這不是要搬去京城了嗎,以後也見不著了,這是最後一次,阿幽,你听爹的好嗎?」

他其實一點也不想離開故土,但他太了解自家大哥、大嫂的個性,只要達不到目的便會一直這麼吵鬧下去,這半年來就是他都快忍受不了,更何況是轉了性子的寒幽?

為了避免事端,他才會答應搬去京城,誰知事情還是發生了。

寒幽沒有說話,一旁的蕭雙雙見狀也忙幫腔。「阿幽,听你爹的,沒事就好了,他們畢竟是你的長輩,鬧得太難看,對你不好。」

就算對蕭功已死心,但還得顧及女兒的名聲,要是讓人知道她將自己的大伯父和舅舅送進官府,名聲就毀了,說不定還會因此被莫青夜退婚。

寒幽知道他們兩個是為她好,但要她這麼輕易地放過寒士豪兩人絕不可能,不過她並沒有說出口,而是溫聲道︰「爹,我們先回去吧,有事回去再說。」

寒遠的身子才是目前最重要之事。

「好、好!」見她沒堅持,寒遠這才放下心來,想爬起身卻是力不從心,只稍稍一動便疼得他冷汗直流。

寒幽見狀忙說︰「爹你先別動,我去找人來扛你回去。」這醫館用的是行軍床,躺久了肯定沒家里舒適,多待一刻都是折磨。

第四章  暫時隔兩地(2)

就在寒幽打算去喚人時,身旁突然傳來一道十分輕柔的嗓音。

「小姑娘,要是不介意的話,我讓我家的隨從幫忙扛你爹回去可好?」

寒幽回過頭,看見醫館後頭坐著一對男女,兩人約莫三十多歲,男子的下巴蓄著胡須,一身儒士打扮,雙眼炯炯有神,十分銳利,一瞧便知不是尋常之輩。

他身旁的女子看起來年紀比他小了一些,在男子懷中顯得十分嬌小,臉上覆著面紗,僅露出一雙眼楮,那雙眼楮微微彎著,笑吟吟的看著她。

若是平時,寒幽肯定不會搭理陌生人,但今日情況特殊,眼前這兩人給她的感覺也不像壞人,尤其是那女子,那一雙眼楮總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好,那就麻煩這位姊姊了。」她也不扭捏,干脆地應道。

這稱謂似乎取悅了女子,她輕笑出聲,那笑聲清脆如銀鈴一般,十分好听,可惜她笑著笑著突然咳了起來,讓男子擔心的直拍她的背。

「你別激動,就是開心也別笑得太用力。」

「姊姊你沒事吧?」寒幽見她咳得如此撕心裂肺,也忍不住擔心問道。

女子揮揮手示意她沒事,直到順了氣,這才笑著道︰「別叫我姊姊,我叫阿綿,這位是我相公黎圖。」

「阿綿。」她從善如流喚道。

不知為何,她從這女子身上感覺到善意,但他們明明今日才第一次見面。

「我們先將你爹送回去吧。」

寒幽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她爹了,自然不會反對。

阿綿帶來的人手不少,幾人手腳俐落的將寒遠扛起,一路穩穩當當的回到了寒府。

「阿綿謝謝你。」寒幽真誠的向她道謝。

「舉手之勞罷了,你先忙,我四處逛逛,你不介意吧?」阿綿隨意的看著這府邸的擺設,有些詫異。

這……會不會太簡陋了?

不提大戶人家,就是和尋常的小康人家相比,這寒家也是寒酸的可以,廳堂竟然就只有幾張椅子和一個圓桌,其余什麼都沒有,沒有屏風、沒有古玩、更沒有字畫,整片牆光禿禿的,讓人看了忍不住搖頭。

「當然不介意,不過我家沒什麼好看的就是了。」寒幽可以從她的眼神里看出那分驚詫,尷尬地道。

莫青夜給的聘禮里自然有古董、字畫之類的擺件,那些東西不只價格昂貴,就是擺出來也是賞心悅目,但她爹娘卻不讓擺,怕摔著、踫著,要是毀了其中一樣,他們都得心疼死。

寒幽也很無奈,有了莫青夜給的金子當本錢,這半年來她可是賺了個金銀滿盆,光是點心鋪子一個月的盈利就有三百多兩,更不要說酒坊了,一日便有九百兩的進帳,扣掉本錢也有七、八百兩的盈利。

她敢說,再給她幾年的時間,就是替自己攢下十里紅妝都是易如反掌。

外人總以為她是靠莫青夜才能過上這般富貴的日子,這話只對一半,錢是她自己賺的,若她沒本事,如何能在短短半年內賺來萬兩銀子?但她不否認,若不是借著他的權勢,她也沒辦法安然當她的小富婆。

可惜她爹娘樸實成性,就是知道閨女有錢也過不慣富貴人家的日子,這好好一棟宅子愣是被他們當成芙蓉村的祖宅在住。

寒幽見他們繞了一圈便往花園晃去,這才對著一旁哭紅眼的蕭雙雙說︰「娘,你先去把房間收拾收拾,等等再讓人將爹扛回房里。」

床榻得先鋪上一層厚厚的棉被,否則寒遠躺著也不舒適。

「我這就去!」蕭雙雙急忙去準備。

直到廳堂剩下父女二人,寒幽這才從懷中拿出稍早畫成的止痛符圖,遞給了他。「爹,你拿著這個。」方才在外頭不方便,回到家里便沒了顧忌。

寒遠下意識接過,看著掌心里那被折成八卦形狀的圖紙,納悶的問︰「阿幽,這是什麼?」

「是符圖,我從一本古書上看到的,便照著畫下來,說是能止痛,我也不曉得它怎麼使用,爹,你拿著有什麼感覺?是不是沒那麼痛了?」

寒遠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傻孩子,這不過是張紙,怎麼可能能止痛?」

打從閨女兒病了一場後,不僅個性有了大轉變,整個人也成熟了不少,有時候他們甚至會忘記她只有十三歲,這會兒居然會說出這般孩子氣的話,讓他忍不住失笑。

「沒感覺嗎?」寒幽有些失望,卻不願就這樣放棄。「爹你等等,這符說不定要化水喝,我去盛水。」

寒幽也不曉得這止痛符圖正確的使用方法,只好試試化符水這個爛招。

她動作很快,不一會兒便回來了,事實上她是去空間盛了一碗水出來。「爹,你把符放到水里試試。」

寒遠覺得閨女難得這般可愛,便想依了她,可他還沒把符放進碗里,便听見外頭傳來著急的呼喊——

「水!快拿水來!」

寒幽認出那是黎圖的聲音,還未反應過來,就見身旁像有陣風似的,下一刻她手中的水便不翼而飛了。

這變故讓她臉色微變,這可是空間里的靈水,就是她爹娘,一開始她也是摻著一半的泉水才敢讓他們飲用,不是怕會有壞處,而是恰恰相反。

靈水的功效有多顯著,沒人比她還清楚,尋常人喝了定會發現異樣,若是遇到心懷惡意之人,肯定會引來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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