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十年小心翼翼地把兒子換到另一邊,讓小傢伙自己抱住爸爸的脖子,空出一隻手來握住沈殊的。
男人溫熱的掌心,這生命的溫度,再次讓沈殊好了一點。
“沈殊,你……”焦
夜軒看到談十年抱着的孩子,立馬小了音量,“你們來的真快。”
沈殊看了眼談十年,“我們坐直升機過來的。他……怎麼樣?”彆彆扭扭地往重症監護室裡望了一眼。
“大伯這兩天出現了好幾次心力衰竭,基本處於昏迷中……”焦夜軒幽幽地看了沈殊一眼,“不然,我也不會趁我爸爸剛離開,就偷摸摸打電話給你了。”
沈殊抿了抿脣,垂着眼睛,“那我現在能進去看看他嗎?”
“過了探視時間了。”
焦夜軒揉揉太陽穴,又看了談十年和孩子,“這裡有我守着。你們先到我家住下,明早跟我爸一塊兒過來。”
談十年掃過焦夜軒眼底濃重的黑眼圈,心知焦銘清估計也被這位大哥給折磨得不輕。當下,他們的關係又不清不楚的,怎好像上次一樣,過去叨擾。
“不必麻煩,我們訂好了酒店,就在醫院附近,來看人也方便。”談十年淡淡地說。
談十年也沒說謊,安排直升機時,就順便讓人把這邊的衣食住行都安排妥當了。
焦夜軒怔了下,抹了一把難掩憔悴的臉,“那好!明早我給你們電話,你們帶孩子守在這裡也不方便!”
談十年沒再表態,看意思是讓沈殊做決定了。
“夜軒,那我和十年先回趟酒店,把丁丁送過去睡覺,回來替你。”沈殊強迫自己笑了笑,“瞧你眼圈深的,跟中毒了似的!”
焦夜軒愣了愣,無語地揮了揮手,“快走!嘴巴黑,纔是中毒好嗎!”一屁股坐在重症監護室外的長椅上。
談十年拍了拍沈殊的肩膀,帶着她先離開了。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談十年獨自回來,手上拎了一大袋肯德基外賣,放在長椅上,“將就吃點吧。”
焦夜軒輕笑了下,“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東西?”
“沈殊說你嘴巴幹得起皮了。”談十年撥拉開袋子,掏出一份皮蛋瘦肉粥遞給焦夜軒。
焦夜軒也沒跟談十年客氣,畢竟他也確實餓了。
就在焦夜軒大快朵頤垃圾食品時,他聽到談十年語調清淡地問,“爲什麼?”
焦夜軒不明所以,“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不分日夜地守在這裡?”談十年拿出少有的耐心,重複了一遍。
按說,焦夜軒不必做到這個份上。ICU過了每天的探視時間,是不准許病人家屬進去的。焦夜軒又不是對方的親兒子,沒必要做到這個份上。
焦夜軒聳了聳肩,臉上掛上吊兒郎當的笑容,“因爲我大伯,我二伯都是焦家活生生的癡情招牌,我爸爸也是!
到了我這一代,一代單傳不說,偏偏還是個四處留情的逆子!
所以,我老爸就罰我守在這裡,好好反省,一個好男人該是什麼樣子的。”
談十年挑了挑眉,“反省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