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我可以讓蘇太太只是徒有虛名

蘇子濯上車,目光自然瞥見她紅腫的手腕,薄脣抿的緊緊的,最後還是一言不發,直接將油門踩到底。

她說的沒有錯,是他一時被衝昏了頭。

他很清醒,那一晚的他,根本就沒有喝酒,也沒有意識不清,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清醒中發生的。

他並不是被逼的。

正是因爲如此,他更無法原諒自己。

對她,多少是遷怒的。

車子停在何家老宅門口。

何雅言並沒有急事下車,而是依舊繃着身子坐着,臉上的神色微微緊繃。

蘇子濯將車子熄火,也沒有催促她下車,而是從車裡取了一根菸,叼在嘴裡,剛準備點上,意識到身邊還坐着人,便沒有點,只不過煙還在叼在嘴裡沒有拿下來。

他神色有些陰鬱,眼角下有着濃濃的黑眼圈,顯然是沒有休息好。

“我爸想見見你。”何雅言看了他一眼,猶豫再三,還是鼓起勇氣率先開口。

這些年,她因爲他,和家裡的關係一直很僵,如果不是因爲嚴氏近期的作爲,何父對自己只怕依舊是不待見的。

“沒有這個必要。”他冷漠的拒絕。

蘇子濯更多的,是擔心如果和她的家人牽扯上了關係,就真的和她再也牽扯不清了。

他從內心裡,開始牴觸。

“爲什麼沒有必要?蘇子濯,就算你不願娶我,可對外,我還是你蘇子濯的太太。”她情緒有些激動,眼眶紅紅的,多少是委屈的。

即便她已經預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局,可親耳聽到的時候,還是會難受。

“你也說是對外,不是嗎?”他冷冷的注視着她,眼底的神色略顯深邃,匆匆瞥了她一眼,便飛快的收回目光。

不知爲何,他竟是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神。

何雅言只覺着心口一緊,舊傷還未癒合,又被他的隨手一句而撕的鮮血直淋。

“蘇子濯,你現在是在做什麼,爲了寧清一守身如玉嗎?”她冷笑,再次擡眸,眼底早就沒了剛纔的柔弱,清冷的目光有些陰狠。

他黑眸微眯,指尖拿下嘴邊的煙,周身都散發着一股寒氣。

可是,何雅言心裡有氣,這會氣血上腦,根本就不怕他:“你爲她守身如玉又怎樣,人家一點都不領你的情!”

“你閉嘴!”他低吼,俊臉上青筋凸起,有些兇狠的瞪着她。

“這樣就惱羞成怒了?”她冷冷一笑,“就算你不娶我,就算我只是有名無實的蘇太太,都改變不了你要了,你的寧清一又怎麼會要別人用過的!”

她承認,她是氣極了,說話口不擇言,怎麼難聽,怎麼羞辱人,她就怎麼說。

她難受,她痛苦,她就是要他也不好受。

憑什麼,只有她一個人沉浸在這份感情的痛苦中,他卻依舊幻想着一個有寧清一和他的未來。

她不允許!

他猩紅着眼眸,倏地一把扣住她的喉嚨,陰狠的目光,恨不得將她活活掐死。

何雅言神情痛苦,雙手用力的扯着他的手臂,指尖在他手背還有手臂上都留下了抓痕,可是男人絲毫不在意。

他的大掌,扣着她的脖子,一點點收緊,彷彿壓根沒有看到她眼底的痛苦和驚恐。

這一刻,她確定,他是真的恨不得掐死自己。

“你信不信,我可以讓蘇太太永遠只是一個虛幻的存在。”他的身形一點點靠了過來,薄脣貼着她耳際,低低柔柔的嗓音,像是**間的呢喃,可偏偏,說着如此殘忍的話。

她心神一震,眼底的恐慌更甚,她是真的看到了,他並不是在說笑。

她雙手更用力的拍打着,眼中的驚恐不安越來越濃烈,她覺着,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寧家屋外的河邊,他也是一樣,掐着她的脖子,恨不得將她生生掐死。

就因爲她說了一句寧清一的不是,他就跟瘋子一樣。

何雅言心裡清楚,寧清一就是她不能碰的三個字,是他心裡的結。

可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她睜着雙眸,眼角有淚水滑落,無聲的哭泣帶着死亡的絕望。

她小臉憋紅,大腦一瞬間嚴重缺氧,腦海裡一片空白,只是不斷放大的瞳孔。

猝不及防間,他的手鬆開,一點點從她脖子上移開,白皙的肌膚上,五個指印鮮明。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氣,整個人無力的癱軟在副駕上,大腦依舊一片空白。

蘇子濯淡漠的收回視線,只是冷眼旁觀着她狼狽的模樣。

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當她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自己會這麼氣氛,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不要妄想從我身上得到你所謂的愛。”他殘忍的打破她的少女夢,不給她任何機會。

哪怕,此時此刻,他發現自己的心漸漸的開始動搖。

當他意識到那晚,自己完全可以有其他方式拒絕的,可是,他欣然的接受了她的身體。

並不是她的身體比別的女人更出色,畢竟在他這個圈子裡,姿色出衆,年輕貌美的比比皆是。

蘇子濯的神色,略顯狼狽,他幾乎是倉皇而逃的別開視線,不敢看她。

何雅言難受的想吐,自然沒有看到他眼底的複雜精芒,費勁的推開車門,踉蹌着跑到一旁,扶着路邊的一顆樹,吐了起來。

可是,她胃裡空空的,根本就什麼都吐不出來,只是一些清水。

她臉色慘白,腳底發軟,要不是靠手扶着,只怕這會已經癱倒在地了。

一會,一瓶礦泉水突然遞到了她面前。

何雅言平復了下,順着回頭看向面無表情的男人,杏眸微垂。

這算不算是給個巴掌賞顆糖吃。

“漱下口吧。”男人神色淡淡的,已然是平復了下來。

他坐在車裡,看着她彎腰痛苦的吐着,眼眸閃了閃,神情有些莫名,猶豫了下,還是拿着礦泉水下車。

蘇子濯覺着,自己應該對她恨之入骨了,畢竟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雖然到現在他依舊沒有查到那批媒體記者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他相信,和她脫不了關係。

明明應該痛恨的,如果不是她,自己根本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可是,看着她那般難受的模樣,他竟是覺着也沒那麼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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