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忘記了!妙兒在心中思忖著,看來必須加油添醋地亂扯一番,撮合小姐和沈公子,一方面,沈公子是好人,以後一定會好好待小姐;另一方面,那只狐狸精也喜歡沈公子,她要幫小姐把沈公子搶過來,氣死她!
「才不是這樣,我沒有扶小姐回房。」
「不是這樣?那是怎樣?」錢多多反問道。
「你忘記昨天有一群人正在討論石大俠的事,小姐你自己就跑到那堆人里了。」
听妙兒一提醒,她開始有些逐漸記起昨晚的情況;昨晚的確听到一群人正在高談石大俠的英勇事跡,自己的一雙腳就不由自主地往那里跑了;但是……後來呢?為何又沒印象了?
「後來呢,」她緊張地問。
「後來啊……那群人見小姐年輕貌美、人單勢孤、艷若桃李,嗯……還有什麼?」妙兒偏著頭努力再想些辭匯。
「還有閉月羞花、傾城之姿、明眸皓齒、冰肌玉膚、亮麗動人,對不對?」錢多多接著道。
妙兒拍掌道︰「對對對!就是這樣,小姐你不知道,當你靠近那群人後,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注意的焦點全集中在你身上。」
錢多多理所當然地頷首,「這是可以想像的。」
「是啊!可是沒多久,他們竟使壞對小姐灌酒。」
「灌酒?」她驚訝地道。
「他們強行對小姐灌酒,讓小姐喝得爛醉如泥。」妙兒繼續加油添醋。
「後來呢?」她緊張了,難怪她一點印象也沒肓,原來是喝醉了。
「我看情形不對,當然趕快跑向前阻止,可是他們人多勢眾將我排擠在外,我根本到不了小姐的身旁,只能眼睜睜看著小姐被他們帶走。」
「帶走?他們要把我帶去哪里?」她全身不由自主地打顫。
「能去哪里,當然是生米煮成熟飯的地方。」
「啊……那我……」豈不完了……
看出小姐的恐懼,妙兒連忙解釋道︰「放心啦!正當我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眼前一陣黑影掠過前力阻擋了他們的去勢,小姐,你猜他是誰?」
「是誰?」她吶吶地問道,緊張已使她失去判斷力。
「是沈公子。」
「沈大哥!」對啊!怎麼沒想到武藝高強的沈大哥。
「當時只見十來個大漢包圍住沈公子,而沈公子卻氣定神閑地一一擺平所有人,其中一人見情勢不對,想偷偷帶走小姐,但他動作快,沈公子的動作更快,拿起一枝竹筷,咻--」妙兒邊說邊將動作表演出來,「那枝竹筷竟刺入那人的腳踝,讓他跑也跑不動。」
多麼令人感動的英雄救美事跡,而自己竟是里頭那可憐的美人;她努力控制心中澎湃的情緒,繼續听妙兒敘述下去。
「小姐,沈公子對小姐真的很好,他幫妙兒把小姐抱回房時,十分的細心呵護,他輕輕將小姐抱起,輕輕將小姐放在床上,細心地幫小姐蓋上被子,彷佛小姐是他最重要的寶貝。」妙兒表演得非常仔細,想讓錢多多了解。
錢多多沉默不語,不再沉浸在那英雄救美的故事里,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甜蜜感覺……
沈大哥對她……有那個意思嗎?
錢多多再度煩躁了起來,害羞、喜悅的心情不斷地翻攪,讓她快喘不過氣,她想去找沈大哥,找他……
念頭一起,她的雙腳便不受控制地往外奔去。
「喂!小姐,我還沒講完,你要去哪里?」妙兒朝錢多多的背影大叫。「奇怪,小姐要去哪里?我都還沒講那狐狸精滿臉的醋酸味……」
妙兒不斷地嚷著,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便隨後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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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多多尋找沈天富至客棧門口,終于看見他略胖的身影,正忙著打理要出發的馬匹。
她滿心的喜悅與輕快的腳步,卻在看見眼前的畫面時停止。
練蝶衣溫柔地遞上一杯茶,沈天富接過一飲而盡,練蝶衣更溫柔地拿起繡帕替他擦干額上的汗水。
沈天富也不拒絕練蝶衣的動作,將杯子交還練蝶衣,一逕地對著她展露彌勒佛般的笑臉。
任何人看見這對相視而笑的男女,都會認定他們是對情侶,甚至是對恩愛的夫妻。
她胸口一悶,臉色整個黯淡下來,想悄悄轉身走回房間,不去打擾他們。
錢多多看著地上,一個人從她眼前走過,一跛一跛地立刻吸引住她的目光,她立刻抬頭看向那個人。
「是你!」那個昨天想灌她喝醉的登徒子。
哼!她報仇的機會來了!
男子也認出錢多多,高興地道︰「是你啊!昨天你被一個胖子帶走,應該沒事吧?」
「還好被他帶走,否則我今天就有事;既然我沒事,就換你有事了。」錢多多咬牙切齒道,一肚子悶氣正好有發泄的管道。
「啥?」男子一頭霧水。
此時妙兒正好追了出來,一看到錢多多竟和昨天那名男子在一起,覺得事情不妙了!
「昨天就是他?」錢多多沉著臉問妙兒。
一听,尚未東窗事發,妙兒立刻先發制人加以誣賴。「對、對!就是他。」
「什麼就是我,你們在說什麼?」
錢多多立刻擺出一張笑臉相迎,「沒事!這位大哥昨天一定還喝不過癮,不如再到我那里,繼續喝個過癮,好嗎?」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男子搔頭道。
「有什麼好客套的!來、來,往這邊走。」錢多多騙男子走向後院較無人的地方。
「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位大哥,你的腳是怎麼回事?」
「別提了!還不是昨天那死胖子弄的,他最好不要落人我手中,否則……」他一臉想將他痛揍一頓的樣子。
妙兒一听,正中下懷,忙向錢多多使眼色。
錢多多一副了解的表情。
他死定了!竟罵沈大哥是死胖子,待會兒非多扁他兩拳不可。
鎊懷鬼胎的兩人哄騙地邀著可憐的男子。
不久,後院傳來可憐男子虛弱的哀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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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岳華山,山勢險峻為五岳之首,為「奇險天下第一山」。
迸來,多有道士在此修道,其中以「陳搏」最富盛名。
道教歷久不衰,武功也頗富盛名;尤其,前武林盟主李名風為華山派出身旦退隱在此;是以,近來武林人士皆以華山為聚集商討武林大事之要地。
石忌戩挑華山做為號召武林人士共同鏟除魔教的地點,一是想將自己的聲譽提升至最高點,二是想乘機將自己和前武林盟主相比擬。
豪氣干雲的武林前盟主李名風,雖已退隱山中,仍相當熱衷武林之事,一知石忌戩有意在華山召開武林大會,立刻二話不說,將自己退隱所居的山莊讓出來,做為前來的武林人土所客宿及商議之地。
當沈天富一行人來到山莊大門口,樸實寬廣的宅院,正如山莊主人的為人與風格。
練蝶衣面色難看地以手撫月復,支支吾吾地道︰「沈公子,可不……可以……」
沈天富了解地點點頭,「練姑娘不舒服就去吧!我們會在這里等的。」
「謝沈公子……」話未完,練蝶衣即火速地遠離他們並消失在草叢中。
看練蝶衣消失無蹤,錢多多以袖扇風,雲淡風輕地和妙兒聊起天。
「這華山風景真美,可惜有人肚子不爭氣鬧起別扭,無法好好欣賞這麼美的景色。」
「是啊!自己不爭氣也就算了,連帶影響到旁人,眼楮看的是美景,鼻子卻得忍受燻死人的臭氣。」妙兒落井下石地以半高的聲調說道,故意讓練蝶衣听到。
從客棧出發到華山上,練蝶衣一路上肚子不舒服不下十來回,拉得練蝶衣整個人幾乎虛月兌癱軟;沈天富為了讓她舒服些,沿路車速盡量減緩,並盡量延長休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