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自以為是。」在這令人額頭冒汗的時機,賀紹樺唯有迅速否認,以避免因他承認後引起不可收拾的進展。
確實如她所言,卻不表示如此就該輕易的直搗最後關卡,至少得經過前置作業,追求,談戀愛,牽手、親吻等,這一系列的流程再說。
而她居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直接來,他無法接受那麼開放的做法,不免懷疑是否與她曾從事舞娘的背景有關?
「被我說中心事害羞啦?你真的很可愛耶,不像有些男人是狂,一見到女人主動靠近,就如餓虎撲羊般把對方吃干抹淨。」
「知道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就不該隨便散發危險的訊息,誘使男人對妳出手。」賀紹樺藉此教訓她,暗示她哪天他把持不住,就遭殃了。
「你是第一個我想要誘惑的對象。」
「我不想成為妳的第一個。」他擰眉,「如果妳做這些動作,是為了完成我弟的要求,我勸妳停止,選擇對自己最好的辦法解決。」
「前提是,我現在並不止是為了處理你弟的要求,理由我早上就說,況且看你的反應,還挺有趣的。」姜佩瑜眉開眼笑的道,絲毫不理會他的建議。
「原來妳是為了有趣?那我奉勸妳,這一點都不好玩,我的精神嚴重受到折磨,我甚至可以告妳騷擾我,若不想上法庭,請別再胡鬧了。」
「為了不讓自己什麼都沒做就上法庭,我更該抱到你才甘願,你說是嗎?」她笑嘻嘻的。
「不是!」賀紹樺厲聲說,「妳要怎樣才會清醒一點?」
「我很清醒啊。」酒味濃重的姜佩瑜,吐出這番話實在沒有說服力。
「算了,等妳酒醒後,我們再談這件事。」跟神智不清的人講話,無疑是給自己找麻煩。
「你在趕我喔,我不走,我要賴在這里。」她仰頭迎上他深邃不悅的黑眸,沒離開的打算,彷佛這已是她的房間。
「好,給妳賴,我走。」賀紹樺不跟喝醉的人爭執理不清的事。
他掉頭之際,姜佩瑜飛快的趕在他面前擋在門口,抆腰叫嚷,「哪里都不能去,你要待在這里陪我。」
「明天要上班,我不想精神不濟的到公司,讓開。」賀紹樺不高興了。
「不讓。」姜佩瑜也堅持。
「這是妳說的,休怪我無禮。」他伸出手扣住門板,使力一扯,門的拉勁硬是將她推走,趁此之時,他閃身離開,不忘關上門。
來不及留住他的姜佩瑜,瞧著他落荒而逃的窘樣,笑意漸漸洋溢在唇際,然後越咧越開,最後轉為捧月復大笑。
連續兩晚這樣嚇他,似乎太惡劣了點,可是一看到他深伯被她壓到床上的慌亂神情,腦子里搗蛋的想法就遏抑不了。
盡避她喝了不少酒,卻清醒得很,酒只不過是壯瞻的工具,畢竟她從沒有過拐人上床的經驗,總得有點勇氣才能做得下手啊。
哇!這麼說來,她還真壞。
已經有兩天沒睡好的賀紹樺,到了要睡覺的時候起了戒心,門鎖上就算了,連外頭敲門他都不予回應。
其實他大可以到爺爺家住蚌幾天,但念頭一轉,這不是擺明了他在對峙中輸了,何況這是他的家,他干嘛像過街老鼠般逃跑,雖然前兩次是如此、,卻不表示接下來也是。
叩叩!
門板再度響起聲音,賀紹樺渾身一顫,頭皮發麻的盯視著門,直到靜默,他緊張的心才緩緩平穩,但這心境變化應證了他的決心無效,因他根本拿她的主動沒轍,甚至可以說除了逃避再無其他。
站在原地維持同個姿勢十幾分鐘後,外頭不再有狀況,他才安了心,準備梳洗睡覺,期望今晚上天能賜個好眠。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在他躺好閉眼就寢時,驟聞門把轉動的窸窣聲,他不敢置信的盯著門緩緩被推開,一顆賊頭探了進來。
愣了幾秒,在她未發現前,他深吸了口氣,假裝睡著,打算觀察她在沒人理會時,還能有何搞頭。
「睡著啦?」姜佩瑜一雙瑩亮的眸子直視床的方向,輕喃後,她沒放棄離開,反而走進去,像逛大街般在房內閑晃,怡然的耍弄掌心中的鑰匙。
她哪里來的鑰匙?
微睜眼注意她舉動的賀紹樺,心里有著疑惑。
「真無趣,虧我今天穿了特別的衣服,沒機會給他看。」姜佩瑜像無旁人似的自言自語,刻意吵醒他的意味非常濃厚。
聿好他裝睡,否則就慘了。
縱使如此想,仍難掩好奇,賀紹樺在月亮的微弱光芒下看著她,意外的瞧到套著薄紗的曼妙身段。
這一驚,他滿意于自己聰明的抉擇,沒親眼目睹到震撼心髒的書面,不然實在無法想象他要怎麼退場。
「呵,沒關系,把他叫起來就行啦,看一眼也好。」姜佩瑜的話使賀紹樺頓時倒抽了口氣,在靜悄悄的時候,這訝然聲清晰不已,她邊走近邊試探的詢問,「賀先生,你還沒睡嗎?」
別再過來了!賀紹樺在被單下的雙手緊掄起,內心使力吶喊,深怕她一過來,就再也隱瞞不住,只好刻意做了個翻身的動作當作回應。
「哈,賀先生,醒醒啊,」姜佩瑜搖晃著他,企圖喚醒假睡的賀紹樺,「現在才十一點,你應該才睡沒多久,快醒過來看我穿的衣服……啊,你等等,我先去開燈,免得黑黑的看不到。」
什麼?她要去開燈?這怎麼得了!
差點彈跳起身壞了全盤計畫的賀紹樺,最後還是忍住,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幾秒鐘後,房間燈火通明,刺得微瞇眼的他,過了一會才適應,眼前卻又?然閃過一道黑影。
他尚在納悶之際,姜佩瑜的聲音近在咫尺。
「賀先生,你還不起來啊?」吹拂在耳畔的暖氣,已明顯的指出她在床旁,且臉頰靠他很近。
天啊!不要再折騰他了。
求救無效,姜佩瑜的手移動到他的眼前,掀起本就沒完全合上的眼皮,那只眼好巧不巧的,正好瞥到她因傾身而顯得更加明顯的,一股熱血猛然沖向腦海,轟得他的胸口鼓噪不已。
「賀先生……」
她見他沒反應,于是決定爬上床,坐在床上兩手推他比較快,哪知她一腳才剛跨上去,賀紹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坐起。
「不要過來!」
「啊……賀先生,你起來就起來,干嘛嚇人?」姜佩瑜撫了撫驚魂的胸前,斥責的撇嘴,卻沒理會他的制止,繼續坐上床。
「夠了,下去!」賀紹樺倉皇失措的斥喝,身體下听使喚的朝後移動。
「可是你……」
「砰!」
她話未畢,賀紹樺已應聲朝後傾倒,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他又急于穩住身體,無奈不平衡的他,後腦勺撞到櫃子的角,眼前一黑,昏倒了。
第六章
「救命--」
昏迷後,夢魘連連的賀紹樺,因為夢到血盆大口而嚇得冒出一身冷汗,月兌口大呼時,被自己的尖叫驚醒過來。
一起身,他雙眸不安的掃視四周,對上幾雙饒富興味的黑瞳。
賀紹威率先開口,「大哥,你沒事吧?要不要先把污擦一下?」他遞上面紙盒。
「大哥,你叫得好恐怖,我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趕緊跑進來一探究竟。」賀紹洋大刺刺的坐在賀紹樺身邊,關懷的拍著他的肩頭,「作惡夢嗎?」
經這麼一說,賀紹樺懷疑起這可能性,但後腦勺傳來的痛麻卻是斬釘截鐵的證據,他不由得伸手去模,肯定昨晚的事確實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