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她聰明,想甩開景虎的手下簡直是輕而易舉之事,于是乎她就這麼順利的溜出景家了。
「不要提起景虎了,他簡直煩死人了。」不僅僅是他煩人,就連景龍、景豹都煩死人了,處在那種環境下,她更想念他了。
「煩死人?」以景虎那種陰沉的性子,他不太可能會去煩人,反倒是她……他聰明的選擇緘默改變話題,「景家的事你調查得如何了?解決了嗎?」
她含糊的點點頭,「都處理得差不多了。」
其實她大概已經知道整樁事件的來龍去脈了,但是她覺得就這麼簡單托出一切,是不是有點太便宜景家三兄弟了?
「那麼,景陽是被誰殺害的?」
她杏眼一瞟,甜甜的彎起唇,「不告訴你。」
他的指尖為她拂去被風吹起的幾綹發絲,愛憐疼惜情意在不知不覺間柔柔展現,「這幾天你有沒有吃好、睡好?」
「沒有。」像是賭氣似的,她聲量大而響亮的答應道,「沒人為我張羅睡前牛女乃,沒有人坐在沙發上陪我聊天,我根本難以入睡,還有——我想念你的好手藝。」
「你不是一向嫌我吵嗎?」她總是說他像個老媽子嘮嘮叨叨不停,讓她听了耳朵長出繭來。
「都是我隨便講講的,不要放在心上。」她咧出璀璨笑靨,豪爽的揮揮手,把過去說過的話當做屁消逝風中。
看著她的面容,幾日來縈繞牽掛的心總算安定下來了,「你現在已經看到我了,我很好,倒是你,別讓景虎難做人。現在你馬上就坐車回景家去。
「你真那麼無情?」他們兩人見面到現在不過十分鐘,他居然就急著趕她回去?!
「我這不是無情,我是在為你的安全著想。」
他握住她的小手,強迫式的將她帶出小巷道,「記著,下次別玩跟蹤游戲了,這一次我可以及時收手,下一次可就說不定了。」
「我不要回去。」她咬著下唇,任性性子悉數展露,「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見你一面,才不要見到你沒多久就被趕回去。」
應于言見她甩開他的手,一雙沉著睿智的眼在她傲然的臉上轉繞,一抹疑思從腦海深處鑽了出來,「澄澄,我問你,你怎麼會知道我人在哪兒?我記得我並沒有告訴你我的下落,你怎麼會找得到我?」
適才見到她時被興奮的心情給逼退了冷靜思緒,現在靜心一想,疑點自然而然顯露出來。
明映澄頓然不語,望著他那雙緊盯著她不放的銳利眸子,她溫婉的抿唇漾出甜美溫存微笑,企圖以美美笑顏蒙騙過去。
「是景虎告訴你的?」景虎既然可以跟他合作,當然也可以跟她合作。
她加深了唇邊的笑紋,朝他緩緩走上前,一把挽抱住他的手臂,「應先生,這事兒就別研究了,我肚子餓了,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好不好?」
「不好。」他想也沒想的拒絕她的提議,「你該回去,跟我在一起只會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真的有危險嗎?」她懷疑的睨他,「那麼為什麼這些天你什麼事也沒有?你確定你跟景虎的計劃可行嗎?我看還是早早放棄好了……」
隨著話的月兌口,她也看見應于言愈緊繃的臉部線條。
「你果然有跟景虎達成協議是吧?」
不然她怎麼會知道他最近的情況,而且還正確掌握到他的下落?除了跟景虎掛勾外,她還可以從誰那兒得到關于他的消息?
「你說什麼?」她裝傻,試圖隱瞞到底,「我會跟景虎達成什麼協議呢?他沒理由也沒道理會听我的話,你太多心了。」
「你確定是我太多心?」她的狡猾手段多得很,多到想說服景虎合作不是件難事。
她瞪視著他堅持的黑瞳,心正一寸寸的受到侵蝕、動搖,「好,我承認,我是叫景虎把你的消息傳給我知道,那是因為我擔心你,這樣不行嗎?」
望著她美麗的小臉盛著清楚分明的憂慮,眉宇間的縈縈牽掛教他心上一震,那雙圓亮晶瑩的眸子流轉著可憐兮兮的哀求,教他怎忍心再去苛責她的過錯?
只不過——上一次當就學一次乖。
「我看你一點反省的意思也沒有不是嗎?」他抬起她那張糾結得教人心疼的容顏,「做錯事就該說你做錯了,以後絕不再犯,而不是用這種手段來蠱惑我,好博取同情。」
她無辜的眨眨眼,嬌媚風情流轉于眼角凝娣間,「這招沒效了嗎?」
「沒效了。」她的媚功他見識不少,再傻傻的被她牽著鼻子走,身為警官的尊嚴何在?
「好吧!」她神色一振,自信耀眼的神采轉眼間回到臉上,雙手探出一勾,「沒效就沒效,我們去吃飯吧!」
「吃飯?剛剛我不是說過要你回去嗎?跟我在一起會很危險的……」
「你少說廢話,若真的有危險,你還會站在我面前跟我說話嗎?」她眼波一轉,「更何況景虎的人都在暗中保護你,你還擔心什麼?」
「我擔心的人是你。」
「別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她像哄小孩子般的拍拍他的臉頰,不死心的強拖著他轉出小巷道,來到車水馬龍的大馬路。
應于言看著她不達目的誓不休的臉龐,被她的那股執拗勁給打敗了。
「要吃飯別到外頭吃,去買幾個菜,我親手弄給你吃。」他提出變相的妥協建議。
「真的?」她的雙眼熠熠發亮,渴望之情悉數表達。「太好了,我好久沒吃到你親手煮的萊了。其實啊,我偷偷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真的覺得景家應該要把那個廚子給換掉才是,每一餐的菜不是煮得太咸就是太淡,真難為了景家那三只龍虎豹還可以忍受那種食物,我一聞到味道就沒了食欲,不像他們來者不拒。」
「這就是你看起來憔悴的原因?」他知道她很挑嘴,卻沒想到挑剔到這種地步。
「我憔悴了嗎?」她緊張的模模臉,小跑步到停靠在路邊的車子,以車窗玻璃好好審視著臉蛋,「好像真的有一點消瘦下去了,雖然每個人都說我瘦一點會看起來更美更漂亮,但是我已經夠美夠漂亮了,一點也不而要消瘦下去……」
就在她盯著車窗左瞧右探的時候,窗中倒影出一道自高樓探出頭的鬼祟影子,她不經意的一瞄,赫然發現那抹影子手中所持的物品竟是一把槍。
當下她驚駭不已,腦于還來不及發號施令時,身體卻快一步做出反射性舉動。
「小心!」不顧一切,她奮力轉身沖向應于言,使出全力將他給撲倒。
因為她這突如其來的沖擊,應于言趕緊以雙臂圈住護住她,在倒地的同時,眼角余光亦將躲藏于高樓上的狙擊手看個清楚。
終于來了嗎?他心念一定,以身子護住了明映澄,「澄澄,等一下我說跑的時後就快跑。」
「我不要。」盡避她被這突發狀況給驚嚇到,卻無阻于她與他共生共存的決心。
「別在這關頭給我鬧脾氣!」一團火提至胸口,只為她不愛惜自己。
「我沒有鬧脾氣,我理智得很。」她倔傲的回嘴。
噗嗤一聲,消音手槍的彈孔擦過他們兩人的發際,嵌入了他們身後的牆面。
「該死!」他低咒一聲,飛快地拉她起身,一同奔向人群聚集的斑馬線。
應于言清楚狙擊手是職業級的殺手,想要躲過職業殺手的狙擊,那就只有盡力擾亂殺手的視線,而躲入人群中正是擾亂他的最好時機。
明映澄被他緊握住小手,隨著他奔跑的步伐遁入正在過馬路的人群之中,緊張的心情讓她不由自主地頻頻往高樓方向深去,卻見到立在高樓處的黑影像是受到重擊一般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