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規?雷家有什麼族規?」秋香問。
「雷家除了妾不能扶正這條你們都知道的規矩外,還有一條,凡嫡房未有出,妾者不得先有孕的規定,妾者必須每日喝下避孕湯藥,確保不孕!而二少爺尚未再娶也無後,你二人既是院里的人,這湯藥也得喝!」
兩人一听大驚失色。「哪有這樣的事?你胡說,嚇晚人的!」兩人不信。
「是不是嚇唬人的,這個你們可以去查,去問二少爺也行,因為二少爺的生母毛姨娘喝過,就連生前作惡多端的方姨娘照樣得喝,而這藥的配方此次我也由祁州帶來了,回頭就請人煎好一們服下。」
這兩人瞬間刷白了臉龐,連嘴角都微抖了。
方小喬第一次見到兩人這副德性,可是大快人心了。
「另外,雷家還有規矩——」
「還有?!」這兩人異口同聲,簡直膽顫心驚了。
「當然,雷家家大業大,基業何止百年,自然有許多規矩要守,不過這條是新的。」水玉蘭笑道。
「新……新規矩?」
「嗯,你們都知曉方姨娘為了爭寵害死毛姨娘、為了爭權毒害老夫人,這些事在雷家鬧得滿城風雨,甚至讓老爺因為錯信、錯寵了小妾而丟了雷氏族長的位置,太太有監于此,這次在我隨二少爺來此之前,特意交代我,二少爺的後院不能再有方姨娘這樣的人出現。」水玉蘭說。
兩個女人听了前胸一挺,不以為然起來。
「咱們又不是狠毒之人,比這方姨娘做什麼?!」秋香不滿的道。
「這人心毒不毒誰也瞧不出來,但平日言行至少可以看出端倪,方姨娘過去待人囂張跋扈,恃寵而驕,又喜歡穿金戴銀、高調示人,這點最讓太太反感,而你們……」水玉蘭故意往她們身上掛戴的珠寶玉飾瞧去。
這兩人立即慌忙拿上的值錢之物。「這些都是咱們進府前自己買的,可不是進府後才揮霍的,至于態度,咱們知書達禮,待人一向和善,這也是眾所皆知的,哪……哪有囂張跋扈的事?!」兩人睜眼說瞎話,急忙辯解。
「那就好,你們最好多注意在別府的言行,因為我得隨時回報給在祁州的太太得知。」水玉蘭承認這件事是她狐假虎威了,可沒辦法,想讓這兩人乖乖听話就得用手段才行。
她們不服她丫鬟的身分,可總要擔心遠在祁州的雷家太太、二少爺摘母的觀感,若太太不同意接納她們,這兩人隨時得打包走人。
「這還有一條——」
「還沒完?!」兩人都要崩潰了。
「怎麼?你們兩人不是自詡是二少爺的女人嗎?這就是雷家人了,就這麼點規矩也吃不消?」方小喬故意問。
「誰……誰說咱們吃不消的?還……還有什麼盡避說來!」雪玉不肯示弱的道,可這聲音分明都抖了。
水玉蘭忍笑。「雷家是藥材大家,做的是藥材生意,凡是雷家人多少要識得藥材名稱,喏,這本是《藥材大全》,介紹各類藥材外觀、功效與出處,你們拿回去熟讀,一個月後考核,若無法通過——」
「會如何?」兩人捧著她給的《藥材大全》緊張的問。
「沒如何,過去太太會抽打沒通過者的腿,可這里是別府,太太並不在這里主持,所以……」
「所以沒人主持這件事,不如就算了——」秋香急著接口。
「就請二少爺出面吧,不過……太太偶爾還會心軟大家讀書太辛苦,隨便抽個幾下過去去了,可二少爺為人鐵面無私,罰人總是確切結實,有一回代太太罰人,差點將那人的腿給打殘了。」
兩人听了臉皮猛抽,心髒猛跳,想起雷青堂平日那森冷嚴酷的神情,馬上就信了水玉蘭的話。
「好了好了,這些咱們都曉得了,這就回去背書,先……先走一步了。」怕再由她口中听見更多雷家家規,秋香與雪玉急忙逃命去了。
她也不阻止她們走,讓她們介皇而去。
只是她們一走,方小喬立即就心驚肉跳的問︰「二少女乃女乃,二少爺真的這麼恐怖嗎?這考試不過就將人打殘?」
水玉蘭抿笑。「瞧來我唬人的功夫有進步了,這事連你也信了!」她得意的笑,促狹的眨眼。
「啊?原來是假的!」她這才松口氣。
「你可真大膽,敢這樣毀謗我?!」雷青堂不知何時也來到內院的八角涼亭了。
方小喬一見到他,立刻識趣的退下,讓他們自己談話去。
第七章雷府新規矩(2)
水玉蘭見他出現,臉龐忽紅忽白了,這是自三天前他在她屋里拂袖而去後,兩人第一次見面,她心里有疙瘩,不免感到別扭,再加上自己方才的謊言,大概一分不少的全教他听去了,她就更尷尬了。
「你就不怕我出來拆穿你?」雷青堂走向她。
她不安的咬咬粉唇,最後還是壯起膽來的朝他道︰「您不會的。」
「為什麼不會?」他瞧著她素淨清秀的臉龐,發現自己的視線總是很輕易就教她勾去。
「因為您若拆穿奴婢,等于拆穿您自己。」她說。
他嘴角餃著一抹笑。「你是指,我是你的共犯?」
「不是嗎?是您讓奴婢想辦法解決麻煩的,若解決不了,也不夠格當您的妻!」她幾分埋怨的道。
雷青堂苦笑無奈的嘆氣。「你還不肯與我好好說話嗎?」以為給了那樣東西,她該明白他的心,不再與他鬧脾氣才是,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這女人對他的氣還沒消。
水玉蘭悶悶的搖首。「奴婢不敢。」
別府里有兩個女人,又有個難以相處的胡姑姑,自己被兩方人馬連著下馬威,就算脾氣再好也會生氣的,雖知這不是他的錯,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將氣出在他身上,而其實,更多的時候是她在跟自己嘔氣,怨自己不如人。
可她明白自己這想法教他生氣,他是個自信的男人,哪能忍受身邊的人懦弱。
她並不是膽小表,只是一時氣憤才想求去,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況且,自己的心在他身上,這又能上哪去呢?
這回要不是經他提醒,她還不知犯了多大的錯誤,不戰而敗,就算回祁州四少女乃女乃也要瞧不起她的!
因此,她下定決心,要好好整頓別府,為自己清出一席之位,認認真真的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你讓小喬來討的東西,我己給了,你怎不拿出來,這一拿出來,還需要說謊讓她們听話嗎?」雷青堂眉宇帶著疑問。
她輕睨他一眼。「奴婢不想用。」
「為什麼?」他不解。
水玉蘭臉龐倏然如櫻花般暈紅了。那天,她只叫小喬去向他討張讓她掌家的字樣,好讓自己有憑有據的插手管事,可哪知那男人竟二話不說就直接給她婚聘書,這教她怎好意思拿出來?!
「我己婚聘于你,如此,誰還敢對你有意見?」他用行動支持她,給她使權的身分。
「多謝二少爺這份心,而這奴婢記在心里就夠了,不需要昭告天下。」她紅著臉小聲的說。
「記在心里就得?你這是拒絕我了?」他問,臉色有點沉。
「當然不是!」怕他誤會,她忙搖手。「奴婢只是顧虎老爺與太太還沒同意,可您就給了奴婢婚聘書,表明非奴婢不娶,這可比私定終身還嚴重,將來萬——」
「萬一父親和嫡母不同意,我也會娶你的,我不靠雷家,也己放棄當家主,本就打算長遠經營南方,就此在這落地生根,所以不管兩老同不同意,他們也限制不了咱們,我娶你是必定例,只是等得空回去對他們稟報一聲而已。」他告訴她是娶定她了,並沒有人可以阻止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