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選擇的話,她不想呼吸。只因圍繞她的空氣,充斥著激情的味道,每吸一口氣,她的心便添加多一道傷痕……
不行!她不可以繼續失常下去,眼利如他,一定會注意到的。她要在他起疑之前,回復正常。
「總裁,我可以幫上什麼忙嗎??」她努力維持平日的淡然語謂與表情。
銳利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她,司徒飛駿直覺今晚的冷若言不對勁。
她是惦記著情人,才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
這個想法令司徒飛駿不自覺煩躁起來,忍不住月兌口問道︰
「剛才我打電話給你時,你在哪里?」
話才落,他立刻就蹙起雙眉。她的私事明明與他無關,為什麼他近來總是會想知道?
「在哪里?」聞言,冷若言怔住了,她不明白為什麼司徒飛駿這麼問。「我在家。」
「在家?」他挑挑眉,像是在質疑她。
「有問題嗎?總裁。」這麼晚的時間,她當然是在家啊!
回想剛才她接電話時的聲音,像是帶著睡意……她可以是在自己的家睡覺,也可以是在別人家睡覺。
這個想法讓他的胃酸洶涌往上沖,語氣一下子冷到冰點。
「離開。」現在,他不想見到她!
前一刻,他才強勢地命令她進來,可下一刻,他卻陰沉地命令她離開。到底哪一個才是他的本意?
怕自己弄錯了他的意思,她問得戰戰兢兢︰「總裁,你是要我走嗎?」
一直倍受冷落,不是滋味的美女,立刻插口︰「他對著你說,當然是叫你走,難不成是叫我嗎?」
冷若言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但是他卻什麼也沒說,只是伸出鐵臂將美女納入懷中,吻上她。
這記火辣的熱吻,吻走了美女的腦細胞,也殘酷地帶走了冷若言的所有知覺。
「嗯……」就在美女發出滿足的嚶嚀,還想更深入地享受這個吻時,司徒飛駿遽地抽離。
他抬起眼,直盯著面無表情的冷若言,冷笑道︰「你不走,難道是想看我跟她上演活?」
聞言,冷若言渾身一顫,頓覺心好痛、好痛……
如果眼前看到的一切、耳邊听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話,那該有多好……
但她明白,這一切都是真的!
「對不起……打擾你了……」
話畢,冷著言踏著搖晃的步伐,離開這個令她心痛的地方。
第四章
原來,她在司徒飛駿心目中,只是一個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小秘書。
他偶爾的體貼舉動,根本不代表什麼……
離開麗晶大飯店後,冷若言精神恍惚地在街上走著。腦海不停重播著,剛剛司徒飛駿對她說過的殘酷話語。
突然,她想起家里那件還在編織中的深藍色毛衣。
織的時候,她就明白,她沒有向他示愛的勇氣,就算毛衣織好了,她也不會送出去。
不過,不送出去也沒關系,她只是想享受為心愛的男人,親手織一件毛衣的樂趣。
可是,經過今晚,她不會再織下去了。她怕再織下去,那枝鉤針,會把她整顆心都鉤破!
淚盈雙瞳,視線變得更模糊不清。
繼續愛,只會繼續痛苦……
她應該放棄,放棄一個不會愛她的男人。
「回家……」冷若言呢喃出聲,「回家休息……」
睡一覺,明天,就是嶄新的一天,她可以重新開始,可以洗淨心頭上那份早該清掉的盲目愛戀。
現在是凌晨,末班公車早走了,她要回家,必須搭計程車。
朦朧的視線中,她仿佛看到一輛計程車往她的方向駛過來。
她伸出手,示意計程車停下來,但計程車司機好象沒看到她,冷若言只好踏出人行道,站在車道上招手。
計程車是向她駛過來了,但車速並沒減慢下來,當冷若言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閃躲不及——
再次睜開眼楮時,她看到的,是一室的白。
「醫生,她醒了。」一道女聲在她身邊響起來。
之後,一名穿著白袍的男醫生靠了過來。
「小姐,你有沒有覺得哪里痛?」
「我……」意識到自己在醫院,冷若言慢慢說,「右手……痛……」
「只是右手痛?」男醫生耐心地問。
「頭也有一點痛……」
「我替你照過X光,你的頭沒事,只是有一點擦傷,敷點藥就好了。但你右手撞傷的情況比較嚴重,要靜養一個禮拜。」
「我……發生什麼事了?」她不太記得事情的經過。
「你被酒醉的計程車司機撞倒了,還好你的傷不算嚴重。」男醫生解釋。
冷若言微微點頭。
右手傷了,她不能上班……
這樣也好,現在,她也不想見到司徒飛駿。
這段時間,她也可以讓她那顆傷痕累累的心,與受了傷的右手,一並復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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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特助筆直地站在辦公桌前,靜候司徒飛駿看完文件,然後名。
司徒飛駿拿著文件,眼前浮現的卻是冷若言冷艷絕倫的模樣。
合上文件夾,司徒飛駿臉上閃過異樣。
「總裁,文件有問題嗎?」
「沒事……」再次打開文件夾,司徒飛駿專注地看完文件,然後大筆一簽。
沒事才怪!罷才那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
冷若言休息了五天,而他的情緒仿彿因為她,有了前所未有的紊亂。
在來公司之前,他在家吃著鐘點佣人做的早餐,吃著吃著,居然想起冷若言為他做的魚湯。
他的腦袋,一向不會記住女人的事,但冷若言的事他卻總不會忘記。就像那個她不知多久以前為他做的魚湯,他竟見鬼的還記得!
意識到自己竟會受到她的影響,他心情煩躁了起來。
「拿去。」司徒飛駿面色難看地遞過文件夾。
林特助接過文件夾,便打算離開。
想起另一樁公事,司徒飛駿開口︰「等一下,冷若言。」
林特助回過頭,眼中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總裁,冷秘書還在休養,沒有上班。」
唉!總裁這幾天是吃錯了什麼藥?
他已經叫錯他好幾次了!
「我知道。」他真的愈來愈奇怪了。
「那我先出去了。」為免掃到台風尾,林特助連忙走出去。
司徒飛駿起身,面向辦公桌後面的落地玻璃窗,俯瞰窗外的景色。
「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他忍不住喃喃自語。
想了好一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司徒飛駿決定不去想它,專注在公事上。
沒多久,他按下秘書室內線,要找冷若言要資料,電話響了敷聲後,他才發現他又忘了她在休養。
于是他決定自己去找資料。
離開總裁辦公室,在往資料室的途中,司徒飛駿路經秘書室,腳步不自覺一頓。
一種莫名的期待,促使他看向秘書室,然後,他自嘲地笑了起來。
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他是瘋了才會以為她在!
棒著玻璃窗看著空無一人的秘書室,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在司徒飛駿心底誘發開來。
司徒飛駿情不自禁地打開秘書室的門,走了進去。
看著她辦公的環境,他想著她在里頭工作的情形。
拿起她桌上的一枝筆,他仿彿能感覺到她的體溫仍留在上頭,一股莫名的顫悸流過全身,讓他有股沖動,想緊緊擁抱她……
他到底是怎麼樣了?
他之前從沒發生過這種情況,怎麼在冷若言休養的期間,卻一一出現了?
吃東西想起她、把其他人喊錯是她,這些就算了,最令他納悶不已的,是每當他想起她,他全身的血液就像沸騰起來般。他是情場斑手,很清楚那感覺是男人對女人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