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老媽不回去!
接著她拿起抹布,東擦擦,西抹抹,一面打掃室內,一面欣賞海景。
就在她貪看美景之際,一個不小心觸到牆上一個按鈕,她一側身,「咚」的一聲,她竟翻入這道暗門內。
「這房子還暗藏玄機,好玩,好玩。」龔安曦抿嘴一笑,往室內一探。
別有洞天的內室,有一張柔軟又舒適的床,一套高質感的KTV音響,還有兩張對座的按摩椅。
這些設計真是別出心裁!
又麻又痛的她,索性坐在按摩椅上,按了開關,享受片刻的輕松。天生擁有探險精神的她,在享受的同時,她尋寶似的眼楮,骨碌碌的在四周打轉。
當她的眸子掃到那台高質感的音響時,一股唱歌的,在心中蠢蠢欲動。
麥克風呢?她東模模,西踫踫,再躍上床,在床頭翻箱倒櫃時,不經意的踫到一個開關——
哇,地震!水床竟像地震一樣,搖晃震動。
「哇!這里機關真多。」有趣,有趣!
必上開關,龔安曦繼續尋她的寶藏,「可是怎找不到麥克風?」
天生喜歡唱歌的她,鍥而不舍的拉開床邊的抽屜,頓時兩眼發光——找到了!
「應該是這個了!把麥克風藏在這麼隱密的抽屜里,客人怎麼找得到?」龔安曦喃喃念著,她注意到這支麥克風,長得不太一樣,上面還有珍珠顆粒的東東,「喔,這支麥克風長得還真奇怪,有錢人用的東西真是不一樣……」
不以為意的她,又坐回按摩椅上,拿著長有珍珠顆粒的麥克風,扯開喉嚨,興奮的清唱︰「憮免驚,憮免驚啊呀!阮是勇敢的小飛俠……」
「喀」的一聲,門突然被輕輕推開。
循聲而入的樊帷霸,目睹此景,不禁愣了半晌。
冷凜的眸子直直盯著坐在按摩椅上,一面俏臀輕晃,一面將靠在唇畔清唱的龔安曦身上。
這玉女果然是個練家子,
她的歌聲,如黃鶯出谷;她調情的方式,稱得上——奇特創新!
離家前,他黯然的帶著沉悶出門;打開這道門後,他的黯然和苦悶迅速瓦解……
所以,他並不打算干擾女子新鮮的「開場秀」。
樊帷霸耐心听著她清婉高亢的歌聲和表演,直到她盡興唱畢,鼓掌聲和贊賞聲才同時自她頂上落下。「果然具職業水準!」
報安曦一驚,回眸︰
她看到一張俊凜的臉上,有一雙冷肅中帶著贊賞的黑眸;他一揚唇,唇角便彎出一道弧度完美的線條。
是一個出色的帥哥!
被帥哥稱贊她的歌聲具職業水準……她怔了一怔,身體輕飄飄,臉兒熱騰騰,登時龔安曦送他一記「找到知音」的甜笑,「謝謝,謝謝!」
「你來很久了?」樊帷霸斂起笑容的問著。
這男人穿西裝、打領結,古銅色的俊臉,五官端正,正氣凜然,看起來不像壞人,極可能……是這里新來的服務生或是工作人員吧!!
「不!我第一次來,不過剛才在大門外,倒被警衛盤問了很久呢!」龔安曦睨了他一眼後,好奇的問著他的資歷。「你呢?來這兒多久了?」
「跟你一樣,剛到。」
「噢,那我們算是同一梯的。」既然平平都是吃人頭路的,尤其是她難得一見的知音,很快的,讓她松了戒意。「不過,這里機關好多,我剛來,忍不住先進來熟悉環境。」
「你很敬業。」樊帷霸挑眉,眼里蘊涵魅笑。
「應該的。」她的唇角還泛起甜笑。
「你喜歡唱歌?」樊帷霸松開領帶,將西裝掛進衣櫃,從冰箱內取來一瓶葡萄酒,打算今晚要好好放松自己。
「是啊!我在家鄉的海邊或山上,最喜歡哼哼唱唱了!」龔安曦簡直把他當成自己的歌迷看,防衛系統暫時失靈。
他盯著她,天使般純真的臉蛋,稱不上絕麗,但「幼咪咪」的肌膚,似吹彈即破;一身輕便的牛仔裝下,勾勒出勻稱姣好的身材;扎著馬尾的俏模樣,看起來年輕有朝氣;唇角只消輕扯,一笑百媚,確有「歐吉桑殺手」的本錢。
隨即,他倒了兩杯酒,踅回時,遞給她一只盛著葡萄酒的玻璃杯。
報安曦表情錯愕,水澄澄的眸子瞅著他︰「這……可以嗎?」他的權限有這麼大嗎?大到可以在暗室內——偷閑品酒。「我還得工作。」
「就是因為‘要工作’,所以需要放松一下。」樊帷霸眯著眼,冷眸閃過訕笑,心中暗自欣賞眼前這個俏皮又不失自然的小妮子。
她真懂得挑逗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閃著欲擒故縱的純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調情技巧,稱得上高段中的高段!
也許,邵彥成送他的這件「禮物」,真能撫平他感情上的重創。
思及此,他靠近她,那張俊得魅惑人心的瞼,正牽出彎月般的笑容蠱惑著她。
「鏗」的一聲,當他的杯子和她的撞擊在一起時,她的心猛地「蕩」了一下。
他一口飲盡,舉止豪邁,眼神卻摻著一絲壓抑的憂苦。
報安曦手中的杯子依然停在半空中,眼楮眨巴眨巴的盯著他,讀到他心中的苦澀。
他看來好像有心事,否則怎會一副藉酒澆愁的模樣?「你心情不好?上作壓力太大?還是失戀了?」
被她直率的道出傷痛,樊帷霸微微錯愕,頓時,眸中掠過冷冽的光焰。「你犯了大忌……」
報安曦不以為意,轉了轉眸子,唇畔浮出一朵微笑,「人生有很多事未盡圓滿,但看你用什麼角度去看它。」
他听著她滿口哲學的言語,興味一起,瞅著她好奇的問︰「譬如?」
「譬如說,一個缺口的杯子,如果你換個角度看它,它仍會是圓的。」看在他崇拜她的歌喉下,龔安曦舉高杯子轉了一轉,用比喻安慰他。
「可惜,這個杯子不是我的,所以圓滿也不屬于我。」
雖然不知有什麼憂苦煩悶讓他眉頭打結,可是她心中一股想令他歡樂的力量,持續醞釀。
〔不圓滿的結局,有時反倒更完美。」她牽唇一笑,燦眸寫上單純的欣喜。「或者,你會需要一個新的杯子。」
樊帷霸再頓半晌!
她如陽光般的亮麗笑容,不意曬入他心底陰暗的角落,不知為河,長期積壓的「郁卒」似已消散大半。
盯著她的笑容,釋出友善的溫暖,頓時,樊帷霸對她的「假玉女」印象,一掃而空。
轉念間,他收斂心神,暗自在心中改變原先想拿她來滿足生理需求的主意,「把這杯喝了。」
「呃……好,我喝,不過你得告訴我你的故事。」她噘著嘴跟他交換條件,像個愛听故事又愛耍賴的小女孩。
「我以為你的工作,不是用‘說’的,應該是用‘做’的。」他嘴角勾勒出迷人的線條,眼楮如合黑深潭,帶著一種魅人的吸引力。
報安曦頓了一頓,差點跌入他的一雙深潭中。
她不否認,打掃的工作,的確是需要「用做的」。
她笑呵呵的點點頭,同意了他的說法,「沒錯!我的工作是用做的,不過,初到此地就遇到知音,這機緣很難得,既然我們第一次見面就這麼談得來,不如你說出來,我好幫你解解悶,至于工作,听完你的故事,我再做也不遲。」
坦白說,這女孩的俏皮和羅嗦,並不合他的胃口,不過看在她懂得替他的愁苦找出口的份上,他願意接受提議,不過……
「如果你喝完三杯酒,我會考慮告訴你,如果喝不完三杯,你就可以走人。」他語中盛滿挑釁。
「你以為我真的喝不下?呿!我老爸可是出了名的酒鬼……」接過酒杯,她的豪爽不輸給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