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數計時嫁給你 第11頁

王致翔點點頭,端起咖啡喝了口,再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後目不轉楮地盯著她仔細瞧,慢慢地將她和小時候的模樣重疊在一起。

長大後的她真的一點都沒變,才能讓他相隔近二十年後再度見到她,一眼就認出來。

潘玥竹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不太高興地直言,「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樣盯著一個女人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丙然她還是沒認出他,或許該說她對童年那一段快樂的時光全都忘光了,「小竹,妳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王先生,我們似乎還沒熟到可以讓你直接叫我小名的程度吧!」若不是看在他是以沅的學長、炫拓的同學,她早就將他轟出去了。

「如果連我都沒資格,還有誰有這個資格?」小時候就連她的爸媽也喚她玥竹,小竹這個昵稱可是他專有的,「小竹!」

一聲聲小竹、小竹的親密叫喚,勾起了她腦海深處某個微弱的記憶。她皺了下眉,倏地靈光一閃──

「小翔哥!」驚喜、詫異全寫在她的臉上,「你是小翔哥!」

「還好妳認出我了,否則真是枉費我小時候替妳打了那麼多架,還挨我媽媽不少藤鞭。」听見她喊出以往對他的稱呼,他才松了一口氣。

「不能怪我,你實在變太多了。以前的你是個整天打架的野小子,現在卻是斯文人,實在很難讓人連想在一起。」

「而妳卻一點都沒變,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若不是打從妳一出生我就認識妳,可能也會讓妳如古典美人的小臉蛋給騙了,以為妳是個溫柔婉約的美麗女子,其實是個拳頭比男生大、比男生硬的女人。」

潘玥竹伸出拳頭,「你別忘了,我的拳頭可是被你磨出來的。」說完後,她忍不住炳哈大笑。

他將她的小手掌包在自己的大手中,「怎麼了,妳的個頭是長高了,拳頭還是這麼小,打架怎麼打得贏?」

「別人打過來的拳頭,有這里幫我擋,我有什麼好怕。」說著,她伸出另一只手,往他的胸膛用力一搥。

兒時玩伴是最真的感情,縱使兩人已經分離二十年,但只要一撩開童年那段快樂時光,歲月的鴻溝很輕易便消失。

王致翔再將胸前的小手一並握在手中,「小竹,我好高興這輩子還有機會再見到妳。」

「我也是,我真的沒想到會再遇見你。」

就這樣,兩人陷作回憶的促膝長談,但大多時間都是他靜靜地聆听她敘說著對言炫拓的迷戀與狂愛,她時而糾緊的眉心,時而想起言炫拓偶爾對她的溫柔,開心好久的模樣,讓他好為她心疼。

王致翔瞅著依舊令他心動的俏麗臉孔,在心里告訴自己,好友無法給她的愛,他會一點一滴為她填滿,炫拓帶給她的傷痛,他會慢慢替她撫平。

他會珍惜上帝給他的機會,用他的生命守候這個他從小就已經愛上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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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以沅自願當言炫拓的眼楮,替他看所有一切事物,但不到半個月時間,她全身上下已經傷痕累累,身上的瘀青紅腫更是不計其數,前不久臉上的傷痕才剛剛結痂,一雙青蔥白玉般的玉手,隨即又被他不小心弄倒的熱茶燙得紅腫一大片。

宣以沅知道他並不是有心的,所以強忍著疼痛、咬緊牙關,不想他擔心,不願看見他每次有意無意地傷害了她之後的自責。

「你的熱茶倒了,我再去幫你沖泡一杯。」她拿著抹布先將桌上和地上擦干,再拿著杯子離開辦公室,重新沖泡一杯回來,「你想喝的時候告訴我,我拿給你。」

「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言炫拓只能依著她聲音的方向,來辨別她的位置。而此時她就站在他身邊,他伸出手胡亂抓著。

她不知道他在找什麼,伸手抓住他的手,讓他能有安全感。

他一握到她的手,立刻很自然地用力抓緊,痛得她忍不住叫了出聲。

「好痛!」

「痛!」他才真是痛徹心扉,「妳真的知道什麼才是真的痛嗎?」

「炫拓。」她強忍著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咬著唇,分散著手上傳來的痛楚。

「在妳面前,我就像是個廢物,看不到、模不到,沒有妳的幫助,我連這棟大樓都走不出,甚至連口渴了想喝杯水,自己也辦不到。痛,這種痛妳能明白嗎?」

「我懂,我怎麼會不懂。」他的痛楚,她亦感同身受,看著他無助時的表情,她亦感到椎心之痛啊!

但就算再怎麼自暴自棄、自怨自哀也改變不了事實,不是嗎?

「你的痛,我願意與你一起承擔。」

「承擔!」言炫拓笑了笑,笑容里多了份淒然悲楚,「宣以沅,如果妳對我還有一絲絲感情、還有一點點在乎,就請妳別繼續讓我感到難堪,讓我保留最後一點尊嚴好嗎?」他猛然將她用力一推。一個不注意,她的額頭撞上了一旁的櫃子,馬上又腫了一大塊。

而這一幕,正好被推門而入的呂佩珊和何子凡給撞個正著。

「啊!」呂佩珊驚叫出聲。

何子凡隨即飛奔上前,扶起跌倒在地的宣以沅。

「學長!你怎麼會在這里?」宣以沅一見到何子凡,不禁感到又驚又慌。

見她額頭腫了個包,他心中燃起狂燒怒火,怒不可遏地沖到言炫拓的面前,揪起他的衣領,「言炫拓,你眼楮瞎了,看不見以沅的傷嗎?」

言炫拓的嘴角浮起一抹自嘲地笑容,「你說的沒錯,我眼楮是瞎了,我不只看不見她的傷,還看不見你為她心疼的表情,所有的一切,我全都看不見。」

「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

何子凡氣不過他滿不在乎的態度,緊握拳頭就往他俊臉揍下去,言炫拓嘴角隨即淌著血絲,就在他第二拳準備再度落下,宣以沅更快一步的抱住言炫拓,用身體護住他。

何子凡立即收回拳頭。男人可以承受得了他這一拳,弱不禁風的女人可承受不住,「以沅,像他這種混蛋,妳還護著他做什麼?」

「學長,我求你別說了。」宣以沅瞧言炫拓面無表情,心里的不安逐漸擴大,,拓,你有沒有怎麼樣?讓我看看。」

言炫拓冷漠地拉開她的手,背過身不再說一句話。

「拓,我沒怎樣,你不甩擔心。」宣以沅真的很怕,怕他再次將自己的心門深鎖,將自己縮進那小小的象牙塔里,不讓任何人靠近他。

她一點都不在意他對自己的粗暴與傷害,她知道,那是他無助與無奈時的情緒宣泄,她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何子凡心痛她這般委屈求全,頓時怒火高漲,憤怒地一把拉過她的手──一觸及她熱燙的雙手,他猛然放手,「以沅,妳的雙手怎麼會又紅又腫?」

「我在裝熱水時一時出神,不小心燙到的。」她趕緊解釋,不想讓情況越來越糟。

「走,我先帶妳去醫院,燙傷得這麼嚴重,不先處理不行。」何子凡根本不相信她的話,避開她受傷的地方,抓住她的手臂欲帶她走,卻見眉頭又是一皺。

何子凡感到心痛萬分,「妳身上大大小小,看的見、看不見的傷到底有多少?」

「學長,我求你先回去,改天我再跟你說好嗎?」

「不行,妳要不先跟我去醫院,說什麼我都不會回去。」何子凡早已忘了此行的目的。

其實他今天是代表公司來和洋兆企業談一件合作的新案子,來之前根本沒想到洋兆總經理會是言炫拓,更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以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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