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愈恐慌,就會愈想愈多,連不可能發生的事都會在腦海里閃過;萬一有人趁台風夜打劫,她怎麼辦?
她注視著電話,她從不曾打電話找過易彥夫,可此時此刻,不打她肯定就是白痴。
今天是假日,她撥他的手機,壓抑下恐懼,等著他接電話。
不通?她再重撥一次。
還是不通?她掛下電話。
會是她撥錯了嗎?還是他改了電話刻意不通知她?
偏偏陣風愈來愈強,還夾帶著強大的雨勢,門窗幾乎每隔幾分鐘就嘎嘎作響一次,仿佛會碎裂。
田雨藍再度拿起電話,她改撥給謝國平。
(我是謝國平。)
「國平,我是田雨藍,你家有台風嗎?」她嚇得語無倫次。台風會只造訪易家嗎?
謝國平從她講話的口氣,敏感的感覺到她在害怕,(你會怕是不是?要不要我過去陪你?)
「如果你方便的話。可是……現在外頭風雨那麼大,我看……你還是不要出門好了。」
(我馬上過去。)謝國平立刻收了線,開車出門。
罷掛下電話,電話又響起,她沒馬上接,心想大概是謝國平不來了,她心中更加恐慌。
電話繼續響著。她實在沒理由要謝國平在台風天冒險,盡避他在追她,對她愛護有加。
她接起了電話,「喂!」
(雨藍,我是彥夫。)他從浴室出來,發現手機有兩通未接來電,電話號碼顯示是他家客廳的電話,田雨藍從未撥過電話給他,他直覺有事,立刻回電。
「彥夫?你、你……在哪里?」
(不要問我在哪里,你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台風天要把門窗關好,山上的風雨會更大一點。)
「我……簽好了離婚證書,我不再是易太太了,我沒有義務幫你看房子,你自己回來看,萬一它讓台風掀了,還是讓土石流淹了,我賠不起。」她不敢說她怕,以為這麼說易彥夫就會回來。
(你在說什麼?)她當真簽了離婚證書!這該死無知的女人,真相信謝國平是她的另一半?
而他應該高興她簽了離婚證書才是。
(雨藍,不會那麼嚴重,那里沒發生過土石流。)
「反正這是你的房子,你自己回來看啊!」
(雨藍,你怎麼了?)
「停電了,好恐怖,我不要一個人……嗚…………」她丟下話筒,哭著模黑回房躲進棉被里。
(雨藍!)易彥夫喊著,話筒里卻只听得到風雨聲。
「彥夫,她到底有什麼事啊?」金莎莎見他朝著話筒叫著田雨藍的名字,不高興地詢問道。
罷剛她看到電話號碼顯示是易家客廳的電話,知道是田雨藍,她刻意不接也不告訴易彥夫,沒想到他自己發現了。
「我要回去一趟。」
「你有問題啊?外面現在風雨交加,你居然要回去!難不成你怕房子讓台風給搬了?」
「雨藍自己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他想起她說過的話。
你家里好大,我一個人在家有一點怕。
「那我自己在這里你就放心?」
「家里大又靠近山邊,我必須回去看看。」
「不過是刮個台風,有什麼好怕的?」
「那表示你很勇敢,你不怕台風,我回去了。」他開門離去。
「彥……」她竟然自打自的嘴巴!
般什麼嘛?金莎莎快氣炸了!
第八章
跋回家的易彥夫,正好在門口踫上謝國平。
「國平,你怎麼來了?」
「雨藍打電話給我,她好像很害怕,我趕緊過來陪她。」接著他反問道︰「你怎麼會回來,你不是應該在紀玉芙那里?」
「她也打電話給我,這里是我家,我當然得回來。」她也打給謝國平?比打給他早還是晚?
而他為什麼會在乎?她都簽離婚證書了。
「沒關系,你回紀玉芙那里,我來陪雨藍就好了。」
「不用了,我既然回來了,你就可以回去。」
「那我接雨藍到我家好了,免得你隨時要走,她會嚇壞。」
「國平,不用了。趁風雨還不是很大,你先走吧!」
「彥夫?」
「快回去,這里停電了,我不方便招呼你。」
「好吧!那你至少等風雨過再走。」
「我知道。」
送謝國平離去,易彥夫模黑上了二樓,直接模進房里。
「雨藍,你在房里嗎?我回來了。」他慢慢模索著往里面走。
听到易彥夫的聲音,田雨藍從棉被里探出了頭,擦擦眼淚,「我在棉被里!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國平他會來陪我。」
他繼續往床的方向走,「國平他來又回去了。」
「他回去了?那你什麼時候要走?你不會拿了離婚證書就要走吧?」她聲音里有著哽咽、失望、恐懼。
易彥夫踫到床,也模到了她,他一把拉開棉被,「沒冷氣你躲在棉被理會悶壞的。」
「我……會怕。」她低泣著。
不知一向愛笑的她也會哭,他坐上床沿,心疼的一把將她拉進懷里,「原來你這麼膽小,又膽小又愛哭。」
反正都哭了,也被取笑了,她索性大哭起來,「我不幫你看房子了,我要回屏東,至少還有雨彤陪我。」
「我現在也在陪你。」他用手幫她拭去眼淚。
田雨藍吸了吸氣,緊靠在他懷里,「你還沒告訴我,你什麼時候要走?可不可以等台風過後再走?」
「我會等台風過後再走。」
「算你有良心,謝謝。」她一哭就停不下來,繼續低泣著。
他更加摟緊她顫抖的身子,細語安慰著︰「不要哭了。」
沒想到她卻是愈哭愈大聲,「剛剛好恐怖哦,那風聲像是鬼在叫。」
「我在這里,不恐怖了,不要哭了。」
可她卻是停不下來,還不停的啜泣著。
他摟著她躺下,「你睡覺,睡著就好了。」
兩人一起躺下,這舉止親密又噯昧,加上田雨藍害怕易彥夫會食言先走,她緊緊的抱住他,手腳全攀附住他,讓他有了不該有的反應。
「我不準你走。」她在他懷里說著,依舊低泣著。
「放心,我不會走。原來你不但愛笑也愛哭,你不是要我吻你嗎?我吻你,你就不要再哭了。」其實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也不想再控制了。
「你真的要吻我?」她訝異得忘了要哭。
他在她耳邊輕應一聲︰「嗯。」然後順著她的耳,尋著她的唇,輕輕的覆上,柔柔的吻著。
這吻撫慰著她的恐慌,讓她的初吻充滿銷魂的甜蜜,深深烙印在她的每根神經、每個細胞。
他的氣息、他的擁抱、他的吻讓她覺得安全又甜蜜,在他停下吻時,極度的恐懼也在他懷里逝去,她頓時覺得累極、倦極,很快的沉沉睡去。
靶覺太好,他再度低頭尋獲她的唇,他盡情的吻著,卻得不到她剛剛熱情的反應,只听到她均勻的呼吸聲。
易彥夫不敢置信,這女人竟然在跟他接吻時睡著,是他的功力太好還是太差?
沒想到她連接吻都教他無奈,卻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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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風過境,風雨逐漸減小,雨夜總是讓人夢連連。
相同的夢境又來到易彥夫腦中,先是蜘蛛精後是八爪魚。
易彥夫被緊緊的纏住,這次連嘴巴都被堵住,他就快窒息了。
雖然還在夢中,但還是可以思考,他知道肯定又是田雨藍緊纏住他,可沒理由連嘴巴都纏上?
從夢境跳回現實,他的手扶住了田雨藍緊纏住他的柔軟身子,本想將她推開,卻又本能的抱緊她,也在同時,感覺到堵在他嘴巴上的東西是她的唇。
易彥夫睜開眼,看到她閉著眼在自己唇上努力的吸吮著,像是一頭餓了很久的動物,貪婪著它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