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錄?原來群芳錄是情婦名冊。那生日宴會那票女人不是純粹來參加生日宴
會的賓客,而是全部是他的情婦!
她無聲的淌下淚,她怎麼會輕易的信了大媽的話。
偏偏她是她唯一可以勉強牽得上關系的親人,她又只能求助於她,「大媽,萬一皇甫逸不願收購,那我怎麼辦?」
(如果皇甫逸真不願收購,你馬上回來,我們一起想辦法。)她得把她拐回來,萬一她跑了,那些要債的肯定會找上她。
「我知道了。」
(縴縴,你一定要回來,我們一起想辦法。)楊燕再次叮嚀。
「我知道了。」她輕輕的掛上電話,失神了好一會兒,才又悄悄的走回皇甫身邊躺下。
注視睡夢中的皇甫逸,季縴縴想著兩人剛剛的激情,想著萬一他不願收購公司方才流下的淚水不但沒停,反而愈落愈凶。
天啊,她該怎麼辦?
她轉身背對著他,對他,她心中有一股難以厘清、難以言喻的感覺,那感覺復雜得令人心慌,尤其是在知道自己是他眾多情婦之一時。
皇甫逸根本沒睡著,他怎麼可能睡得著,他竟有個還是處子的情婦,這絕對不可能,也難怪她什麼都不會。
回想與她相處時,她所有的表現,在在都證明她根本不是他的情婦,他卻大意的略了這個可能性。
他的情婦是不是真的太多了?多到他用不完,多到有機會讓她們紅杏出牆。
她剛剛電話講得太小聲,聲音也模模糊糊的,他根本听不清楚。
她冒充他的情婦有何目的?她的資料又是如何出現在他的群芳錄里的?他得問問魏俊生。
而不管她有何目的,她魅惑了他的感官、他的神經,攫住了他挑剔的胃口。
他貼近她的身,將她緊緊摟進懷中,她帶給他的感覺太美好,好到他欲罷不能,好到他的情婦當中無人能及。
第六章
陽光似乎只眷戀著這座小島,它總是偏心的將熱情全數灑落在這座小島上,不分春夏秋冬。
陽光下的金黃色沙灘上,立著無數把遮陽傘,人們喜歡太陽的熱情,卻不喜歡太陽夾帶著紫外線親吻他們的肌膚。
而其中一把傘下有兩張躺椅,俊逸挺拔的男人趴在躺椅上,一個棕發美女正在他背上抹著防曬油。
季縴縴端著兩杯飲料走回屬於她和皇甫逸的遮陽傘時,她差點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但皇甫逸的泳褲樣式又證明她並沒走錯地方,可是怎麼會她才離開不到十分鐘,這個上次在餐廳里佔了她位子的外國妞又佔了她的位子。
她佔了她的位子就算了,她頂多請她走人,偏偏皇甫逸那舒服享受的樣子,實在令她生氣。
這兩天他們太親密、太恩愛,甜蜜的感覺讓她沒有勇氣在兩人纏綿時提公司收購的事,她怕會如大媽所料——他不願收購。
而這份甜蜜也讓她忘了自己只是他的眾多情婦之一,所以,看見這一幕,她無法像他們還沒有任何關系之前一樣一笑置之,她甚至是無法忍受。
氣得淚水又涌上眼眶,接著又被那外國妞得逞似的睨了一眼,她憤力的將兩杯飲料往桌上一擺,立刻轉身走人。
桌上的飲料因季縴縴的手離開,而不穩的晃了一下,然後倒下。
杯子里的液體沿著桌面流了下來,滴在皇甫逸的頭發上,冰塊緊接著滾了下來,不偏不倚的敲在他的腦袋瓜子上。
皇甫逸驚坐了起來,「縴縴,是什麼東西敲在我頭上?」話才說完,果汁便流至他的臉頰,冰塊滾落大腿。
「嗨!帥哥。」外國妞朝他笑得嬌媚又帶點不自然,有色的瞳孔反映出他的狼狽。
「嗨!美女。」皇甫逸回以俊俏的一笑,然後看著翻倒的果汁,模模頭頂的濕滌,「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女朋友翻倒的,不關我的事。不過沒關系,我陪你去游泳就好了。」她拉著他起身。
縴縴翻倒的?「剛剛是你在幫我抹防曬油?」
他早該想到不是縴縴在幫他擦防曬油,因為她根本不懂如何服侍他,總要他說一件她做一件,他甚至得服侍她。
「就是我,很舒服對不對?」她攤在他身上。
「我女朋友看到了?」
「看到了啊。帥哥,她不適合你,她看起來好像還是個學生,一定不會伺候你,你乾脆不要她算了。」
不要她?開什麼玩笑,他寧可用一打的情婦換一個她,兼帶心甘情願的服侍她。「她到哪里去了?」
「往那邊走了。」她朝前一指。
懊死,她又跑掉了,她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里?他推開外國妞,往她指的方向定去。
「帥哥,你不要走嘛!」外國妞追了上來。
「美女,很抱歉,目前我對你沒興趣。」他甩開她,大步離去。
敝了,他什麼時候會對美女沒興趣了?邊走著,他邊對自己發出十分不解且沒有答案的問號。
遠遠的,皇甫逸便見到季縴縴獨自坐在沙灘上的椰子樹下,愈接近她,他是清楚的看到她眼中閃著的淚光及微噘著嘴生氣的模樣。
會生氣就好,會生氣表示她在乎他;而看到她哭他更是高興,那表示她不是普通的在乎他。
「哼!」見皇甫逸走過來,季縴縴起身便要走。
皇甫逸立刻將她拉入懷,暗暗的笑道︰「生氣了?不要生氣嘛,我不知道是她在幫我抹防曬油,我以為是你。」
她嬌睨了他一眼,「沒騙我。」
他在她唇上輕啄一下,「沒騙你。」
她這才露出開懷的、燦爛的一笑,淚珠卻依舊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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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再說一次!」皇甫逸站在落地窗外,注視著茫茫大海,朝著手機驚訝的吼著。
(逸少爺,真的是你生日那天,我在群芳錄里找不到她的名字,她自己填上去的,我以為她也是你的情婦。)魏俊生再次解釋道。
原來如此!「繼續給我查她的底。」這小子,他放假他也跟著逍遙,一件事想了兩天才想出來。
棒著落地窗,他清楚的看到季縴縴的睡容。他保證她一時半刻不會醒來,因為她夜夜都得應付他的饑渴,而這份饑渴是她引起的。
(是。逸少爺,大概又是個想要錢又不想腳踏實地賺的女孩。)逸少爺的情婦當中多得是這種情況,如果他是女人,肯定也會當人家的情婦;吃好穿好用好睡好,可凡事都做不好。
「但願是這樣。」他怕是沒這麼簡單。
相由心生,什麼人就會有什麼樣;老師有老師的樣、上班族有上班族的樣、奴才有奴才的樣、情婦有情婦的樣,而她不像情婦。
(肯定是的,如果還能對你的味就收了她。)反正又不差她一個。
「對味?」
(是啊!如果不對你的味,我就在這頭把她除名,你就在那頭要她滾蛋。)這還不簡單。
「先不要把她除名,她還滿對我的味。」而且是非常對味。
(逸少爺,那記得要她補相片給我,其他人已經陸續拿來了。我會盡快查到她的資料,查到後馬上通知你。)
收線後,拉開落地窗,皇甫逸從陽台走進房間。
他在床邊踱步,想叫醒她又怕她累,不叫醒她,他憋了二、三天的疑問,隨著
對她情緒的轉換已達到飽和。
正為難之際,敲門聲響起。
「皇甫先生早安,為您送來早餐。」服務生推車進入房間。
一陣咖啡香隨著推車進入而溢滿臥室,季縴縴被咖啡香誘醒,她立刻翻身下床。
「好香,我肚子好餓。」
「兩位請慢用,祝您用餐愉快。」服務生臉上堆滿了笑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