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放在浴白旁,溫柔地月兌著她的衣裳。
冰澄晴音倔強地不開口,一雙小手東躲西拉的,頂多只是延遲時間,最後還是光溜溜地被抱進浴池。
暖暖的熱水包圍著親密的兩人。
「冰兒,別生我的氣。」此時,珮爾修終于開了口,充滿磁性的聲音,在浴室暖昧地回響著。
他軟聲誘哄著,他的誠摯讓冰澄晴音幾乎卸下心防。
他掬起熱水,徐徐潑在她的果肩上。
「你知道嗎?每一次你失蹤,我都好擔心,生怕會失去你。」他用輕柔的手勁,在冰澄晴音細女敕的肩頭按著,為她除去疲勞。
听到他的話,冰澄晴音剛才沒滴下的眼淚,滴在水面上,泛起漣漪。
「別哭,我最舍不得你哭。」
他將她的秀發放下,溫柔地沖洗按摩著。
「冰兒,我也不知道我為何獨獨會愛上你,我知道沒有你,也許我會孤單、會寂寞、會封閉自己,不會接受任何女人。」
「但我愛上了你,愛得極深,縱然你逃了,帶著我的愛意逃了,我還是執意找回你,將你留在我身邊,因為——我愛你,愛得比我自己還深,你說該怎麼辦?付出的感情收不回來了。」
此番話令冰澄晴音大大震驚,珮爾修以他的方法表達他的心意,再冷酷的心也會不禁為之深深動容。
「我真的不願失去你,別再離開了,我無法承受。」
一個男人的脆弱在此刻完全表達,他在商場上宛如雄獅,頭頂著一片天,從未嘗過敗果,但在感情上,卻栽了個跟頭,敗在她的手上。
冰澄晴音點了點頭,將背靠上他的胸膛,他許下他的承諾,她不逃了,為了他,她肯留下來。
見冰澄晴音默許,一股狂喜涌上他的胸口,他知道倔強的她,一旦答應,就不會反悔,他總算捉住不願停歇的蝴蝶,她願意只佇足在他的懷里,永遠永遠。
冰澄晴音突然想到金‧樂倫,塞勒家可是要他娶她的啊,她倏地離開他寬厚的胸膛。
珮爾修一驚,難道她反悔了?
「你必須要娶樂倫小姐,那我怎麼辦?」她可不願與人共事一夫。
「小傻瓜,這輩子我要娶的人只有你,塞勒家的下一任夫人,除了你沒有別人。」害他嚇了一跳,原來是她的腦筋又打結了。
「那她……」
「別擔心,如果長老堅持要娶,就讓他自己去娶,乖,別擔心。」長老雖然年紀一大把了,但還仍是老當益壯,應該得住。
聞言,冰澄晴音噗哧一笑。
「你應該多笑,別再生氣了。」知道她氣消,他的手開始不規矩。
「別鬧了。」冰澄晴音閃躲著他的魔手。
「不要,我堅持。」像個小孩子,珮爾修執意要吃到甜頭。
第九章
晚宴上,美味的餐點整桌都是,冰澄晴音坐在塞勒‧珮爾修旁邊吃飯,金‧樂倫就坐在珮爾修的對面,長老則是坐在主位。
「珮爾修,你的婚事也該辦一辦了。」長老正經八百地說。通常塞勒家的少主都是在三十歲時迎娶他的新娘,珮爾修也不例外。
「謝謝長老關心,等到我要結婚時,我會通知你的。」珮爾修將剝好的蟹肉全數放到冰澄晴音的碗中,她需要補補身子。
此一舉動,引得樂倫分外紅眼。
「珮爾修,因為樂倫小姐沒有意見,所以我決定將婚期訂在下個月,到時候你要準時。」長老不得不打破尷尬。
冰澄晴音在珮爾修的保證下,完全沒吃醋,愉快地享受著他的體貼。
「恭喜長老。」珮爾修拿起酒杯向長老致意。
「你恭喜我干嘛?你應該恭喜你自己才是。」長老一頭霧水。
「珮爾修為長老老來得妻高興,樂倫小姐如此年輕,長老一定會幸福的。」
珮爾修此話一出,一旁的僕人不禁嘴角上揚,就連冰澄晴音也低下頭偷笑著。
「你……這不肖子孫,樂倫小姐可是你的妻子,怎麼開這種玩笑!」長老氣得吹胡子瞪眼楮,他真的老了,斗不過珮爾修了。
「我從頭到尾都沒說我要娶樂倫小姐,不知長老是哪只耳朵听到的?既然不是我娶,自然是長老你。」
「塞勒‧珮爾修!你好過分。」金‧樂倫抿著紅唇,她長這麼大還沒受過如此大的委屈,想她在法國的身價,也是炙手可熱,他竟將她貶得如此徹底。
「樂倫小姐,請見諒,這樁婚事真的不是我訂下的,誰訂下你,便是誰與你結婚,很正常不是嗎?」珮爾修直視著她的眼眸,沒有一絲溫度,和他在看心愛的冰澄晴音時完全不同。
「她到底有什麼好,我比不上她嗎?」樂倫十分不甘心。
「樂倫小姐,你失去風度了。」珮爾修听到她批評冰澄晴音,冷聲警告。
「珮爾修,一個情婦是做不了當家的女人的,你別忘了她的身分。」長老也提醒他。當初他在選侍宴上選了她,便清楚地召告了她的地位,難道這女人有使什麼手段來套住他?
「我沒忘,情婦是做不了正室這條規定。」珮爾修睇向長老,像是在說他老胡涂。
「那你為何不接受樂倫小姐?她各方面條件都足以與你匹配,不是其他女人配得上的。」長老在說到其他女人時,還刻意看向冰澄晴音。
「我從沒說冰兒是我的情婦,打從一開始,她就是我的妻子人選,是你們老眼昏花,把她錯認了。」
听到他的宣告,眾人皆深吸一口氣。
「不管如何,選侍宴上選出的人,注定只能當情婦。」長老鐵青著臉。
這句話撩起珮爾修的怒氣,竟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冰兒,她不符合選侍宴的條件,她的年齡大了五個月,是你們的疏忽害我要去彌補,賠了我一生,我都沒找你們算帳,你們倒指責起我了?」點出他們的錯處,現在要他們負責也還不遲。
「什麼?她大了五個月?」如此重大的疏忽,竟在寨勒家發生,嚴格說來,如果沒有這個錯誤,也許今天冰澄晴音就不會坐在這里了,現在珮爾修要追究責任,那誰要負責啊?
「不知長老能否給我一個交代?」
「這……」長老十分傷腦筋,該怎麼挽回這樁錯誤?
「所以我必須為了你們的錯負起責任,怎麼可以推卸!」
責任?冰澄晴音不滿地踢了珮爾修一腳。
「塞勒家願意付錢賠償,來補償冰澄小姐。」這是唯一的辦法。
冰澄晴音很努力地當自己不存在,可現在話題在自己身上繞來繞去,想要當隱形人真不容易。
「冰澄小姐,你開個價吧。」長老對冰澄晴音說。
「我?」冰澄晴音錯愕,她要怎麼回答。
「我們會極盡所能地補償。」長老很誠懇。
拜托!要錢她不會自己賺,干嘛要他們給,冰澄晴音討厭這種感覺。
「我不要錢。」冰澄晴音淡淡地說。
「那冰澄小姐要什麼?我們一定想辦法賠給你。」長老不得不退一步,畢竟這事關塞勒家的榮譽。
「什麼都可以?」冰澄晴音很認真地問。
「沒錯,什麼都可以。」長老拍著胸脯保證。
「那……我要他。」她指指身旁的珮爾修。
「冰澄小姐,他恐怕不行。」長老不相信她競選擇他,也對,選上一張長期飯票是聰明得多。
「那你又說什麼都可以?騙人!」冰澄晴音不客氣地指出長老的錯處,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
「沒錯,既然你答應了,就該兌現承諾,我本人倒是不介意賠給冰兒。」听到冰澄晴音選擇他做為賠償,珮爾修樂歪了。
「你們真是夠了,我不要再看你們繼續演戲下去。」樂倫發出不平之鳴,她不願自己就像個傻瓜,任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