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男人請止步 第10頁

「你可以的。」他橫抱起她,不管她的掙扎,把她放到他的床上,霸氣十足的宣示他的所有權,「在我的床上,你就是我的。」

她沒好氣地翻個白眼。「拜托,又不是動物,還講領地權咧!」

事實證明,這男人是一個披著人皮的動物,還是大型的貓科動物,當他饜足了他的後,還是緊緊的抱著她不放手--在他的床上。

半夜,她在睡夢中醒來,陌生的燈光、陌生的床、陌生的天花板,讓她的腦袋里有幾秒鐘的空白,等看到半果抱著她的關戎,她才想到,這里是他家。

她拉緊被單,自己也是一身的赤果,她睜著眼,瞪著天花板,已經全然沒有睡意了。

突然,她覺得一切好可笑、好荒謬,兩個緊緊相擁的男女,讓她覺得陌生。

天啊!瞧她讓自己落在一種怎樣荒唐的鬧劇里,她怎麼會和這個北台灣最有名的公子上床了,而且長達兩年?看來短時間內還沒有結束的可能。

他具備了一切她都不欣賞的特質,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唉!她長長的嘆了一聲,試著從他的懷里掙月兌,這一動,倒是驚醒了他。

「怎麼了?」他沙啞帶困意的咕噥著。

「我……我想回家了。」

在下一秒,陡然而升的怒意取代了困意,銳利的黑眸里是熾熱的火花,他起身,冷冷的瞪著她,從牙縫里擠出話,「好,你要走,就馬上走。」他氣瘋了。

她跳起來,迅速的套上衣服,拉鏈都還來不及拉好,就拎著她的包包沖了出去。

她跑得這麼快,就像後面有魔鬼在追一樣。

顫著的手焦急的要打開大門,復雜的門鎖讓她額頭冒汗,在黑暗中,他如貓似的腳步慢慢的逼近了她。

她貼著門,焦慮使她的手更不听使喚,門怎樣都開不了,他的手搭在門板上,將她困在他和大門中間。

「秋涼……你在怕什麼?嗯?」他的聲音似天鵝絨又軟又柔,她卻駭的寒毛聳立,這種溫柔的嗓音包容著寬容,是最最可怕的。

「我只是……睡不習慣,我喜歡……我自己的床……我有認床的毛病。」

他的手從背後圈著她的肩,低柔的在她耳邊輕喃,「你習慣就好了。」

「我不想習慣。」感到他的手臂圈得更緊了,她忍著隱隱傳來的疼痛。

「你得開始習慣了……」聲音越來越低,他的手也不安分的動了起來。

熱熱的唇貼著她的耳際對她低語,舌忝著她的耳垂,她又是一陣無力。

「不要……」她哀叫求饒,她剛剛才從床上爬出來的,不想又這麼回去。

「你確定嗎?」關戎不理會她的抗議,持續進攻著她……

完了,他總有法子知道怎麼掀起她的,知道怎麼讓她瘋狂,知道怎麼逼她就範。

為什麼事情越來越復雜,越來越超過她能控制的呢?

鈴~~鈴~~

听見電話鈴聲響起,關戎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不肯動,秋涼只好跑過來接電話。

「喂!你好。」

「秋小姐嗎?」電話那端傳來陌生的男聲,操著特殊的口音。「我是秋貴堂先生的律師。」

她心里一沉。「有……什麼事嗎?」

因她不尋常的語氣,關戎關掉電視,靜靜的看著她。

「我很遺憾的告訴你,令尊已經在昨天上午十點去世了,請你節哀,希望你能來參加葬禮……」

秋涼愣在當場,呆立了一分鐘,再也听不清楚電話的那頭又說了什麼,直到關戎為她掛斷電話了都不自覺。

他死了?

嗯,肖蛇,五十四歲吧!算是死于壯年了。

恍惚的,她模著放在桌上的零食,將一顆烏梅塞進了自己的嘴里,唔……好酸好酸……瞬間在口腔里擴散的酸意直竄鼻尖,隨即,她又塞了一口苦瓜,唔……好苦,太苦了……該死的苦瓜,難吃的苦瓜……

包令秋涼懊惱的是,為什麼又酸又苦的滋味不只在口腔擴散,連胸腔都覺得疼痛,她如墜入漫天雲霧中,慌慌的找不著邊。

記憶中那高大的身影已經倒下了?再也不會起來了?

「誰打來的電話?」

秋涼仍覺得恍惚,直到關戎又重復了一次,她才吶吶的同答,「他說他是律師。」

他眯起眼,仔細觀察她的反應。「他說了什麼?」

「我爸死了。」

她的指尖微顫,一連又塞了幾個烏梅,一張小臉擠成了一團。「天啊!真酸。」

「酸就別吃了。」他皺了下眉,拿走她手中的烏梅。

「沒關系,我愛吃這烏梅……」她又搶了過來,塞一把到嘴巴里,直到將整個嘴巴都塞滿了烏梅,

「愛吃為什麼要哭?」他的聲音柔了幾分。

誰說我哭了--方要逞強的話還未說出,她就感到臉上的淚,正順著她的臉龐滑落下來。

「是烏梅太酸了啦……」她口齒不清地咕噥。

必戎一把將她的頭按進他的陶瞠,她下意識的要推開他,拒絕他的溫暖,拒絕他的慰籍。

他兩只手緊緊的樓著她,她惱怒的低吼,開始捶他,「你放開手,不要管我,關戎……」

他不動分毫,只將她抱得更緊,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你要是難過的話,就哭出來。」

「誰難過了……」秋涼才剛說完,淚水已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她嗚咽出聲,掄起拳頭,狠狠的將懊惱、怒意、痛苦都發泄在關戎身上。

他怎麼能走,走得這麼簡單,這麼輕巧,她沒說過她對他的恨、對他的懊惱,他再也不會知道她有多恨他,為什麼,為什麼要對他說的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她放聲痛哭,腦海里轉的畫面,像老電影似的一幕幕播放,他的笑聲,他把她抱在懷里的慈愛,他離開時的背影,她跑過了幾個街口,直到再也看不到他……

自母親去世後,她再也沒有哭得這麼傷心,爸爸……為什麼丟下了她們母女,他好自私、好任性,他該長命百歲的,因為她永遠不會原諒他。

她不想原諒他呀!不原諒他,一個男人怎麼可以負心絕情如斯。

夜深了,她沉默而安靜,呆呆的坐著,直到關戎抱她到床上。

已經熄燈了,臥房里一片漆黑,她靜靜的躺著,木然看著天花板發呆。

必戎也是沉默的,兩人一樣的清醒,一樣的安靜,偌大的空間只听見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響,

她的一聲嘆息打斷了這樣的寂靜。「關戎。」

「嗯?」

「你去別的房間睡。」

「我懶得動。」他干脆的拒絕了。

她有些惱。「我心里煩。」

「白痴都看得出來。」

那你還不快滾--她忍住要沖口而出的話,「那你別在我面前讓我看了礙眼。」

即使在黑暗中,從他頭轉的角度,也知道他賞了她一個白眼。「我躺得好好的,不想動了。」

「……」

她瞪著天花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但意識仍是清晰的可怕,知道他同樣也是清醒的,她忍不住幽幽開口,「我什麼都不想講。」

那是屬于她的隱私,屬于她的憤恨,她不會原諒那男人對她母親造成的傷害,他讓母親一人悲哀的度過人生中應該最璀璨的時候,讓她抱著無盡的恨意長眠。

必戎的聲音平淡的從頭頂上傳來,「放心,我也不想听。」

這個男人--真是討人厭!她兀自生著悶氣。

在黑暗中,他從背後抱住她,唇貼著她的耳邊,誘惑的低喃,「你想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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