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鷹奪愛 第2頁

霍火兒試著以指尖撥了撥鎖頭,卻只掉下一點點銹屑。

「鑰匙還在嗎?」霍火兒不抱任何期望地問。

老爹一如料想地搖搖頭。

好吧!現在她有一個生了銹的鎖頭,卻沒有鑰匙,要打開盒子最快速的方法就是直接破壞它。

「這盒子也很舊了,我一下子就可以把它敲碎,但是要這麼做嗎?」霍火兒問道。

雖然盒子的四周圈著鐵片,勉強維持住盒子的外型,但上面的木頭也損壞得差不多了,說不定她輕輕一捏就能把它捏碎了呢!

正當霍火兒決定動手破壞時,老爹急急忙忙地開口──

「火兒,千萬不要破壞盒子,這可是我家那口子的嫁妝,妳也知道我那婆娘特別念舊,如果弄壞了盒子,老爹後半輩子可就不得安寧了。」

雖然老爹口頭上說是怕老婆唆,但霍火兒從他不自在的神情看出,真正的理由絕不是如此。

既然老爹不願意破壞木盒,所以明知道用其他辦法會比較麻煩,霍火兒也只好照辦啦!

霍火兒從很小的時候就展現開鎖方面的天賦,雖然深山里沒有太多鎖來測試她的才能,但是到目前為止,霍火兒還沒遇過她打不開的鎖,因此,老爹才會帶著小木盒來找她。

一個時辰之後,鎖頭傳來「喀噠」聲!

霍火兒巧妙地打開鎖頭而沒落下半點的銹屑,只有油膩光亮的鎖身證明了她曾做過的努力。

要打開這把鎖並不難,難的是不傷到盒子,為此,她費了好一番工夫。

隨著開鎖聲響起,老爹的兩眼瞬間發亮,他接過小木盒,看到里頭躺著一支頭釵,釵尾上僅有一朵花,樣式簡單得近乎單調。

這頭釵的做工並不算細膩,但在這種深山野地已經很難得,霍火兒忍著笑意,似乎有些了解老爹的心思。

「我、我之前在市集看到這支頭釵,買回來後就一直鎖在這個小木盒里。前些時候我想把頭釵送給我那婆娘時,才發現鎖全銹了。原本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幸好我們這個荒山野嶺有妳這麼個會開鎖的女孩兒。」看到霍火兒含笑的唇角,老爹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霍火兒不知道老爹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買下頭釵,也不知道老爹會用什麼理由送出頭釵,但一股羨慕之情卻油然而生。

看著結縭數十載的兩人如此平凡而悠遠的感情,令霍火兒欣羨不已。她也希望自己能夠找到一個會為她臉紅的好夫君,只不過她長年住在深山里,這個願望恐怕很難達成。

「對了火兒,妳師父還沒有回來啊?」

還在害羞的老爹顯然在轉移話題,霍火兒只好從善如流。

「是啊,都兩個多月了,我開始擔心師父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霍火兒細細的眉頭擰起。

雖然師父以往也常一聲不吭地消失好一陣子,但很少會超過一個月還不回來,也難怪霍火兒會如此擔心。

尤其是這一次,師父事前沒有半點征兆就離開,這讓霍火兒更加擔憂不已。

「妳師父也真是奇怪,他該不會是下山跟人尋寶去了吧?」听到向來樂天的霍火兒這麼擔心,老爹也不由得擔心起來了。

「尋什麼寶?」霍火兒大吃一驚。原以為師父只是無聊才下山走走,難不成還有其他原因?「老爹你有什麼事沒告訴我?」

「妳不知道嗎?」老爹有些訝異,他還以為這對師徒無話不談呢?「大約三個月前,我在山下听說最近出現一個珍貴的寶物,好像是叫『祟鎖』還是什麼的……據說,如果能夠拿到藏在里頭的藏寶圖,就可以得到享用不盡的金銀財寶。我把這件事告訴妳師父當天,他就下山去了,所以我猜想,妳師父該不會是跟人家尋寶去了吧?」

「老爹,你說那個寶物叫啥?是『祟鎖』嗎?」霍火兒眸光一閃,這個詞兒她曾听過,難不成師父真的去尋訪那個寶物的下落?

霍火兒非常清楚,自個兒的師父不可能會為了貪圖金銀財寶而拋下她。

但霍火兒曾听師父提過,祟鎖是個非常重要的東西,所以這些年來,他們每回下山,都會順便打听祟鎖的下落。只是,他們從未打听到任何線索罷了。

如果是祟鎖……那的確極有可能是吸引師父下山的理由,畢竟師父找了它那麼多年。

但為什麼師父不帶她一起去呢?

雖然心中充滿疑問,但霍火兒還是決定要下山尋找師父。

她堅信,只要跟著祟鎖這條線索,她一定能找到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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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查祟鎖的下落意外地簡單,簡單到讓人直呼不可思議。

餅去十多年來,霍火兒和師父不斷四處打听,都沒有人听說過祟鎖這東西,但現在,隨便找個情報販子就能知道祟鎖的下落。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霍火兒還是義無反顧地追了上去。就算整件事情背後有陰謀也無妨,能找到師父最重要。

霍火兒循著線索一路追到蜀中,而且越追越生氣。

這個夜離,簡直是沒頭沒腦在各地亂竄,就算這兩日待在河東,過兩日可能又跑到隴西。他到底要去哪里?所有追著夜離後頭跑的人,心底都沒個準。

霍火兒才不打算慢慢等待動手的機會,所以一確定夜離落腳的客棧,當晚她就模進夜離所住的廂房,準備攻他個措手不及。

但霍火兒很快就發現,與自己有著同樣心思的人還真不少,只不過那些人泰半都已經躺在地上了。

那些人並不是被殺害,只是誤觸隱藏在樹叢間的迷藥,結果就一個接著一個昏倒在廂房的四周,他們甚至連夜離的房門都沒模著。

今晚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加上沒有烏雲遮蔽,要隱藏自己的身形實在是很困難,怎麼看都不是偷襲的好日子,但霍火兒才不理會這一點,她可是長年在深山野嶺來去自如的人吶!

連山上的動物都無法察覺她的行蹤,區區一個愛四處亂逛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會發現她潛入呢?

那個叫夜離的,搞不好根本是個路痴,才會大江南北隨處亂走吧?

霍火兒信心滿滿地潛進內庭,有鑒于前人慘痛的教訓,她輕松地避開許多有詐的地點,她不靠近樹叢,也不故作小心地貼壁前進,天知道會不會有迷藥涂在牆壁上啊?!

如果連樹叢里都能擺上迷藥,那麼涂一點在牆上也不令人意外。

霍火兒的行動非常順利,直到她貼著夜離的門板側耳細听,發現沒有跡象顯示門內的人被她吵醒。

她小心翼翼地以發簪挑起門板後頭的橫栓,稍一使勁,木栓便輕易地被挑起,接著她迅速地推門閃身入內,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就連橫栓再度落下時也沒發出任何聲音。直到此時,一抹滿意的微笑才浮上她的唇角。

屋內本該一片漆黑,但是今晚月色明亮,加上屋主大意地推開窗戶,銀白色的月光撒落一地,也間接照亮了整間寢室。

她踮著腳尖緩步前進,床鋪上的人睡得正熟,被子一起一伏地彷佛沒注意到有人入侵。為了以防萬一,霍火兒吹出一口迷煙,以免夜離中途醒來。反正他在外頭布置了那麼多的迷藥,她借一點來用用也無妨。

在確定對方不會醒來後,霍火兒先是翻找他的包袱。包袱內有幾張銀票,還有一張地圖、一塊令牌,以及一些拉雜的小玩意兒,就是沒有祟鎖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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