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鷹奪愛 第3頁

其實霍火兒也不知道祟鎖長啥樣,但會被掛上「鎖」這個字,應該多多少少帶著「鎖」應該有的形象吧?

抱著這樣的心態,霍火兒又重新仔細翻尋一遍。

之後,她開始轉向其他地方,但是她翻半天就是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倒是發現夜離投宿的這間客棧相當不錯,正當霍火兒覺得泄氣時,忽地──

「怎麼不想翻翻我身上?」

原本安靜的室內像是降下一聲轟天巨響,霍火兒瞬間回轉過身,她以為應該睡死的那個人,居然笑瞇瞇地坐在床鋪上,清朗的雙目在夜里被月光照得發亮。

霍火兒心一驚──他根本沒被迷倒?!難道他一直沒睡著?為什麼她沒發現他是在假睡?!

「怎麼不說話了?看到我醒著有這麼訝異嗎?」夜離心情很好,畢竟在這麼長的旅程中,「他」可算是少數幾個能夠順利模進他房間的人。

听到夜離這麼輕松的談話,霍火兒當下只覺得一陣火大。她手腕一翻,一把短匕首立時滑進她的掌中。

蓮足輕點,霍火兒已然飛身上前,猶如滿弓射出的箭矢,疾速射向夜離。

既然被發現了,那就直接動手搶吧!

霍火兒心中有些著急,她很擔心師父的安危,如果連她都能輕松找到祟鎖的下落,沒道理師父辦不到,那為什麼師父遲遲沒有回山上呢?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祟鎖是霍火兒唯一想得到,能夠連結她與師父之間的線索,所以她一定要盡快得到祟鎖,藉此查出師父的去向。

「當」的一聲,銀光閃耀,一把劍不知何時出現在夜離手中。霍火兒一驚,她甚至連他是何時出手的都沒看到。

「突然出手攻擊未免有失君子風度?」

面對夜離的取笑,霍火兒只是輕哼一聲,但手上的動作卻完全不曾停滯。

她將手中的匕首舞得虎虎生風,刀刃的尖端恍若一朵銀色的花朵,看似美麗卻也致命。

可惜夜離也不是那麼好應付的角色,雖然霍火兒的攻勢凌厲,卻還是被夜離一一擋下,加上夜離手持長劍,與霍火兒手中較短的匕首比起來,自然是長劍比較吃香。

不一會兒,匕首就被挑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頓失武器的霍火兒立刻退開,直至退到房中較陰暗的一角,她才悄悄取出藏在另一處的匕首,準備再次伺機進攻。

這個人……不好對付。霍火兒在心中默默評估,本以為他被困在床上,應該會有所阻礙,但事情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她原先以為靠迷藥撂倒門外那些人的夜離,拳腳功夫應該只能算是普通,卻沒想到他的劍使得這麼好,看樣子,她似乎太小看他了。

霍火兒其實是今晚才首度與他踫面,如果她看過夜離下午在茶鋪時的行動,或許就不會這麼輕敵,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已經于事無補。

「要放棄了嗎?」夜離態度閑適地下床,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像是任何一個半夜起床喝水的人一樣。

他甚至還放下長劍,簡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霍火兒瞧得兩眼直冒火,死死握緊匕首。

夜離慢慢地喝完,霍火兒還是一動也不動。然後他關上原本大敞的窗戶,躺回床上,連桌上的長劍也沒拿──

「等『你』待夠了,出去時記得幫我關上房門。」

霍火兒敢拿自己的人頭發誓,夜離在說這兩句話時笑了。

真是夠了!她受不了了!霍火兒恨透了被這麼明顯瞧不起的反應,為什麼他這個被襲擊的人這麼悠哉?彷佛完全不把她看在眼里。

不過,他似乎沒想到把窗戶關上會對他非常不利。霍火兒得意地一笑,因為,即使緊閉的窗欞遮去大半的月光,霍火兒仍能清楚看見房內的擺設,這可是她長年待在山林野地得來的優勢。

沒再猶豫,霍火兒揮舞著掌中匕首,直直攻向夜離。

既然他敢如此輕敵,就別怪她手下無情。

這一回,她的動作更輕更柔,只有匕首劃過空氣的細微聲響泄露了她的行動。

但是……「當」的一聲,火花再次四散。

顯然那細微的聲響仍是太大了。

霍火兒握緊匕首,方才再次交手時,夜離的力道大得驚人,現在她的掌心還有些麻,幾乎握不住匕首。

為什麼呢?為什麼他的勁道比先前大上許多?

因為夜離換了另一樣短兵器,正因為如此,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更貼近了。

「在黑暗中行動,難不成溜進我房里的是只耗子?」夜離的笑意更濃了,他轉動手中的新武器,這是他方才「偷偷撿到」的匕首。

這個小玩意兒與他慣用的長劍不同,不但小巧,就連握在手中的重量也很輕,夜離幾乎想把它當成飛鏢來使了。

一個「男子」使用這麼輕的匕首,似乎相當的罕見……

夜離對來者的身分有些好奇。黑色的夜行裝束讓夜離看不清「他」的身形,而且從方才開始,空氣中似乎一直飄散著一抹暗香。

對方真的是男子嗎?抑或者是……

「哼。」霍火兒輕哼一聲,再次飛身上前。

若在黑暗當中的較量,她還不一定會輸呢?!

霍火兒不斷地發動攻勢,卻無法將夜離逼進角落,更正確地說,他甚至連一步都沒移動過,他輕易使用手中的兵器擋下她的攻擊,輕松得足以氣死人!

霍火兒殺紅了眼,有好幾次,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已經要踫到他,但最後總會發現她原先以為的弱點,其實全是夜離故意布下的陷阱。

他就像一只貓兒,逗弄著掌中的獵物。

而她,則是那只呆呆上當的笨耗子,狼狽不堪地幾乎半跪在床鋪邊緣。

為什麼他要舍棄長劍,改用她的匕首呢?霍火兒在心中不住地自問。

明明他使起長劍非常的干淨俐落,如果夜離現在也是使用長劍,她根本不可能跟他纏斗這麼久啊!

為什麼他要故意陷自己于不利呢?霍火兒眉頭擰得死緊,卻無法了解夜離的想法。

難不成他真把這場飽擊當成貓捉耗子的小把戲?

丙真如此,那就太氣人了!

早知道夜離會這麼難纏,她應該多帶兩件兵器出門才是。

霍火兒非常扼腕,光憑手中的匕首根本無法制伏夜離,要是有更長一點的兵器那就好了,至少不用跟他近身相搏,近身戰對她來說根本沒有好處。

等等,更長一點的兵器?霍火兒腦中靈光一閃。桌上不就放了一把長劍?!

哼,等她拿到他的長劍之後,看她要怎麼教訓他這自大的笨蛋!霍火兒臉上揚起得意的笑容,緩緩起身,準備用最快的速度到桌旁取劍。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在她起身的同時,一股掌風撲襲而來。

霍火兒大驚,卻已避不開夜離的攻擊。

她閉上雙眼,認命地接受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但什麼也沒有發生,只有身上不自然的壓迫感讓霍火兒大驚失色。

而且那股壓迫感還繼續停留在她身上!

「啊──你這個登徒子!」霍火兒慘叫著退開,她居然讓第一次見面的男子踫到了胸部?!

記得以前每一回跟師父下山時,師父總會對她殷殷叮囑──

絕對不能被男子踫觸到身子,否則是要嫁給對方的。

這是在某一年,師父把一個企圖踫觸她的之徒,打趴在地後對她說的話。

正派的男子絕不會輕易踫觸女孩的身子,只有她們的丈夫才有資格踫觸。

但現在……她卻被夜離模了胸?!這教霍火兒怎麼能不慘叫呢?

她好希望師父現在就在這兒,他一定能夠代替她好好教訓夜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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