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清狂 第16頁

樊悠閔的臉色慘白,他……知道了!

「少開玩笑,景家已進門的少夫人是趙小姐,全府城的人緣知,我怎麼能高攀得上景家。」她嘴硬地否認。

「錯,大錯特錯。我親愛的小悠,閨名是樊悠閔,我打小就指月復為婚的妻子,怎麼會錯呢?」帶著輕淺的笑容,他撩起水濺上她的臉頰。

她閉起眼楮,「你何時知道的?」

「我的心早有體認,但我的腦子卻駑鈍到此時。」他在她果裎的背脊上印下無數綿密的細吻,「悠閔,我的妻。」

無人親密踫觸過的身子輕輕地打顫,原來這就是甜言蜜語,讓許多女子為之痴迷瘋狂的毒藥。暈陶陶的她腦子無法運轉,不知道能否相信他的言詞,真也,非也,只在一念之間。

他將她摟抱住,在欺身吻住她紅唇時,亦伸手入水中,將她抱上床榻。

心中涌起渴望,他要她為他痴狂、要她的身軀因他的存在而火熱、要她收回種種不要他的話語!嚶嚀的聲音響起,樊悠閔略微抗拒地別開頭,但他不允她有排拒他的念頭。

體內排山倒海的情潮駭著她,雙手似乎產生意志,攀上他的頸項,享受的在他的寬背上摩娑。

原來連身子都不屬于自己呵。抬手捂住垂淚的雙眼,也掩住眼中驚惶漸升的火熱,軀體交纏,磨蹭著火般的狂炙烈焰。

老天,這是怎麼一回事?!

「張開你的眼,仔細地看著我,不許逃避!」

他霸道地將她雙手拉開,釘握在枕側,在眼眸相望的一刻,確確真實,他侵佔了她,摘下一朵原該屬于他的空谷幽蘭。

為什麼,老天爺還是玩弄了她的感情。淚如雨下,望著他灼熱的眼瞳,為著那其中的堅定而悲傷。無論日後他要不要她,她都回不了無波無緒的心思,再也尋不回天真不知愁的心境……

「別哭呵,你是我的妻子,咱們做的是天地間最自然的事。」

拭去晶瑩的淚珠,他強迫她記住他的一切,霸氣也好,柔情也成,他此刻掠奪的行為是勝利的宜告。

嘗過甜蜜之後,佔有欲接連產生。她該如何忍受別的女人在他懷中的場景,趙冠容之後,緊接著還來一個秦若蘭,那接下來呢?景太夫人的安排下,第二個、第三個、無數的女人都可能躺在他的懷中,享受著他溫柔的眷顧。

不要……

她會瘋的,會渴死在無愛的沙漠中,盼一個永不屬于自己的男人。

但此刻,能完全的佔有他的念頭,如此強烈地出現在腦海中,她再也顧不著那許多是是非非。

好痛……

她咬著下唇,努力想抗拒他,卻無能為力。

「別動。」景焰低啞地耳語,「別抗拒我的存在,敞開你的心胸,接納我的存在。」

當疼痛過去之後,陣陣快感沖擊脆弱的神經,感受到她已經接受他的存在後,景焰低吼一聲,開始在她的體內沖刺著。

她閉上雙眼,疲憊與疼痛的不適榨干她的體力,難止的淚始終未曾停過……

終于,他停止掠奪,在她頰邊印下綿密的細吻,灼燙的軀體略略移開,他滿足的擁著她入眠。

曾有過的不好記憶一一被洗刷殆盡,原本不愉悅的肌膚相親,竟也漸漸襲來舒暢的感受……

第七章

將樊悠閔安置回書齋的舉止,連景太夫人怒叱都無法停止景焰的決定,驚動了景家上上下下。

繪聲繪影中,傳言甚囂塵上,有人為少爺的真愛感動,有人嗤笑她妄想攀上枝頭成風凰,有人不齒她的投懷送抱,更多的是為她的好運羨慕萬分。正妻之位就算無望,撈個小妾當當,強過當個丫頭。

然而這些風言風語都傳不到樊悠閔的耳中,少了繁重的體力勞動,在書齋的小小世界里,依舊是寧靜的生活,和他的溫情呵護。她不知道將來如何,能在景家待下,或是很快被掃地出門?

畢竟成為景焰的人是一回事,能否進入景家大門又是另一回事,她沒傻得將兩者混為一談。大權仍握在景太夫人的手中,景焰的信誓旦旦,有多少的安撫意味,就別再多想。

即使面對茫然的未來,她依舊悠哉地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放寬心胸。偶爾荷花會出現,陪她聊天解悶,除此之外,生活再沒有波動。在景焰首次拿出的威嚴中,沒人膽敢觸犯他的怒氣。

只有一個人除外……

被冷落的秦若蘭抽個空,趁著景焰外出的當會兒,大剌剌地跨入書齋中,打斷她和荷花的話家常。

「嘩,好美麗的姑娘,怎麼會來書齋呢?」荷花眼尖率先看到來人,大大地驚呼。

享受完被恭維的榮耀,秦若蘭仔細地瞧清楚情敵,「唷,乍見之下還以為是哪家知書達禮的姑娘,原來不過是個丫環。」

「是呀,謝姑娘抬愛,可我只是府里的丫頭。」樊悠閔點點頭,並沒有露出難堪不安,讓打算看戲的人好生失望。

秦若蘭大方地落了坐,「倒杯水來吧。」

「這里是少爺的書齋,外人不得進來。」見她傲慢的舉止,荷花率先動了氣。

「哼,我是焰哥哥的客人……噯,老實說,是景家將來的二夫人,當然有資格進入。」

「少爺才不會娶你呢!」荷花壓根不信,「哼,別老愛往自己臉上貼金,景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少爺的心上人是小悠,想娶進門的當然也是小悠。厚著臉皮想自稱二夫人,哈哈,門都沒有。」

被說中心事,秦若蘭的臉色氣得發紅,「反了反了,景府嚴謹的家規全被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給毀了!放心,只要我進景家門,頭一件事情,就是把你趕出去。」

「怕是你沒那個本事。」

「好了,荷花,你手頭上不是還有些工作,先回去吧。」樊悠閔怕兩人繼續杠上,連忙插身于其間。

「這婆娘好沒道理……」她還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夠了,來者是客,更何況是少爺親自帶回來的。」轉過身來,樊悠閔的態度維持著不卑不亢,「秦姑娘,你若要來找少爺,抱歉他正巧不在,請改天再來吧。」

「焰哥哥不在才好,我特地來找你的。」

「我?!」她詫異地說。

「沒錯。」秦若蘭叉起腰,咄咄逼人地向前跨出一大步,指著她的鼻尖,「別以為你還有機會入景家的大門,太夫人之所以願意收容你,還不是看在昔日近鄰的份上。」

推開她的手,樊悠閔感到好笑,「多謝警告,但我心中早有底。」

「我是不想看到你太過失望,才先一步上門,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老實說,女乃女乃已經將婚宴的時間訂下,只待姊姊回來後,我就能風光地進門。」秦若蘭虛張聲勢。

「喔。」她根本不信。

「別以為我誆你。同樣站在女人的立場,我當然了解你的想法,也很願意幫你忙。五十兩銀子,小錢的話沒有問題,別妄想獅子大開口,惹毛我什麼都沒有了!」

「多謝秦姑娘的熱心。」她輕輕地頷首送別,「如果沒有別的事……」

無法相信這個臭丫頭居然對威脅利誘皆如此不動聲色,秦若蘭急了。「警告你喔,別想死賴在景府中,以為有焰哥哥撐腰,就有扶正的一天。真要讓太夫人接納,除非天下紅雨。」

「我未曾希罕過景家少夫人的名號。打從第一天進入景家,轎子是從後門進入開始,就不存希望。景焰心意如何,你不必在意,我也沒那個興趣。」送客了,樊悠閔索性站起身來,聲音平板,連絲毫的情緒都沒有,「如果秦姑娘的話講完了,就請回吧。我覺得很累,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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