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夏交響曲 第4頁

呵呵呵!雹夏荷在心中自我安慰一番之後,好不容易開朗的情緒在三秒鐘之間又頓時消逝,不管怎麼說,心中還是頗為氣餒。這一次又丟出辭呈,誠如鄭艷紓所說,再回去很難看。算了,也許她真的就不回「達致」吧!

近日來,「晴光」嚴重地需錢,眼看方才畢業的好朋友顧春江為了家所做的努力,已經畢業兩年的她當然也不能落人後。晴光教養院是她和顧春江生長的地方,現在正面臨土地被回收的危機,她也希望能盡力幫上忙。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天無絕人之路,只要努力找工作就好了,耿夏荷深信不疑。再說,好像有其它的廣告公司對她的資歷頗感興趣,如果跳槽的話,薪水也該有不少吧!嘿嘿!從沒想到這一層好處,不如轉換環境重新出發,只要沒有鐘瀚惟,相信她的脾氣應該不會再像先前在「達致」那般的難以控制。

就這樣吧!下定決心之後,腦子里的混沌也不再風起雲涌,耿夏荷將煩憂的心事暫且拋在一旁。總而言之,現在的心情不適合多想,保持著單純之心即可。每當想到要回家的時候,再多的不快也可以拋在腦後,想到大伙的笑臉,似乎所有的煩惱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踏著夕陽西下的美景,雖然疲累了一整天,依然興致不減地放聲高唱,清風、陽光和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子,多麼美好的畫面。

第二章

無聊、無聊!閑蕩一周之後,她終于忍不住發出哀嘆。

自從那天遞出辭呈後,決心貫徹始終的耿夏荷吃了秤坨鐵了心,再也不到「達致」上班。雖然心里有些小小的疙瘩,對鐘瀚惟有點「那個」——心生愧疚,可是……唉!多想無益,反正她都已經辭職了,哪管得著他家的東西南北,沒有她,「達致」公司也不會因此倒閉,做人不要太自我膨脹,人家都沒有打電話找她了,那她又何必多想。

待在「晴光」東混混、西逛逛,日子確實好過,只是心中免不了有些失落。在她失業的這個禮拜當中,還見過顧春江一面,見到好朋友容光煥發,活力全因為工作而「大肆張揚」,這怎不教好動的她好生嫉妒。

「你怎麼會在家?」回到家,顧春江笑容溫柔且精力十足,顯然駱家的工作不算太壞,她現在正在駱家當看護。

「簡直是工作狂的她呀,自動休假啦!否則你以為她美國時間多,居然不想賺錢?」舒冬海幫著回答,也有些感嘆,今年只有她一個人放暑假,還真有點無聊。她也是耿夏荷在「晴光」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自從你們月兌離清純的學生行列,名列上班族之後,這個大好光陰,除了放暑假的我,在家的人都不算正常。」

「胡說,我今天休假,怎麼不正常?荷荷呢?今天怎麼會在家?」顧春江回嘴,享受斗嘴的樂趣。

「海兒就是太閑了,才會無所事事地在這里悲春傷秋,我看你還不如乖乖地爬爬格子,賺些外快,听說那個不難耶!」數落一番舒冬海之後,耿夏荷轉頭望向顧春江,「我炒老板魷魚,瀟灑丟出辭呈,這會當然閑在家里。」她滿不在乎地說。

「哦,可是你不是挺喜歡那個工作,老听你說可以發揮所長,且老板又不管事,而現在為什麼輕易放棄?」顧春江有點困惑。「為什麼不一直做下去呢?轉換環境未必是件容易的事。」

「喜歡歸喜歡,可是有討厭的人在,沒法度啦!」嘻嘻哈哈將問題打發,耿夏荷眼中全不當一回事。

「我印象中你會說討厭的好像也只有那麼一個人,他好像特別愛惹你生氣哦。」舒冬海打趣地開口。

「鐘瀚惟本來就是個惹我生厭的人,總是一天到晚挑我的毛病,弄得我連公司都不想待了。」這個討厭的臭蟲,連名帶姓地提起他的名字,她的怒火還是挺大的。

「你確定真是待不下去還是不想待啊,這中間差別很大哦。」舒冬海在一旁涼涼地放話。

「小表頭,社會上壞人很多,涉世未深的你難免不了解。」耿夏荷笑里藏刀,帶著威脅的意味。

「是嗎?」顧春江點點頭,「我們四人之中,你的資格最老,工作經驗最豐富,自己看著辦吧!」

「是的,是的,倒是你,出外工作的情形如何?回來連吭都不吭一聲,該不會受到欺負說不出口。你最好從實招來,我和海兒可沒那麼好打發。」耿夏荷一付語出凶狠的模樣。

「听說駱順同是個難纏的人,春江,有苦可別放在心上。」舒冬海點點頭,贊成她的話。駱順同正是顧春江所看護之人。

「謝謝你們,我很好的,人年紀大又生了病,脾氣難免大些,沒啥事值得放在心上。」顧春江的脾氣總是如此溫和。

「你最好欺負了,無論人家如何對待;你都有方法為他們找出借口。」耿夏荷搖搖頭。

「對啊!像你的話絕對沒人敢動手,你那有自知之明的老板還想長命百歲呢!」舒冬海說她。

「臭海兒,你就不能說些好听的話嗎?」她氣得瞪著舒冬海嚷道。

「人家說水火不容,我們兩個一個像赤道,一個像南北兩極,你熱得像團火,行事躁進,我冷得像塊冰,懶得理會旁人。多說兩句的原因還不是看在我們多年的情誼份上。我這個人說話不懂得拐彎抹角,如果硬要我說違心之論,嘿嘿,好像不太可能吧!」舒冬海涼涼地丟出閑話。今年只有她一個人放暑假,在家中等開學的日子其實挺無聊的,除了打工外,幾乎可算是無所事事。好不容易有人自投羅網,如不趕緊乘機斗嘴消暑,等耿夏荷哪天想通了,回到上班的生活,到時她想玩都沒機會。

「哦喔,所以我該感謝你的直言,免得被人蒙蔽。」她翻翻白眼,做出受不了的表情。

「知道就好,我就是心太好。」舒冬海自吹自擂。

打打鬧鬧的局面猶在眼前,豈料不過一星期,心態全然不同。原來當個無所事事的閑人雖然不是件難事,可也不太容易,據耿夏荷的親身體驗,以前老嚷嚷著工作不干了,要休長假,休息一陣子,真有機會實行起來,唉!當真幸福?

她認為能忍受如此「非人折磨」者,至少需通過下列考驗︰首先,要能夠忍受電視、電影的疲勞轟炸,從早上到晚上,沒啥大變化;其次,是要自認夠懶,禁得起時間慢如牛步地折磨;最後,要有足夠的金錢讓人不至于餓死。

所以嘍,閑不下來又沒有足夠的金錢,外加受不了無聊的人,只好當個天生勞碌命,怨不得別人。就像現在的耿夏荷,三個條件中無一合適,硬是違背自然當個閑人,只好大嘆無聊。早在事件發生的當天下午,她原本沮喪的心情已經好了一大半,她認為反正彩霞滿天,又有啥好計較的!「天塌下來有高個子的人扛。」是她恆久不變的信仰,所以,任何事都不可能擊倒她。可現在……現在……

是不是該去找工作了?

她心中竄起這個念頭,「晴光」的困境,總要盡點心意。但隨即又被心里的另一個聲音否決,說走就走,好像太沒人情味,耿夏荷豈是這種人。況且整個「達致」公司也只有鐘瀚惟看她不順眼,然後鄭艷紓又因為鐘瀚惟的緣故喜歡招惹她,除此之外,其他都是好人。

可是已經過了這些天,死黨兼好同事的于靜惠連個電話都沒打,是不是表明這一次「達致」真的不要她?這個薄弱的念頭興起,一顆心郁郁不樂,胸口仿佛有塊大石壓著,沉甸甸地,連呼吸都快喘不過來。算了,是「人家」不要她,就別怪她無情無義,轉投別人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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