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夕夏走過去,毫不客氣地往他月復部一揍。
「啊……你打我……」他應聲往床上一倒。
行凶之後,許夕夏立刻逃進浴室里頭梳洗,還得意地喊著,「敢戲弄我,你活該。」
方慶至躺在床上,雖然挨了一拳卻笑得極為開心。「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不過你如果想月兌我衣服,先告訴我一聲,我會穿襯衫,比較好月兌。」
「你省省吧!」誰要月兌他衣服?
竟然在言語上吃她豆腐……他最好別讓她逮著機會,否則絕對要他笑不出來。
她邊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邊想著要怎麼找到絕佳的機會報仇,可等她走到浴室外,才發現他人根本沒在房里。
跑哪去了?
她忖著,直接朝房門走去,適巧房門打開,就見他手上握著兩個馬克杯。
「唔,喝點燕麥牛女乃,先暖暖胃,待會上山的時候再吃點干糧。」方慶至將馬克杯遞給她。
許夕夏呆呆地接過,然後見他關了房門,拉出他的旅行箱,找出他的背包。
「哇……裝備很齊全吶。」她坐在床邊喝燕麥牛女乃,看見他的大行李箱里不但有換穿的衣物,還有一大包餅干飲料。「難怪我老覺得你的行李箱看上去很重,原來里頭裝了這麼多東西。」
「沒辦法,因為你什麼都不帶,我只好多帶一點。」他順手從行李箱里拿出一件鋪棉外套和一件刷毛運動外套。「外頭溫度滿低的,全都穿上吧。」
「你為什麼對了,我一直很想問你,你為什麼會幫我帶外套。」昨天一件,今天又從他的行李箱里跑出兩件。
那外套看起來是新的,但感覺上是穿過的,重要的是……完全符合她的喜好。
「……你說呢?」
她撇嘴啐了聲。「不說拉倒。我要去叫韶晴和幼嘉起床。」
「沒必要。」
「為什麼?」
「因為只有我們兩個要去而已。」把所有東西裝進背包里,他一口將馬克杯內的燕麥牛女乃喝完,說道︰「出發!」
清晨四點半,天空還掛著沉靛的布幕,初夏的山上煙感密布,在腳邊流竄著,猶如置身仙境。
兩人沿著指標方向,走過山道,再轉向古棧道,一路欣賞路邊盛開的野百合,和正要盛開的野生秋海棠,接著轉進小徑里,繞了幾個彎之後,便看見天文台矗立眼前,而觀景台就在後方。
「哇……」踏上觀景台,站在欄桿邊,眺望著雲海如瀑卷動,雲海那端的太陽散發出淡淡金色光暈,將雲海染成一整片的金黃色。
「喝茶。」方慶生拿出溫水瓶,倒了杯熱茶給她。
許夕夏接過,想了下,問︰「你不渴嗎?」
「唷,什麼時候會跟我客氣了?」他笑得壞壞的,沒有半點惡意,只有滿臉的寵溺。
她沒好氣地打開溫水瓶,咕嚕嚕地狂飲,企圖連一滴都不留給他。
「漂亮吧。」他遠眺著翻騰的雲海。
許夕夏直瞅他的側臉,那恍如刀鑿般的側臉,此刻唇角微勾,黑眸微眯,似乎極享受片刻的寧靜,眉間不再深鎖,沒有擔憂,仿佛光只是和她靜靜地站在這里,對他便是最大的享受。
「嗯?」沒得到回應,他不由得側眼看她,瞧見她瞅著自己,心微震。
他的眸瞬間變化著,深沉中似藏著壓抑的喜悅,醞釀著隱晦的。她不知道自己怎會如此懂他,不需要言語,光是一個眼神,她就能猜出他在想什麼,教她緊張地把溫水瓶遞給他,以此適時地擋在兩人之間。
「喝點茶吧,你應該也渴了。」.
方慶至視線落在溫水瓶上,唇角勾得又邪又壞。「如果我想親你,光塞一個溫水瓶是不夠的。」
「你!」許夕夏倒抽口氣,沒料到他點明她的用意,緊張得結結巴巴。「我、我、我跟你說……我可不是看你看得出神,我只是忘了移開眼楮,你不要以為我好像……」
話未竟,那張喋喋不休的嘴被密密封口。
她張大眼,直瞪著他笑眯的眼,感覺他的唇舌暖著她的唇,再進一步鑽進她的口腔里,每個挑拂舌忝吮仿佛都舌忝入心眼里,從胸口爆開陣陣酥麻,教她幾乎站不住腳。
「距離再遠,我都會為你跨過去,再遠,我都會來到你身邊。」他輕嚙著她的唇,聲音嘶啞低沉。
許夕夏沒有回答,只是緊閉著不敢張眼,她的心跳得好急,急得她的頭好暈,唯有抓著他,她才能撐住自己。
這家伙……看似淡漠,但說起甜言蜜語來竟臉不紅氣不喘的……也不想想她失憶,對于戀愛她只有小學等級耶,一定要出手這麼快嗎?
是說,來到山上之後,對他的記憶就算沒有回籠,但是有股熟悉感重新滲回體內,她對他不再那麼陌生……
「啊……」她低喃了聲,瞬間明白。
因為眼前的他瀏海垂落,身上穿著休閑外套,感覺像個年輕的大男孩,不像平常那樣給予她距離感。
「嗯?」他的額抵著她的。
「不要靠這麼近啦……」他近在眼前,氣息在她鼻間和唇腔內打轉著,讓她羞得一退再退。
可惡,不跟他說,她打死都不說,不讓他知道可以拉近彼此距離的簡易法子,讓他扼腕悔恨!
「這哪有多近?你昨晚不但抱著我睡,大腿還跨到我腰上。」
「屁啦,哪有可能?」
「晚上再睡一次,這次我要拍照存證。」
「誰要再跟你睡一次啊!」無恥,非要用這麼令人想入非非的字眼。
「當然是你,而且我會穿襯衫。」
「穿襯衫干麼?」她沒好氣地瞪著他。
睡覺穿襯衫,是存心讓自己睡眠品質變差?.
「穿襯衫才讓你方便月兌下。」怕她忘記,他好心一再提醒。
「……我月兌你襯衫干什麼?」這家伙到底在說什麼?
方慶至微楞地看著她。「你忘了剛睡醒時,我說了什麼?」
許夕夏先是楞了一下,慢半拍地想起,立即羞得滿臉通紅。「誰理你!」她轉頭就走.
「當然是你。」他快步向前,很自然地握緊她的手。「唔,現在打算要下山,還是再繞步道區?」
「你真的很無賴。」她瞪著他緊握自己的手。
「這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不好意思呴,我失憶了,對你的記憶只有兩個月再多七天。」
「那好,從現在開始慢慢累積,你就會知道我有多無賴。」
「真是夠了你……」她罵著,卻笑露編貝,也沒甩開手,就這麼讓他牽著,帶領她在這仙境中徜徉。
第4章(2)
等他倆回到獨棟的小木屋,就見留守在小木屋的人車早已消失。
「欸,他們跑哪去了?」
「早點下山,早點回家。」他率先走進屋內。
「咦?」許夕夏一頭霧水,腦袋突地閃過一個念頭……忍不住的,她看向方慶至。「難道你跟他們所有人串通了?好比說昨晚的試膽大會……」
她不想這麼猜測,但是……很像呀,要不然怎麼那麼巧,有信會剛好帶了手電筒?
他們就像臨演,配合演出完一出戲後便先行離開……如此推算,那不就代表他們根本是為了撮合她和方慶至而來?
「為了和你之間有大躍進,必要時期就得使用必要手段,那是無可奈何的。」他很大方地承認。
「你心機好重!」她真不敢相信,他竟動用了這麼多人。「所以……韶晴和幼嘉都知道,她們根本不是來玩的,你居然讓她們大老遠跑來這里……」
「本來一開始我就只想跟你來。」方慶至一臉無奈地聳了聳肩。「我請他們吃飯住宿,請他們演一出戲,不過分吧。」
「卑鄙的家伙。」最好是可以這麼合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