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別惹我 第14頁

听不下些話,賀天順直接表達了不悅。「即使如此,在親事未說成之前就送來了聘禮,也未免奇怪。」

張雲若沒想到他會直接開口,她瞥眼看到王郎彰臉一沉,然後又忽地一笑。

「我對賀小姐的情意堅定,因此才送來了聘禮,想必對我上門求親這件事,賀總鏢頭該不會反對才是。」

「我……」

張雲芳陪笑的搶了話,「他當然不會反對。」

在王郎彰以為事情定了之後,冷不防的自門口響起一道冷冰冰的聲音。

「我反對!」

一瞬間,花廳里的眾人全看向同一個方向,是賀遙虹。

見來人是她,張雲芳心里直喊糟。奇怪,這個時候她不是該在倉庫清點鏢貨,再過一會兒鏢師們就要出發了呀?

賀遙虹進了花廳先冷冷的看了一眼張雲芳,張雲芳有些作賊心虛的別過臉,沒敢對上她一雙此時正燃著火焰的眸子。

目光一帶,看了眼那些紅得刺眼的聘禮,她冷冷的笑道︰「听說咱們鏢局里有喜事!怎麼,我好歹也算是鏢局里的一份子,卻不知道這事!」

媒婆首先恢復鎖定,她手上紅巾一揮立即笑盈盈的說︰「哎喲,我說呢,哪來這樣天仙似的姑娘吶?」她上下打量著,順道想再接下一門生意。「姑娘今年貴庚?許了人沒有?」

賀遙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幫人家上門說媒,被說媒的姑娘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這可惡的媒婆!

媒婆有一瞬間的不好意思,可恢復得很快。「喲……你就是賀家姑娘吶!原來是這樣的美麗,也怪不得王家公子急著娶過門了。」

「承蒙地看得起,我無福消受。」她的利目瞪向王郎彰,只見他原本因為遭到拒絕而露出的陰狠目光立即慌張的別開。

這人還真是只有鼠膽一咪咪和狐假虎威的能耐,真正要他拿出本事只怕什麼也沒有。

吱!真是可憐、可恨又可笑!

「怎會無福消受呢?」媒婆又說︰「你瞧瞧,那麼多的聘禮可是表現出他的誠意了,我王媒婆當媒婆二十幾年,第一次看男方的聘禮那麼豐厚的。」

「喜歡的話你可以全帶走。」

「這……。」

「真有誠意就按部就班來,先請媒婆說媒,對方答應了再下聘不遲。」賀遙虹對這樁親事自然是拒絕到底了。「這樣冒失的舉動就像人家家里沒死人,卻硬生生的送來一副棺材,還要強迫人家躺進去一樣的唐突可笑。」

媒婆听了她的話,訝異的瞪大了眼、張大了嘴,久久動彈不得,其他人也訝異地全怔愣住。

弊……棺材?我呸呸呸!這是什麼日子,怎麼說這種話?

「遙虹,你這是什麼話?」張雲芳生怕得罪了王郎彰,到時後謝五百兩黃金就此沒了。而後謝沒了不打緊,就怕前金也給追討回,那損失可不小。「快給人家道歉。」

賀遙虹豈是會低頭的人?她走到王郎彰面前,一把捉住他的衣襟。

「你……你想干什麼?」已經被她打過好幾回,她只要一揪他衣襟,他就嚇得全身發抖。

「你給老娘听清楚,要下聘可以,只要你打得過我,聘禮留下,明天你就可以前來娶親;要是打不過我,你死了我算為民除害,明天叫你家人扛副棺木過來,老娘親自幫你入斂。」

「我……為、為什麼要和你打?」

賀遙虹將手一松,他又跌坐回椅子上。「那你就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王郎彰不知死活的還敢撂大話。「你……你今天敢這樣羞辱我,我……我不會給你好日子過的!」

「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沒好日子過的會是你,滾!」

王郎彰氣忿的往外走了幾步,在賀遙虹面前他不太敢發作,生怕一個不小心給她拳頭揮中了,到時又不知道要在床上躺多久。覺得離她夠遠了,他才停下腳步回頭叫囂。

「賀遙虹,你這凶婆娘、男人婆,只會以變力欺人的臭娘們,咱們走著瞧,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小小女人自以為了不起?嘿!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御驕來到花廳外好一會兒,由于在外頭,他沒看見上門求親的人長相,只覺得那聲音不陌生,好像在哪里听過?此時見王郎彰走到門邊,這才確定他果然是見過他的。

這人不就是他賣身葬父時,前來調戲他的那個登徒子嗎?

真想不到,這年頭喜歡嗆姑娘的男人還真不少,他自己是給賀遙虹罵得一頭霧水,從此以後拜倒在她的罵功下;而這位更絕了,給賀遙虹揍了好幾回,原來是給打出「感情」來了。

看來他和他還真是「打是情、罵是愛」的信奉者。

只是,說媒遭拒也不必如此沒氣度吧?這男人一開罵就罵個沒完,而且越罵越難听呢!

實在有夠吵,受不了的御驕伸手入懷模出一個小瓷瓶,里頭裝有義弟辛格從大食帶回送他的「呱呱丹」。

听說它的功能很有趣,如果有人喜歡說話或罵人,可以送對方一顆吃,擔保他下一刻一定罵不出來,話不成句的只能發出滑稽的青蛙叫聲,還不住嘴的話就會讓周遭的人有如身處仲夏夜晚。

這東西他還沒找人試過呢!唔,看來他會是個好對象,因為他現在還在罵。

反正又不傷身,且兩個時辰藥效過了,一切就恢復正常。才這麼想,御驕立即倒出一顆黑色藥丸,順手一彈——

「賀遙虹,你這女人有朝一日會……會……呱呱呱……呱……」王郎彰話還沒說全,有一異物忽然飛入口中,然後……然後他就再也說不出正常的人話,開始發出這種听似蛙嗚的聲音來了。

御驕忍住笑,心想還真有效哩!

「呱……咯咯……」怎麼會這樣?王郎彰也有些慌,「呱呱呱……」

「他怎麼了?」在場的眾人無不訝異,「中邪了嗎?」

「被青蛙王給附身了?」

「離遠一些吶,當心也中了邪。」

大伙兒七嘴八舌的討論著,王郎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難道自己真的中邪了,給青蛙王附了身嗎?他一向不畏天、不信神鬼,可現在心底開始發毛,如果不是那些玩意作祟,他還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這種狀況。

天!這不會是真的吧?

花廳外正好有個蓮池,此時又正值夏季,里頭的青蛙聞聲紛紛探出頭來回應。「呱呱呱……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該死的!王郎彰一開口,又全是一堆「呱呱」聲。

一時間,人蛙合唱的景象蔚為奇觀。

王郎彰又氣又羞,真以為遭到青蛙王附身,暗想此時學蛙叫,不會待一會兒就學蛙跳吧?一思及此他不敢多待的迅速離開。

賀遙虹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御驕,看他愉笑得快得內傷的樣子,只怕王郎彰會搖身一變成了「青蛙王」,八成和他月兌不了關系。

眾人笑得開心,里頭惟一笑不出來的就只有張雲芳。她心中焦慮的想著,王公子來求親受到那麼大的侮辱,以他記恨的性子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還有,先前她拍胸脯的對他保證過,說有她在,他想娶賀遙虹絕非難事,如今她卻自掌嘴巴了。這下可該如何是好?

不成,她得想個法子不可,要不真把王郎彰給惹毛了,別說他給的好處她得不到,也許她往後在鏢局的日子也不好過。

畢竟賀天順雖對她言听計從,但賀遙虹可是那老頭兒惟一的女兒,要是他知道她出賣她的話,那可就不得了了。

最重要的是,王郎彰給的黃金如此誘人,她豈能說吐出去就吐出去?不管了!反正東西到了她手中,說什麼她也不可能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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