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好了,反正沒差幾步路就到了。
在休息過後,她正打算從側門進去,當她舉手要拉起側門鐵環時,突然有只毛茸茸的大掌捂住她的口,制止她敲門的動作。
「不要動!」一聲壓低的粗嗓,在她耳旁響起。
「唔……」他的手好臭,而且長好多毛,教她直想打噴嚏。
「你不要怕,只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不會傷害你。」
「唔……」抵住她背後的,不會是把刀子吧?
她今天真是厄運連連,一下被人丟進水里,一下又被人拿刀威喝。
「我問你,里頭住有哪些人?快說,」拿刀的大漢放開手,但刀子貼得更近,
咦?他問這個干嘛,里頭住的人就是她呀!
「再不說,我就殺了你?」
「你敢……好好,我說,里頭住的就是一些普通人而已。」
「胡扯,里頭的人全是從京城來的,你再不說的話,我——」
他怎麼知道是從京城來的!
「我說,我說,你就別刺我了!」她這身衣服可是殷色胚給的,她得保留起來,作為日後警惕。
「其實,里頭住的是被皇帝所遺棄的玉妃娘娘。」玉帨兒一臉正經地說,大漢根本沒看見她偷笑的面容。
「啐!你還敢騙我,被狗皇帝遺棄的女人應該住冷宮,怎麼會大老遠地搬到揚州來?」大漢將玉帨兒的脖子勒得更緊。
「你要勒死我呀?」你才是狗賊呢!
「你快給我實話實說,不然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他敢跟她羅唆那麼久,就是看準這宅院四周根本無人巡邏。
而事實上,津亢貝勒為免春曉溯院太過顯眼,所以駐守的侍衛都只待在院內嚴守。
「我說的是實話。玉妃曾經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所以才顧念夫妻情分,把她送到此地安置。」
「當真?」
「我干嘛騙你?快松手!」
量這個小丫鬟也不敢有所隱瞞,他得盡快將消息告知少主。
「小丫鬟,以後不要在這個時候到處亂跑。」說完,大漢松開手,大笑地躍離現場。
「什麼小丫鬟,有膽不要走,看我的除惡拳法!」玉帨兒回身對遠處的黑點放聲叫罵,這一喊叫,終於驚動守門的侍衛。
才一會兒工夫,阿隆爾和數名侍衛已經出現在玉帨兒面前。
「格格!我的小祖宗,您能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阿隆爾一見格格沒事,高興的跪地磕頭。
「阿隆爾別磕了,本格格也很高興你沒事,可見津亢貝勒沒回來是吧!」
「是!」提到津亢貝勒,阿隆爾立刻全身顫抖。「求求格格,以後別再嚇奴才了。」
「嗯!」玉帨兒甩著發辮,沒好氣地輕哼一聲。
「對了,格格,剛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本格格已經把他打發掉了。」玉帨兒撇撇朱唇,嬌顏滿是不屑。
哼!那個小賊應該是來偷東西的,只要他有膽闖入,就鐵定教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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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查出來了。」
「嗯?」
「是被狗皇帝所貶的玉妃。」
「玉妃!」
「听里面的丫鬟說,狗皇帝以前很喜歡她,所以才給她那座宅院安身。」
「……」
「少主,你記得……」在他離去前,那個放聲大叫的女敕音,不知在哪里听過。
「說下去!」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所挾持的丫鬟聲音很像那個賞我金元寶的女人。」原來她是裝闊呀!還以為她真是什麼富家千金呢,啐!
「沒听錯?」
「絕對沒錯。」
第四章
咿呀一聲——
津亢貝勒輕推房門,足步輕盈地踏進玉帨兒所居的玉寧閣。
「貝……」守在寢房外的雲香,連忙睜開惺忪雙眼,上前跪安。
津亢貝勒拂手阻止雲香的行禮,便往內寢走去。看完安睡於軟榻上的玉帨兒俊,他步出玉寧閣,並隨手招雲香出來問話。
「雲香,格格整個下午都去了哪里?」津亢貝勒語帶深意地問,
「回貝勒爺,奴婢不知。」
「不知?你似乎忘了我交代過的事!」津亢貝勒斜睨著渾身顫抖的雲香。
「奴婢不敢有違貝勒爺的話,只因格格不讓奴才們跟隨,所以……」
「如果你不夠機靈,就不會長年待在格格身邊,你說是嗎?」幽暗的月色將津亢貝勒烘托得更形詭殘,讓雲香當場嚇得雙腳發軟。
「貝勒爺,以後奴婢都會時時刻刻跟在格格身旁的。」
「記住,不要再有第二次。」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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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香,津亢走了沒?」
玉帨兒掀開華麗床幔,只露出一個粉紅臉蛋探問臉色慘白的雲香。
「貝勒爺走了。」雲香一臉頹喪的說道。
「既然走了,你干嘛還抖成這個樣子?」雲香應該要高興才對,因為津亢這時才來看她,根本不會曉得她下午不在的事。
「格格,貝勒爺知道,而且他還說……」
「說什麼呀?」
「說不會再給奴婢第二次機會了。」雲香隨即哭了起來。
「你在哭什麼?好好,別哭,大不了我以後帶著你出門就是了。」玉帨兒無奈地倒臥軟床上,拍額說道。
不知是哪個多嘴的奴才在津亢面前嚼舌根,讓她日後都得帶著小苞班出門,不過這樣也好,有雲香在一旁壯膽,殷封嶄要敢再對她無禮,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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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升客棧
「小姐,您肚子餓了是不是?」雲香好奇地隨著玉帨兒走進客棧。
由於津亢貝勒忙於圍剿亂黨而無法時刻盯緊玉帨兒,而且限制她的行動反而會造成她硬闖的危險,所以就不再力阻她出門,不過前提是一定要有人陪同才行。
「誰說的。」玉帨兒直往後院竄進,並在一路上掃平不少前來盤查她的障礙物。
「那為什麼要來客棧?」雲香還是搞不懂主子一臉奇異的興致。
「閉嘴,跟我走就是。」前面那間就是殷色胚的賊窩了。
「小姐,我們還是……」為什麼她們要像做賊一樣的往前行?
「再羅唆就給我回去。」玉帨兒回眸瞪她一眼。
雲香乖乖地噤聲,不敢多說一字。
「爺!您好久沒召詩詩前來服侍,詩詩好想爺喔!」
「我這不就召你來了嗎?來,讓我看看你伺候人的功夫有沒有進步。」
「呀,討厭!爺捏那麼用力,人家會痛的……」
「我的小詩詩,你不是最喜歡我這樣對你嗎?哈!」
「爺,快一點!詩詩快……快受不了了!」
「嘖,我在快了。」
「小姐,門里頭傳來的聲音好奇怪喔!」她跟小姐居然躲在門外偷听人家談話,這教她寧願招小姐白眼也要問。
玉帨兒這時已是耳根發紅、臉色發青。
因為里頭所傳出的申吟聲,她好似曾經發出過,所以她耳根逐漸泛紅;至於臉色為何發青,那是因為里頭竟有別的女人存在,雖然她不懂里頭究竟發生何事,但她就是不喜歡殷色胚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小姐,我們不要藏了,快走吧!」雲香突然了解里頭的二人到底在做什麼了。
她雖然沒經驗,但私底下曾听聞其他婢女及侍衛形容過,所以她尷尬地催促格格趕緊離開,不然,要是讓清純的格格沾染到不潔的穢氣,她可就無顏甚至無頭見江東父老了。
「哼!我才不走,而且我還要……」玉帨兒驀然挺身站在房門前,單腳使力一踢,沒反鎖的門就這樣被她給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