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俞初蕾被她問得啞口無言,現下她想撇清大師兄他們意圖行搶墨蟾蜍一事與她無關,也再難撇清了。她低垂著頭,不敢看冷貫霄對于她出現在此會有何反應。
言而尾隨在兩人身後,一直密切注意他們動向的黃衫「唐門」弟子見到他們兩邊人馬打了起來,在黑衫「唐門」左護法的帶領下,記取教訓,先是按兵不動,等兩方人馬打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們再出手。
情「大伙兒上!」
小「唐門」黑衫左護法唐世杰眼見「泰山派」弟子一個個倒下,除了留意冷貫霄精湛的劍法外,也對堂玄辰使毒的手法留了心。先前他已接獲飛鴿傳書,得知冷貫霄身旁有名緋色衣衫、善于使毒、自稱是「堂門」左護法的女子,想來就是她了。他倒要會一會她,看她這「堂門」左護法有何本事。
說成群的「唐門」黃衫弟子听從左護法吩咐,紛紛自後竄出,將兩人團團包圍。
獨「小心,『唐門』的護法來了!」堂玄辰一見黑衫的唐世杰,眼眸充滿戒備,出聲叮嚀冷貫霄。
家「你千萬不可輕敵,要小心。」冷貫霄瞧見唐世杰,憂心向來自認為「堂門」比「唐門」強的堂玄辰會不把唐世杰放在眼里,大意輕敵。
「我知道,我想,皇甫朔會中『冰火玄奇』,應該就是他下的毒。」從一開始就和他們有過沖突的「唐門」弟子,在「唐門」的地位皆不高,眼前這男人是唯一地位最高的人,她猜想定是他領人守在平陽城,伺機奪取墨蟾蜍的。
「是他?」冷貫霄听聞唐世杰可能是下毒手之人,渴望為好友報這一箭之仇。
「若想活命的話,我勸你們最好乖乖交出墨蟾蜍,否則我保證一個時辰之後,你們絕對會變成兩具死尸!」唐世杰撂下狠話。
「你大話先別說得太快,誰會成為死尸還是個未知數呢!」堂玄辰可不會被他小小的狠話給嚇著。
冷貫霄站在她身邊,守護她,倘若有人妄想出手傷害她,得先過他這一關。
「你對自己倒是頗有自信的。我听說你自稱是『堂門』左護法,我倒要看看是你這個『堂門』左護法強,還是我這個『唐門』左護法強。」唐世杰壓根兒沒將她放在眼里,認定她不過是多懂了些皮毛,就把其他人給唬住了,但他可不會那麼輕易就被她唬住。
「好哇,那咱們就來試一試!」堂玄辰可不許唐世杰瞧扁她。
「堂玄辰,你先別出手,由我先代你打頭陣。」冷貫霄光看唐世杰就覺得對方並不好惹,他擔心她遇上唐世杰會吃大虧。
「不行!他是『唐門』左護法,使毒的手法定和我不相上下,若由你打頭陣,恐怕他會出手毒害你。」堂玄辰獨自應戰一點都不怕,但冷貫霄要為她打頭陣,就讓她嚇得膽顫心驚,她害怕唐世杰會使出毒辣的毒對付他。
她寧可自己身中劇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要他為她受到丁點兒傷害。在她心里,他的生命安危遠比她自己的更為重要。
「正因為他不容小覷,我才不願讓你獨自應付他。」冷貫霄愛護她的心意和她不相上下,他情願自己中毒受傷,也不要她痛苦難受。
她是他的女人,他要以生命守護她。
情意相通的兩人相互凝望,萬語千言,盡在不言中。
「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那我就不客氣了。」唐世杰一直想知道她這個「堂門」左護法有多少本事,也想取得墨蟾蜍回「唐門」向門主邀功,于是揮動雙袖,袖中送出黑色粉末撒向冷貫霄與堂玄辰。
而其余的「唐門」黃衫弟子也急于擒拿下他們,跟著朝他們射去許多喂毒暗器。
「好個『黑蝙蝠』。」堂玄辰舞動雙袖,將唐世杰送出、名為「黑蝙蝠」的黑色粉末回敬給其余的「唐門」黃衫弟子。
冷貫霄執劍嚴守兩人門戶,不讓飛來的暗器有傷到她的可能。
雙方交手,毒粉、暗器滿天飛,堂玄辰護著冷貫霄,不讓丁點毒沾染到他身上;冷貫霄護著堂玄辰,不讓凌厲的暗器傷到她,兩人相互幫襯,將門戶嚴守得滴水不漏,使對手無法順利進擊。
最為倒霉的算是先前已中了堂玄辰毒粉及被冷貫霄所傷的「泰山派」弟子了,所有無法招呼到他們兩人身上的毒粉與暗器,在被打散開時,有的不小心沁入「泰山派」弟子的體膚,有的則釘在他們身上,讓已倒地哀號的他們,更加痛不欲生。
「看我的『落日霞暉』!」堂玄辰嬌喝,縴縴十指,朝唐世杰射出虹一般的飛鏢。
從前「唐門」與「堂門」系屬同門,所以有許多招式都相同,先前她和「唐門」輩分低的弟子可以使出彼此熟知的招式,是因為她的功力比他們都高,不怕被化解招數,可是眼下面對的對手是同樣身為左護法的唐世杰,她就不敢大意地再使出彼此熟知的招式了,而是施以「堂門」後來自創的招式來對付唐世杰。
唐世杰沒听過「落日霞暉」這個名目,愣了下,及時下腰才險險閃過她的暗器攻擊。
冷貫霄趁著唐世杰下腰閃避再挺身而上之時,劍尖已迅速飛馳至唐世杰身前,俐落地劃過唐世杰的胸前。
冷貫霄與堂玄辰搭配得天衣無縫,唐世杰沒料到冷貫霄會有膽識靠他如此近,猝不及防間,衣襟不僅被劃破一大道口子,連皮膚都被劃破,滲血。
「小心他的血!」堂玄辰叫道。
冷貫霄已有防備,當他的劍鋒劃破唐世杰的衣襟時,雙足已輕點向後躍退,因此完全沒讓唐世杰的血有飛濺上身的可能。
「可惡!」受了傷的唐世杰惱怒大吼,衣襟被劃破,使得藏在身上的許多毒藥、暗器全落了地,本以為可以以他的血做為引子,毒害冷貫霄,沒想到竟會被瞧出端倪來,沒能得逞,使他更加怒不可遏。
而在此時,皇甫朔與易守信也帶著大批人馬趕到,加入戰局。
「你們沒事吧?」皇甫朔揚聲問道。
「沒事,我們很好。」冷貫霄一邊留意著唐世杰的動向,一邊回道。
「皇甫朔?解毒了?是你做的?」唐世杰見到本該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的皇甫朔,此時竟生龍活虎地出現,馬上想到是誰為皇甫朔解的毒,立即瞪向堂玄辰。
「不錯!你不會以為我解不了區區的『冰火玄奇』吧?我勸你,別再將那點小毒拿出來丟人現眼了,否則只會笑掉我的大牙。」新仇加舊恨,使對「唐門」恨得牙癢癢的堂玄辰一逮著機會,便狠狠羞辱唐世杰。
「『冰火玄奇』是否丟人現眼,你不如也嘗上一嘗再說!」唐世杰目光陰毒地低嘶,袖中猛然送出一只色彩斑斕的蜘蛛。
丑陋多彩的蜘蛛還來不及近堂玄辰的身,就讓挺身護佳人的冷貫霄一劍劈成兩半,無法沾上她。
「你殺了我的彩蛛?!」唐世杰眼睜睜看著精心飼養的彩蛛被冷貫霄殺了,立即悲憤大叫。
「他沒動手殺了你,你就該偷笑了。不過是一只彩蛛,有什麼了不起的!」堂玄辰嘲笑他太大驚小敝。
「他殺的是我養育多年的彩蛛!」唐世杰做出沉痛的指控。
「我和他剛見面時,他也一劍劈死了我的小彩和小花啊!那兩條蛇我可是自小養到大的,當時的我可沒像你現下表現得這般窩囊。」堂玄辰舊事重提,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嘲笑唐世杰不像個男人。
冷貫霄听她嘲弄唐世杰的話,啼笑皆非,看來她是逮著機會,乘機教訓他和唐世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