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額妝 第22頁

「小姐……」白湘憐肯為她著想,小婉心底很感動,她在走與不走之間猶豫;她不想丟下小姐一人獨自面對恐懼,可又怕少爺的皮鞭會抽在她身上,怎麼辦?

「你必須走,明白嗎?小婉,若你因我出了事,我不會心安的。」白湘憐命她不許留戀。

「可是……」小婉掙扎著。

「走!我這就跟總管說去。」

白湘憐不讓她有留下的機會,立刻派人去找總管,要總管算工資給小婉,並要求再另派一名丫鬟來侍候她。

待總管走後,收拾好包袱的小婉熱淚盈眶地說︰「小姐,你一直都對小婉很好,小婉很感謝小姐的關心,我不會走遠的,如果小姐要找小婉幫忙,小婉一定會為小姐辦到。」

「謝謝你,小婉。」她含笑看著小婉,小婉對她才是真正的好,由著她任性妄為,她的家人對她……都不及小婉待她一半的好,她很是感慨。

小婉拿著包袱,依依不舍地頻回頭。

「你快去帳房領錢,離開這里吧。」

「小姐,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我會的,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好!」小婉哭的淚漣漣,終于還是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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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記憶回到府邸的衛醉風,決心徹底將失去記憶那段日子里,所發生過的事全部忘記。他命令自己不去想白湘憐有多惹人心憐;不去想她的笑每每撼動他的心房;不去想她的淚總是令他揪心,恨不得為她扛下所有憂愁。

她的容貌太會騙人了,她的無辜、她的無助,在在令他誤以為是她心中唯一的英雄,誰知這全都是一場騙局?!若非他及時恢復記憶,是否真要讓她騙上一輩子?就差那麼一點點,他便娶她為妻了,合該算是老天有眼,不讓她和白富貴的詭計得逞。

對她,他是鐵了心腸,所以由著她在大雪紛飛中哭泣;他猜想,那不過是她作戲的一部分,想博取他的同情,很可惜的是他早已看穿她的真面目,不會傻到再上她的惡當。

「少爺,您在想些什麼?」衛府的老嬤嬤慈愛地端著參茶出現,好不容易在她求神拜佛之後,少爺總算是讓慕容公子給找著了;可少爺一回府皆是愁眉不展的模樣,教她見了怎能不擔心,直覺告訴她,定是少爺失蹤那段期間所發生的事正困擾著少爺。

「李媽,沒什麼。」衛醉風雲淡風清道,接過李媽遞過來的參茶,輕輕啜飲。

「少爺,您別嫌老婆子我嗦,可是我瞧您老是悶悶不樂的模樣,是出了啥事嗎?」唯一可以讓她詢問的慕容逸早就離開了,否則她定好好抓來問個明白。

「沒事,李叔處理的很好。」他不在府中的這段期間,手中的生意沒出大狀況,各省買賣往來一切正常,連最近進來的一批珠寶品質也好得很,有李叔盯著,他沒啥好不快活的。

「我不是在跟您談生意上的事,而是您心里的事。」李媽指著他的心問,商場上的事由著男人們去操心,她這個女人家可不管,她只負責管府里大大小小的瑣碎事,而少爺的心情好壞,自是在她管轄範圍內。

衛醉風佯裝驚訝地挑眉。「我心里怎會有事?!是你多心了。」有那麼明顯嗎?可,他心里真有事?不!已經說要忘了那段期間所發生的事,怎麼又給忘了,可千萬得記得,失憶時所發生過的感情根本就不算數,無須耿耿于懷。

「絕不是我多心,少爺,不僅僅是我這麼認為,您問問我家老頭子去,他也是這麼覺得的,我們跟了您這麼多年,您有沒有心事,我們一眼就可以看穿,只是看您說是不說了。」想瞞過她,還早得很哪!

衛醉風沉默地看著李媽,心知是瞞不過她,難怪李叔這幾日總是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看,想必心中早有疑問,不過是沒問出口罷了。

「是有關于白富貴嗎?」李媽多少知道少爺這回會失蹤,全是白富貴所為。

衛醉風一震,抿著唇,更加沉默。

「那個人天生是個小人胚子,您別費神去想他,像他這種壞事做盡之人,報應遲早會降臨在他頭上。」李媽心想她是猜對了,欣喜道。

但她並不主張衛醉風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去回擊白富貴,總是希望他能留點後路讓人走,別趕盡殺絕。

「他對我所做的事,我全都會要他奉還。」談到可恨的白富貴,衛醉風俊逸的臉龐陰沉不已,他已派人在白富貴的錢莊動些小手腳,讓白富貴有一陣子好忙了。

「少爺,由著他去吧!只要他別再犯上咱們就好。」李媽還是秉持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態度。

「他已經犯上我了。」他的內心充滿仇恨,但也為了要報復白富貴而激昂不已。

「您是指殺手那件事嗎?」關于此事,李媽也頗有微詞,白富責這個人實在是太狠了,做人處事皆是心狠手辣,差點害得她的少爺命喪黃泉,實在是可惡之至。

「嗯。」衛醉風認為沒必要跟李媽扯更多,所有關于白湘憐的事情,除了慕容逸之外,他不會再對人提起,就把她埋葬在過去吧!

「唉!多行不義必自斃。」李媽不住搖頭嘆氣。

「他會嘗到屬于他的後果的。」至于白湘憐對他的欺騙,他並不想報復,就由著她去吧!他已經準備當這個人不曾存在過。

「听說他兒子白文禮也沒好到哪里去,對待下人非常嚴苛,許多下人都被他打殘、打死,官府也不敢追究,他們父子倆在城里橫行霸道夠久的了。」果真是白富貴的壞種,骨子里和他的父親一樣壞。

「我知道。」他沒忘記白文禮小時候囂張欺負他的模樣,在商場上也經常听聞到有關于白文禮負面的消息,長大後的白文禮是有樣學樣,壞得更是變本加厲了。

那她呢?她骨子里是否也和她父兄一樣壞得徹底?

李媽又嶗嘮叨叨說了堆她所听聞到有關白氏父子的消息,可惜衛醉風已開始神游,沒听進李媽半句話。

天,如此的湛藍;雲,如此的潔白,腦海中不期然飄過一句話︰我們要一起度過春、夏、秋、久,永永遠遠廝守在一塊兒……永永遠遠……永永遠遠……沒有永遠了,他們之間不再有永遠,剛毅的唇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心,益加紛亂。

白家總管新指派給白湘憐的丫鬟要比小婉來得沉靜多了,她不太敢與白湘憐交談,總是默默地做著服侍白湘憐的工作,就怕做得不好,少不了又受皮肉之苦。

盡避服侍小姐多日,並未受到任何責罵,她仍是不敢大意;她可沒忘記小姐的前一個丫鬟小婉服侍小姐更久,不也是被小姐以不夠機靈為理由給趕出了白府?果然,白家人都冷血得很,主僕分際嚴明,什麼感情一點都沒有。

「小姐,請讓小玉為您更衣。」眼見洗澡水都涼了,小玉利落地拿起單衣等待小姐出浴。

「我自己來就成。」白湘憐委婉拒絕。

「不行的,小姐,求您一定要讓小玉服侍您。」小玉嚇死了,就怕听從了她的命令,萬一讓老爺或少爺知道了,自己會被責打得半死。

縴縴素手撥弄著水波,她的小骯已微凸出,如果小玉見著,會知道她是有了身孕嗎?能冒險讓小玉看見嗎?前些日子,入浴時,她都特意將小玉支開,沒想到今日小玉早早做好她交代的工作,趕來服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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