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察覺她的異樣,宮穹魈分神低問。
「剛剛我好像听見小嬰兒的哭聲。」沒有隱瞞,她輕輕地告訴他。
「嬰兒?不可能。」荒郊野外的,豈會突然跑出個嬰兒來。「是你太累,听錯了。」
「也是。」她點點頭,又趴回他的胸膛上。一時之間,沒辦法告訴他,當她听到那嬰兒哭聲時,居然會有喜悅的感覺,現在那感覺又沉澱為心痛;依稀間,她竟然以為自己曾抱過那小嬰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未免失神得太厲害了。
「你抱著我先睡一覺,一覺醒來之後,或許會覺得好些。」宮穹魈只手將她按進胸膛,不使冷風吹撫到她。
虞絲蘿听從他的話,沒有反抗地任由眼皮重重垂下,可能等她一覺醒來之後,就不會有嬰兒哭聲,不會再出現奇異的想法。
很快的,她便沉入夢鄉,宮穹魈將她護得更緊,不使她睡到一半跌下馬背,而他們一行人也更是快馬加鞭,急著趕上杜滄海救回小琉衣。
昏昏睡睡間,一層又一層的迷霧阻斷了虞絲蘿的去路,她輕挎著眉撥開迷霧,耳尖的又听到小嬰孩的哭泣聲,但這回不同的是,她又听到一對男女誘哄小嬰孩的聲音。
那對男女的聲音听起來好耳熟,會是誰?她好奇地又撥開層層迷霧,往聲音的源頭走去,然後她看見了那對男女及女人手上的小嬰孩。
瞪大眼,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那個女人看起來……就像是她,而那個男人則是宮穹魈,瞧他們一臉幸福的哄著懷中的小嬰兒,連她這個局外人都可以感受到他們的喜悅。
他們手中的嬰孩是誰的?虞絲蘿問著自己,她急欲奔向前,想問清楚,他們卻在她就快要抓到他們時消失了,使她想問也問不著,她焦急地看向四周,一層又一層的迷霧又將她緊緊包裹住,使她步伐停滯,無法向前。
「不……不要走……不要走!」她發生夢吃。
「怎麼了?絲蘿,你醒醒,醒醒。」發現她做了噩夢,宮穹魈急著喚醒她。
「不要!」虞絲蘿突然大喊,猛然跳起身,若非官穹楊緊緊抱住她,她早摔下馬背。
「你做噩夢了。」沒辦法騰出另一只手來為她拭去額際的汗水,他惟有與她頰貼頰地安撫她。
「正夢?我是做夢了……」緊緊抱著他!腦海中仍是想著方才的夢境,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才會夢見小嬰孩的是嗎?
「不過是個噩夢,別怕,別怕。」柔聲安慰她,不願見她的臉龐寫滿陰郁。
「可那夢好真實、好真實,好像真的發生過一般。」她細聲低哺,頭腦一片混亂,不知該從何開始理清。
有沒有可能,鄭夢中情景是真實發生過?她看向宮穹魈,企盼由他的臉上能探得蛛絲馬跡。
對于噩夢你別太認真。他還是將她的夢當成是場噩夢。
「不是噩夢,那不是噩夢。」她搖頭否決他的看法.
「不是噩夢?告訴我,你是做了什麼夢,使得你大叫?宮穹魈揚揚眉,對她的夢開始感興趣。
「我……夢見你消失了……」想了許久,還是沒告訴他有關小嬰孩的事,要她怎麼說?她怕說了,他會誤會自己有要幫他生小孩的念頭。
但,真的沒有嗎?難道她一點都不渴望為他生子產女?如果她敢面對真實的自己,那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只是她不敢再想下去,懦弱地選擇逃避。
爆穹魈沒有否認,未將她的想法視為傻氣,也許這一次他真是沒辦法與她共偕自首,他不舍地以唇親吻她的發頂。
他的沉默令她誤以為,待他將女兒救回後,便會與妻女團聚,而她,則該是回到該屬于她的地方。
「算了,誠如你所言,那只是個噩夢罷了。」她尷尬地不想再討論夢中的事,見他趕路趕得滿頭大汗便拿起手絹,輕柔地為他拭去汗水,盡力不去想他妻子的存在。
她溫柔的小動作使已經疲憊的身軀又充滿力量,他不會讓他的女兒再多受了點兒苦痛,他會以最快的速度救出他倆的女兒來!
行行復行行,連日的追趕,終于拉近他與杜滄海之間的距離,就快可以救出小琉衣來。
「走快點!小雜種!」像趕牛似的凶惡吆喝著。
只除了少許的水外,小琉衣已餓了好幾頓,她體力透支,步履蹣珊、兩眼昏花,根本沒辦法走快。
「臭丫頭,你再不走快些,當心我拿鞭子抽你!」有人對她大聲恐嚇,拿她當牲畜看。
隨便啦!她已經疲累至極,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現在全憑意志力在支撐著她,管他們是要用皮鞭抽她或是用木棒打她,都無所謂了。
「小雜種,想死嗎?」杜滄海睨著走得歪歪倒倒的小琉衣。
小琉衣咬著牙不答話,也是沒有力氣回嘴,她必須要保持體力,否則她會馬上倒下的。
「哈!不應話沒關系,反正我是不會讓你太早死,你還得看你爹死在你眼前!」他殘忍道。
小琉衣的手顫抖了下,怕噩夢會成真。其他人隨著社滄海開始朝著小琉衣惡意訕笑。
小琉衣拼命地要自己別哭,不許流淚;昨晚,她趁著沒人瞧見的時候,已經哭夠了,現在不是該哭的時候,晚上還沒來,等夜幕降臨後她再好好哭個夠。
「哈!炳!炳!」見她一副沒辦法開口說話的模樣,杜滄海心情大好,朗聲大笑。
在他笑聲未歇時,馬蹄聲震耳欲聾、塵土飛揚,一溜人馬便出現擋在他們身前。
「琉衣」宮穹魈騎在馬上,不困難地就發現他那已成了小泥人的寶貝女兒。該死的杜滄海竟然這麼對待一個小女孩。在見到小琉衣腫得半天高的雙頰時,他已快失去控制。
馬一停下,听見宮穹暢的叫喊聲,虞絲蘿便由他的披風內探出頭來,終于找了他的女兒,她頭一抬,看到前方不遠的小女孩時,整個人嚇了一跳,萬萬都沒想到他的女兒會變成這樣,很明顯地受到虐待。再瞧瞧小女孩的手腕上甚至還綁著粗麻繩。
「天!」她的心為小女孩的遭遇狠狠刺痛著,豆粒大的淚珠成串滾落。
小琉衣听聞到父親的叫喊聲,驚喜抬頭,呵!爹爹總算來了!在喜悅看向父親之余,她也瞧見了由爹爹披風中探出的頭來,那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她就是她的娘娘嗎?小琉衣激動的想奔上前去,可卻被杜滄海給攔阻住,他不讓她有靠近父母的機會。
「你們總算來了。」杜滄海陰狠地半眯著眼,看著眼前這對狗男女,簡直是氣煞人也,在面對他時,虞絲蘿就像杯自開水,淡而無味,現下她人在宮穹魈懷中,倒變得不一樣了,像是上好的醇酒,散發出誘人的吸5;力,莫非她的風情只為宮穹魈展現?!
「杜滄海,男子漢大丈夫,抓住一個小女孩,你算什麼英雄好漢?」騎在馬上,官穹或倨傲地問話。
這話听在眾人耳中,各有不同滋味,己方之人,見到小琉衣的狀況,莫不同聲譴責,敵方之人則是覺得自身無錯,毫不知罪。
「杜大俠,小孩是無辜的,請您高抬貴手,放了她。」見杜滄海沒有放人的意願,虞絲蘿加人說服,希望他能明理放人。
「哼!無辜?!這個小雜種是背叛的證據,她怎能算是無辜?我沒一劍殺了她已算善良。」杜滄海可不管旁人怎麼說他,反正等他殺了宮穹魈後,就不再有人敢指責他的行為不妥當。
小琉衣貪婪地看著母親,絲毫不敢放過母親臉上憂心的表情,娘娘是愛她的,不然不會這樣著急,啊!她多想馬上掙月兌壞人的鉗制,奔向娘親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