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給我一個奸答案,就沒有第八次。」
「我也很想給你一個好答案,只可惜不是現在,我們正在策畫一個驚喜,請您安心等候。」逼不得已,他只好撤個小謊。
「哦?」華慎行將信將疑。
「是的,請您再耐心等待一些時間。」真的,只有拖延了。
「好,就給你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華慎行以為自己夠大方了。
「一個禮拜,如何?」
「不行!我懷疑你根本不知道她的行蹤。」
「真的是想給您一個驚喜。」總裁未免太敏銳了,讓他冷汗涔涔。
「三天,最多三天。」
「五天。」
「四天,別再討價還價了。」華慎行明顯的不耐煩。
「好吧,就四天。」特助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四天後後,我要看到謹言,你最好說到做到。」
特助不敢回答。就算立刻前往歐洲,馬上找到人再回來,也不只四天。
但願老天可憐可憐他,給他留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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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離開醫院、離開報社,回到家時,感覺像經歷一場心理的浩劫,又虛弱又疲憊。
她父親替她開的門,看到她,高高興興的抱了抱她。
「女兒啊,歡迎回家,這次到社會上去打滾,經驗很不錯吧?」所有事他都從報章雜志上看到了,她的表現不錯,讓他大有面子。
「臭老爸,我還沒抱怨呢!」謹言把行李放到房間,「你隨便說幾句,我就要到社會上去經歷這些劫難,有沒有天理啊?」
她的感覺就像民間傳奇里做錯事的仙子,被王母娘娘貶入凡間闖情關、受情苦,劫數歷盡了,又回到天上來,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當然有天理,你不覺得你長大了、成熟了、懂事了嗎?」重點是讓她釣到華慎行那個夫婿!
一想到女兒有機會變成華家少女乃女乃,他就覺得自己是大功臣,樂得很。
一出手就大敗群芳,他就知道自己的女兒不是泛泛之輩。
「以後別再叫我做那種事。」她覺得自己這輩子的精力已經用盡,感情也耗盡,絕對沒有力氣再來一次了。
至于有沒有成熟、懂事、長大,她認為定義隨人而異,並不適合在現在討論。
「以後就靠你自己自由發展,我也不管你了。」他對女兒的未來,充滿信心。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謹言謝得不誠不懇。
「對了,那個華慎行怎樣了?新聞說他月兌離險境了?既然他月兌離險境,你怎麼回來了?」剛剛看到久違的女兒樂昏頭,現在才想到這問題。
她可是華家未來的少女乃女乃,這緊要關頭怎麼回來了?
「我厭煩了,不想照顧他,就回來了。想來想去,還是我的容格好。」謹言盡量不露出丁點苦澀的表情。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姚教授這才知道事有蹊蹺。
「不是什麼大事,我們分手了,如此而已。」謹言故作無請的攤攤手,轉身想進房間。
「女兒,你把話說清楚啊,那個華慎行……」姚教授還沒說完,就看到女兒眼里蓄滿淚水,馬上無法再問下去。
「真的沒什麼。」謹言轉身走進房間。
就算謹言不說,媒體也會幫她說,姚教授並不急于一時,只是暗暗心疼女兒。
謹言一鎖上房門,所有偽裝的堅強和愉快全數崩潰,只能抱著最喜歡的Kitty玩偶放聲大哭。
接下來的日子,她的心潮潮濕濕的,像被細雨泡了大半個月的台北市,即使陽光露臉,也不會干。
她懶得動、懶得出門,只想像小時候一樣,趴在窗台上發呆,或者翻動那本厚厚的容格傳。
對于失戀,容格怎麼說?
「唉,人家是大師,研究的是全人類的心理精神狀態,怎麼可能去管失戀不失戀!」
她什麼都不能想,也不敢想,因為她稍稍一思考,就會想起華慎行,就會擔心他,以致半秒鐘也待不住,只想飛奔到他身邊。
她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想,所以只好不斷的發呆。
她也不能看電視,就算不看新聞台,電視節目兩旁的跑馬燈,還是會跑出華家的消息,或王莉的記者會,那往往會讓她忍不住痛哭失聲。
所以,她只能發呆,或者翻閱那本看了N次的容格傳。
「女兒呀,悶在家里也不是辦法,出去走走吧!」姚教授看不下去了。
在電視上不斷看王莉開記者會,他已經了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了。
當不成華慎行的丈人沒什麼了不起,他女兒天生麗質又有本事,要什麼男人沒有?姚教授很看得開。
「喔。」去哪里?整個台灣都有人在談論華慎行。
「既然這麼喜歡容格,我們就去做一次容格深度之旅吧?」姚教授認為這點子很有創意,「只要是他去過的地方,我們都去走走。」
謹言這才眼楮一亮,除了華慎行,容格是她愛的第二個男人——雖然他早就作古——這麼有意義的事,她該早點想到。
「我們就從容格的故鄉開始吧,他的故鄉是哪里?」姚教授很高興女兒有了熱情的反應。
「我自己去就好。」開玩笑,她可不希望在這難得的旅程中,滿耳都是老爸的經濟學評論。
「你自己去太危險了。」一個女子怎麼只身上路?
「我會見機行事的。」拜托,她又不是未成年。
「我的秘書才從歐洲回來,我讓她陪你去。」姚教授很堅持。
她可是他的寶貝女兒,任何差錯都出不得。
「好吧。」讓秘書陪她去,總比和老爸同行好。
就這樣,謹言開始整理行囊、辦簽證,研究容格去過的地方、住餅的飯店、待過的餐館……生活又鮮明活潑起來,華慎行所佔的空間,就相對變小了。
她發現只要沒空去面對,她的心就不會那麼痛,日子就會好過些。
整理好行李、辦好簽證,出發的當天,姚教授的秘書突然急病住院,謹言如願地單獨踏上旅途,以自己的方式來個暢快的容格之旅。
案親給了她三張卡,應該夠用一年吧。她想。
在這段旅途中,她可以把華慎行忘到不再心痛的地步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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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慎行非常生氣,氣到想殺人的地步。
「為什麼?為什麼你找不到她?」他的聲音很冷,語調很嚴峻,表情更是冷酷到嚇死人。
「她出國去了。」說理由和借口都沒用,特助簡短的據實以告。
四天的時間早就過了,他用盡一切資源找遍全歐洲,結果連個影子也沒有。林、蕭兩位保鑣就更別說有消息了。
他又拖了一個禮拜,想在這段時間內把姚謹言找回來,結果還是落空。
沒辦法,辦事不力的他,只好乖乖挨訓。
「然後呢?」華慎行冷冷的挑動眉毛。
特助倒抽一口氣,他非常了解總裁這個小動作下所代表的含義。
「我們找不到她。」
「把整個地球倒過來也找不到嗎?你有沒有把整個地球倒過來!?」華慎行終于咆哮,「她跟誰出國去?有沒有人保護她?她身邊有沒有危險?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對不對?你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還敢站在這里!?」
他又氣又擔心,直想把特助抓起來對折,丟進臭水溝。
「兒子啊,別對特助生氣,他盡力了。」華老夫人替特助說情,「等你傷好了,不管要天涯海角去找她,還是找別的女人,都沒問題,何必急于一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