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真是可憐,看得我們兄弟多麼心疼不忍啊。」一名男子涎著臉逼近她,蹲子,一只魔手朝她伸了過去,「瞧瞧你,細皮女敕肉的,光看就惹得大哥我心癢難耐了,我們怎麼舍得放開你呢。」
男子的話頓時惹來圍觀人的一陣哄笑,每個人的眼楮都色迷迷地直往女子半果的身上瞧。
她哭得一臉梨花帶淚的模樣,相信世間任何一個男子看了都會為之心動心憐。不過,更吸引人的是她半果的身體……
「不要!放開我!求求你!」女子的淚猛掉,兩只手胡亂地揮舞著,試圖擋去男子伸過來的手。
「放心,我會讓你樂得飄飄然的,來——」
「不!不要!請你放開我!」她拼命地踢打著他,雙腿卻因此被他給扯住,他使力地一把往前拉——
「啊!」她痛哭失聲,盤在頭上的發早散亂披下,半遮住她的臉。
「讓我好好疼你,別哭,乖女孩。」說完,男子的身子正要壓向她時,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被平空出現的一只矯健長腿給踢中了下顎,胸口更被另一只回旋腿給狠狠劈了一記。
「啊——痛!痛死我了!是哪個該死的家伙?」男子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哀號的叫聲持續震天價響。
「該死的人是你!這里還有沒有王法?竟然讓你公然調戲良家婦女!我非得命人拉你出去斬了!」容浩官說出一連串流利的意大利語對他劈頭便罵。
他氣怒不已地瞪視著躺在地上像狗一樣哀號的男子,要是他人在大清的版圖上,肯定把當地的官吏給罷了!還順帶賞那些無能的狗官一頓鞭子吃吃!
「見鬼的!你這個人在說什麼鬼台詞?」男子扯下了面巾,露出純意大利人五官分明的輪廓,張揚著氣焰怒視著他。
「台詞?」容浩官不解地轉向尾隨而來的沈玉,俊俏的眉一挑,問道︰「什麼意思?」
他說的意大利語在大清王朝眾兄弟之中,已經夠流利傲人了,不過現在看來還是不太夠用,才跟人家對兩句話就遇上了沒听過的字匯。
「我想他指的是,你剛剛對他所說的話。」也學過意大利文的沈玉揣測著。
「話就是話,干什麼說台詞?」容浩官說著一腳踩上那男子的肚子,「說,你干什麼要欺負良家婦女?一個大男人好好的,為什麼不去找點差事做做?盡做些傷天害理的事!」
「我、我……老天!這是怎麼回事?」男子被踩得透不過氣來,疼得不住喘著氣,將眼神移向一旁看得出神的眾人,「你們還愣在那干什麼?快把這個瘋子給我弄走啊!」
「誰敢過來?我就馬上讓他變成殘廢!」容浩官的利眸掃了眾人一圈,威喝的言語在瞬間收到了效用。
周圍的人全都面面相覷,有點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姑娘,你還好吧?」沈玉伸手一把拉起剛剛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女子,月兌上的披風替她罩住了的春光,眼神卻始終落在她的眉眼之間,沒有移到她的身上。
「姑娘?」秦湘愣了好一會,很想笑又不敢笑出聲,突然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看見他的辮子頭,終是忍不住地撲哧笑出聲,「喔,老天爺,敢問公子是從大清朝來的?」
沈玉被她一問,有些怔愣,「敢問……姑娘如何得知咱們來自大清王朝?」
秦湘听他一言,肩膀抖動得更厲害,真要讓她笑岔了氣,「這還不簡單?只有大清朝的男人會留這樣奇怪的頭發呀!真沒想到意大利還有人來拍大清朝的戲,喂,你們是哪個劇組的人?閑得無聊來搗亂啊?」
「我不懂你的意思,姑娘?」什麼演戲?什麼劇組?他們又不是唱戲的!
「喔,老天,你們別那麼入戲行不行?要搭訕也得用用別種方式,我現在在工作呢,你們這樣會讓我被炒魷魚的!」
「炒魷魚?」沈玉皺起眉,不解。
「喔,拜托——」
「你們究竟是誰?沒事的話就快滾!不要妨礙我們的拍戲進度!」此時一名長發披肩,黑發黑眸,美得令人眼楮一亮的女人從一旁的草叢里走了出來,一身的皮衣皮褲貼身得讓她的好身材一覽無遺。
「常姐姐,他們真的很好玩呀,到西西里拍大清朝的古裝戲,這是最近流行的新玩意嗎?」秦湘邊說邊頑皮地伸手扯了扯沈玉的長辮子,卻在下一秒鐘讓他的手給格開。
「姑娘請自重。」他板起面孔,對眼前這個姑娘的輕浮舉止感到莫名的失望。
「瞧瞧,常姐姐,你看他說什麼來著?姑娘啊!還叫我自重!他的戲演得真好!」秦湘說著又要去玩沈玉的辮子。
「我看他們是從瘋人院出來的。」常浣星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淡淡地用中文說著。
「姑娘此言差矣!」丟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容浩官揮著從腰間抽出的折扇朝她走去,「咱們是來救這位姑娘的,怎麼會淪落成你們眼中的瘋子呢?本貝勒倒想听听姑娘的說法?」
常浣星不耐地瞪著眼前俊朗非常的男人,她不得不佩服挖掘出這個新人的人眼光是多麼的獨到,瞧他氣宇軒昂、尊貴的舉止儀態,的的確確讓人感覺一股來自皇家的王者風範與威儀。
在他帶著審視意味又仿佛可以輕易洞悉人心的目光下,她竟有些莫名的煩躁與慌亂,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我承認你的戲演得很好,但是我對你扮演的角色一點興趣也沒有,沒事的話請你們趕快離開片場,我們還要繼續拍戲。」說著,她轉身要走,手腕卻讓人給扯住。
「等等,姑娘必須把話說清楚再走。」他容浩官雖然不太拘泥一些繁文縟節,卻也不能白白地讓人當成瘋子。
常浣星下意識地要抽回手,卻發現被他制住的手腕根本抽不回來,而他只用了兩只手指頭。
「你……」看來這個男人的深厚內力絕對不同于凡人。
「得罪了,姑娘。」一笑,容浩官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你究竟想干什麼?」她亮燦燦的眼流動著一抹戒心。
「我只是想問清楚,姑娘為什麼把我們當成瘋子?」
常浣星失笑地看著他,「不只是我,這里的所有人都會把你們當成瘋子!如果你們不是瘋了,怎麼會老是姑娘、姑娘地叫著我和秦湘?
「如果你們不是瘋了,又為什麼會看不懂我們正在拍戲,竟然跑進鏡頭里搗亂?還把我的演員給打得躺在地上起不來?如果你不是瘋子,你該如何解釋你的行為?請你告訴我。」
這個女人說起話來的模樣可半點不像開玩笑,這麼說,她說的都是真的?剛剛那一群人正在「拍戲」?
「拍戲是不是跟戲班演戲的意思是一樣的?」他似乎有點懂了。
常浣星不耐地眯起了眼,「我看你不是瘋子,而是白痴。」
「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你們是在唱戲、為什麼沒有人在台下听你們唱戲?也沒有人在一旁敲鑼打鼓或彈琴呢?而且我剛剛沒有听到唱曲或唱戲的聲音啊,煩姑娘解釋解釋好嗎?」容浩官一臉真誠地看著她。
這個人……當真以為他是大清王朝來的?
「貝勒爺,這里是意大利,可能國情不同,所以唱戲的方式不太一樣。」沈玉低低地在一旁道。
容浩官點點頭,模模鼻子,「是嗎?那真是太有趣了。」
「我看你不如說現在和大清王朝差了兩百多年,所以一切都跟你們那個年代所見到的東西不同,這樣的台詞比較貼切。」秦湘好玩地插嘴道,卻未料在下一秒鐘惹來兩個男人對她的瞠目而視。「你說什麼?」容浩官挑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