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他們都是舊識了,一會兒打打鬧鬧,一會兒話題繞著她打轉,眼神也在她身上轉,搞得她渾身不自在,只好先溜到屋外透透氣……
但卜雋皓這一群友人都是為了她而來,怎麼可能放過她。
他們坐在二樓客廳里,透過玻璃帷幕,看著在屋外靜靜賞花的美人。
陽光照在她臉上,將美若天仙的小臉襯托得更為明亮動人,鵝黃色洋裝完全掩飾不了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看來實在不像越南婆子。」
「我也這麼覺得,她嘗起來味道一定很不錯……」
說話的何方跟莊世凱長相都不錯,女人更不少,但從沒踫過這麼美麗的越南女人,兩人對她的「性」致都頗高。
楊敬江也听出來了,半認真半開玩笑的建議,「咱們來玩個游戲,先做簽,抽中的人就去親她,然後大家賭賭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下注嗎?」何方興致勃勃的拿出皮夾。
但有人立即跟他使眼色,要他看看一直面無表情的卜雋皓,大伙臉上興奮的表情一下子消失,氣氛也有些尷尬。
他們常常這樣玩的,他們中間有人有老婆,所以也玩了一陣子的換妻俱樂部,甚至來個女友大風吹。
卜雋皓雖然是里面比較ㄍㄧㄥ的,不跟他們玩這種游戲,但也從沒阻止過,再說了,這個越南婆子是他那個強勢的爺爺買給他的,他應該更不會介意才是。
就在氣氛僵持間,卜雋皓突然開口了,「這個游戲原本就是咱們的樂子之一,有什麼關系。做簽吧,抽中的人下樓去親她。」
坐在一旁監視怕他們High過頭,連搖頭丸那種助興東西都出籠的沈奕凡一听,眉頭立即一皺,「雋皓,這不好……」
「只是一個吻而已,再說,她只是被買來懷我種的女人,沒有嬌貴到連踫都不能踫。」
「你……」
卜雋皓冷冷的瞟他一眼,示意他閉嘴。但其實只有他心里最清楚,他有多麼厭惡這一切。
他厭倦了兩人共處一室,厭惡自己愈來愈想佔有她、愈來愈不能忽視她,他更厭煩她白天離自己遠遠的,晚上早早就寢,作夢時還喃喃數著再過幾天,她就可以離開他……
他曾以為她是假作夢,目的只是要勾引他,因為她的肚子關系著她在乎的錢,但平穩的呼吸聲又告訴他,他是錯的!
那她到底想做什麼?
他倦了、累了,或許讓他的朋友引出她的假清高、引出她的惺惺作態,他就可以將她驅出他的心坎。
沈奕凡對好友那記冷眼很不以為然,但能怎麼樣?
卜雋皓看著興致勃勃的好友們,「我做莊家,我們就設定她有三種反應,一個是裝模作樣,欲拒還迎,一個是賞一記耳光,最後一個是欲罷不能,餓虎撲羊。」
「一定要這樣玩嗎?」沈奕凡真的看不過去,又開口。
「你不願意可以退出抽簽行列。」其它人可是躍躍欲試。
沈奕凡當然也看出來了,只得點頭,「那好吧!我來做簽,抽中的人贏得一親芳澤的機會。」
反正是他要將自己的老婆當獎品,他何必替他舍不得。
他走到另一旁拿了張紙分成幾等分,想了想還是做了手腳,再將每一張都寫著「中」的紙招起來,回過身將紙簽放到一個杯子里,看著卜雋皓道︰「由你先抽,若抽中了,其它人就不必抽了。」
卜雋皓蹙眉,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簽是你做的,你第一個,我第二個。」
「游戲是我起的頭,由我先才對。」楊敬江想眺上第一線。
「她是他的老婆,當然由他先。」沈奕凡瞟了好友一眼。
「不,就由奕凡先抽,我堅持。」卜雋皓眼神一沉,瞥了桌上的杯子一眼,知道他做了手腳。
沈奕凡瞪著他,火大了。好!他抽,他將杯子搖晃幾下,抽起其中一張簽,展開。
「中了!」其它人發出懊惱聲。
沈奕凡看了面無表情的卜雋皓一眼,三步並作兩步的下樓。
一肚子火的他來到越南婆子的身邊,卻頭疼了。怎麼親?總不能來真的!
借位!
沒說半句話,他硬著頭皮俯身靠近她。
連香吟眨了眨眼,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傾身靠近她?但在他愈來愈接近她的唇時,她回過神來嚇了一跳,踉踉蹌蹌的倒退好幾步。「你干什麼?沈奕凡,你別亂來!」他不該是個啊!
「妳會說中文?」沈奕文瞠目結舌,驚訝她居然說了一口字正腔圓的中文。
下一秒,在看到她踉蹌倒退時,系在紅線上充當墜子的古老戒指從上衣領口輕晃出時,他更加錯愕。
老天爺!他認得那只戒指。
戒指的色澤,還有刻劃在戒面連續的R&L圖案,都跟雋皓曾戴在手上的戒指同個模樣。
當時他就很好奇,一個不喜歡飾品的男人居然戴了一個褪色、像路邊攤賣的戒指,更讓人跌破眼鏡的是,他一戴便是三年,直到跟廖逸珊訂婚前一個禮拜,兩人到埃及旅游,那個戒指才從他的手上消失。
記得,他還曾詢問他,「戒指呢?」
「對戒只剩一只太孤單了,我干脆讓它回到原來的地方。」
當初卜雋皓的回答還讓他有如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現在……
原來,對戒中的女戒在她身上!
太過于興奮了,沈奕凡居然忘情的伸手想去拿那只戒指……
「啪」一聲,「!」
一記火辣辣的耳光摑上他的臉,還加上一聲氣憤的嬌斥。
沈奕凡看著怒不可遏的她將那只戒指又塞回衣服內,雖然尷尬,但他也有一絲興奮,老太爺肯定隱瞞了一些事。
難怪!在她卸下那濃得好象會裂開的厚厚粉底與彩妝後,清麗月兌俗的臉蛋怎麼看都不像越南女子。
他撫著發疼的臉頰道︰「雋皓也有一個跟妳一模一樣的戒指。」
連香吟原本還怒氣沖沖的,一听,馬上一愣,「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曾經看過。」賓果!她果真是雋皓心中念念不忘的那個女人。「知道妳听得懂中文,那就簡單了,上面--不,別往上看,雋皓設了一個賭局,要我們……」他將事情大略跟她提了下,「我不小心抽中了,為了男人的面子,就勉強跟我配合,借個位,我不會踫到妳的。」
連香吟真的沒想到卜雋皓會變得這麼惡劣,她略微低頭,偷偷的以眼角余光往上瞄,果真看到窗前聚集了幾個興致勃勃等著看好戲的男人,而卜雋皓,眸中似乎還有著一抹狂傲的嘲諷。
好!想看好戲。
帶點賭氣,她主動的伸手勾住沈奕凡的脖子,踮起腳尖,唇與他的相距只有咫尺。見他驚愕的瞪大了眼楮』她以狡黠的眼眸示意,何妨共演一出讓某人期待的好戲?
沈奕凡莞爾一笑,看來雋皓心中的女人果然不是庸脂俗粉,不但外貌佳,腦袋也一流。
「哇塞,真的吻上了!」
「不過她也很絕,三種反應全有,這場賭注不全輸了,而且還成了莊家通殺。」
「就是啊!雋皓,你們上過幾次了?這麼了解那個越南婆子的反應。」
二樓客廳,大家瞠大了眼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這會兒吃不到美味又瘦了口袋,口氣多少都有點兒酸。
卜雋皓卻沒有反應,但一雙黑眸變得深邃、犀利,甚至暗潮洶涌。
他的唇抿成了一直線,突然大步的轉身往樓下去。
幾個人好奇的湊到窗口,看到卜雋皓到了外面,一走近看來吻得難分難舍的兩人身邊後,用力的推開沈奕凡,一手攬住越南婆子的小蠻腰後,粗暴的將她帶到自己懷中,俯身捕捉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