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勿忘我 第19頁

送給常客?于澄美眼眸一亮。這件事倒可以查一查,或許有些人會將收到紀念珍品的事PO上網跟朋友分享。

她又跟老板娘打探了好些事,最後老板娘送她出門時,從辦公室里拿出一方包裝精美的禮盒。

「這個是你發生車禍那天,我們中午一起去吃飯時你在一家店里買的,是你事先特別訂做的手工雪花球,你說是要送給你老公的結婚紀念禮物,後來你說要先去銀行辦點事,要我先幫你把禮物帶回來,結果沒想到你就出車禍了。」

說著,老板娘重重地嘆氣。「這東西就一直放在我抽屜里,忘了還你,真不好意思。」

「沒關系,謝謝你幫我保管。」于澄美接過禮物,又跟老板娘慎重地道謝,這才告辭離開。

第7章(2)

罷坐上她停在路邊的那輛白色BMW跑車,她便迫不及待地拆開禮盒包裝。

盒子里用泡棉層層疊疊地包了個剔透細致的雪花球,水晶球體里一個穿著連帽紅外套的可愛小女孩蹲來,懷里抱著一只白色長毛狗……不對,那不是狗,狗的尾巴沒那麼長,那條長長的毛茸茸的尾巴幾乎有身體三分之二長,四肢短小,尖嘴大耳,瞳孔橢圓,更像貓的眼楮而不是狗的圓眼瞳,眼神晶亮閃爍,透著某種野性與狡猾……

這是狐狸!

「狐狸,蕭狐狸……」于澄美喃喃喚著,雙手撫模著玲瓏冰涼的雪花球,腦海不爭氣地回憶起那個在汽車旅館的夜晚。

那夜,她喝醉了,對他又撒嬌又耍賴,鬧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憶起當時的荒唐,于澄美粉頰窘熱,頰色嫣紅,像刷上了一抹淡淡的胭脂。

小女孩與狐狸——這就是她準備送給他的結婚禮物嗎?莫非是意味著她和他

于澄美倏地咬牙,不許自己再想,她將雪花球收進盒子里,重新包好包裝紙,系上緞帶。

忽地,手機鈴聲響起,她瞥了眼來電顯示,是周敦才打來的。

「有事嗎?」她問,語氣是連自己也未察覺的冷淡。

「只是提醒你,晚上黨的募款晚宴別忘了。」

「我知道,我會準時到的。」

幣電話後,于澄美怔忡地出神。

她其實並不想出席這場晚宴的,她出身政治世家,盡避這幾年都沒露面,仍有些世交的叔叔伯伯阿姨記得她,在那種場合遇上了,問起她近況如何,又得費一番解釋。

問題是她父親非要她去,說她這麼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總有一天要重回社交界,趁現在在競選辦公室幫忙,正是好機會。

案親的叮嚀言猶在耳,而她習慣了順服。

只能去了。

想著,她無奈地嘆息。

狹路相逢!

當于澄美做好心理準備,盛裝出席這場政黨舉辦的募款晚宴時,她以為她只需要面對那些世交長輩的殷切垂詢即可,反正于家早在四年前便編好了說詞,說她出國游學了,之後又留在美國工作,直到半年前她才回到台灣,之後加入鄭元祈的立委競選辦公室,擔任他的秘書。

她的態度落落大方,語笑嫣然,陪伴在鄭元祈身邊四處周旋應酬,為他拉攏所有可能的支持力量,頗受好評。

正當她為自己今晚的表現暗自松一口氣,轉身意yu向送酒的服務生拿杯香檳時,指尖卻意外踫上另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指。

看樣子是屬于男人的手,她以為對方肯定會將那杯香檳讓給她,這是基本的紳士風度,哪知那人不僅不讓,手指還順勢一彎,曖昧地勾住她女敕如春蔥的縴指。這是干麼?!

她震驚,感覺自己被吃豆腐了,倏地揚起陣來,狠狠瞪向那個跟自己搶同一杯香檳的男人。

不看還好,一看她整個人瞬間結凍,宛如受了魔咒的睡美人。

「怎麼……又是你!」

蕭牧理聞言,劍眉一挑,似笑非笑盯著她,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便松開她手指,輕巧地端起那杯香檳。「看樣子你還沒忘了我。」

怎麼可能忘?于澄美氣急敗壞地瞪他。這幾個月他們雖然分居,他卻時不時制造與她不期而遇的機會,有時是在她吃飯的餐廳,有時在競選辦公室附近,有時在她下班回家的路上。

他總說是偶然、是意外,可她知道,他是刻意守候。

這男人,究竟要糾纏她到什麼時候?

「小姐,你還要香檳嗎?」服務生疑惑的問話驚醒于澄美思緒。

她略微尷尬地回過神,見托盤上還有一杯香檳,正yu動作,蕭牧理已經用另一手端起那僅剩的一杯,然後以眼神示意服務生離開。

他慢條斯理地啜了口香檳,炯炯星陣一直盯著她。「要喝嗎?」

他的嗓音醇厚,微微帶點低啞,她听著,不知怎地聯想到他啜飲入口的香檳,仿佛感覺到一點甜味。

但怎麼會甜呢?這段日子以來,她從沒給過他好臉色,這男人肯定恨死她了。于澄美瞥他一眼,不願讓他看出自己的局促,故作鎮定地想接過香檳,不料他臂膀稍稍一側,避開了她。

「這杯不是給你的。」他說。

她瞪他。「你一個人干麼佔兩杯?」

「誰說我是一個人?」劍眉斜挑。「我有女伴。」

他有女伴?!她一窒,心房霎時凝縮了下。

他朝某個方向抬了抬下頷。「站在鋼琴邊那個。」

她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果然看見鋼琴邊站著一個穿著蜜桃色小禮服的年輕女孩,對方沒注意到這邊,正百無聊賴地撫模著琴鍵。

她眯了眯眼,仔細打量那女孩的五官,忽然認出自己曾在法庭上見過。「她不是你當事人的妹妹嗎?」

蕭牧理眸光一閃,像是意外她會知道,但轉念一想,他又不意外了,邪邪地勾唇。

「你那天果然很注意我,整個目光都黏在我身上,對吧?」

于澄美怔了怔,想起他那天Line給她的訊息,頓時又羞又惱。

她悄悄捏了捏手,極力讓臉上神情顯得淡漠。「我以為你對她沒興趣。」

「那時候沒興趣,不過現在有了。」

為什麼?若非她死死咬住了牙關,差點便沖口問。

「她爸爸是有錢人,這場政黨募款晚宴她爸也捐了一大筆錢,正巧她前兩天來事務所找我時提到這件事。」

「她哥的官司應該已經結束了吧?她還找你干麼?」不以為然地輕哼。

他眸光又閃了閃。「她不是第一次來找我了,自從官司結束後,她總會在各種地方跟我巧遇。」

就像他和自己巧遇那樣嗎?

于澄美抿抿嘴。「所以是她邀請你來參加這場晚宴的?」

蕭牧理笑笑。「是我表現出特別的興趣。」

她一怔,聰慧地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他是故意的,知道這埸籌款晚宴是政黨辦的,為了造勢,大部分黨的候選人都會出席,而他猜想身為鄭元祈競選秘書的她也有可能到場。

這又是他精心設計的另一個不期而遇。

她橫他一眼,戒備地問。「你該不會在這種地方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吧?」比如說當眾爆出他和她的關系?

「怎麼?你怕?」看出她的思緒,他冷冷撇唇。「听說于家對外的公開說法是你這幾年到國外游學工作了,半年前才回台灣。」

她咬咬唇。「是又怎樣?」

「不怎麼樣。」他笑意更冷,就連眼潭也凍凝成冰。「好好偽裝你的單身女郎吧,祈禱不會有戳破謊言的那天。」

到那天,丟臉的不只是你,還有整個于家。

她好似看見他的眼神如此威脅自己,又氣又急,心跳紛亂。

「你……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他不也在他的女伴面前裝黃金單身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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