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狂郎 第7頁

「妳與太陰門結怨,如果離開這里,很容易遭到暗算,妳的命既然屬于我,我當然不能讓妳輕易去送死。」憑她的武功,要打贏陰鵬是不可能的,即使靠著那把削鐵如泥的彎刀,頂多是平手而已。

「我可以保護自己。」就算他們不來找她,她也會去找他們。

「妳確定自己的武功可以對付一整個門派?」他不是故意嘲弄,但這是事實。「昨天的事沒讓妳受到教訓嗎?」

「我會小心。」那種虧吃一次已足夠了。

「妳再怎麼小心,也無法保證不會中對方的詭計。」劈完柴,白亦韜直起身望向她問︰「妳為什麼會和太陰門的人起沖突?」

「那是我的事。」

「妳的事,現在也是我的事。」他提醒她。

苗戀月閉了下眼,不想讓怒火凌駕理智之上。

「你沒有資格囚禁我。」

「當妳的命屬于我,我就可以。」

「那麼,我把命還你。」她話聲一落,揚掌劈向自己,白亦韜迅速掠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

「不許。」他的語氣很平淡,可是她听得出其中的強硬意味。「我不許妳再有輕生的念頭,這麼容易就放棄生命,那妳還想報什麼仇?」

「我沒有輕生,但我不願欠你。」她冷冷道。

「可惜妳欠定了。」從他救她開始,她便已欠定他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

「好問題。」白亦韜一臉正經地點點頭。「等我想到的時候,我會立刻通知妳,但在那之前,妳就留在這里陪我,不許打離開的主意。」

「我偏要走呢?」

「如果妳能走得不被我發現,那麼就盡避走,不要妳要記住,千萬不要被我找到,否則後果妳就要自己負責喔。」

走得不被他發現?有可能嗎?

「我一定要走。」苗戀月神情堅定,就算會失敗,她還是會試著從他身邊逃開。

「那就說說非走不可的理由,也許我會幫妳。」白亦韜拉著她走進屋里,倒了杯水解渴。

「我不要你幫我,只要你放我走。」

他挑眉看著她,「妳確定妳應付得了太陰門的軟筋香?」

「我……」她無言以對。

自遭到陰俊那個小人暗算後,她就很後悔沒有向三姊學些醫術,不然也帶些解毒丸在身上,那麼現在就不必受制于人了。

「戀兒,如果妳想找太陰門人的晦氣,有我幫妳,不是更萬無一失嗎?為什麼妳不開口?」白亦韜輕撫她的臉頰,她卻閃了開來。

「不必。」

「這種時候逞強對妳沒有好處。」他似是嘆息的說。

「你只是救了我一次,就要我的命當謝禮,趁火打劫的行為跟強盜沒有兩樣。」只不過他比強盜更可惡,處處限制住她。

包氣人的是,他的武功偏偏高于她,讓她無法打贏他逃走。記得義父曾說她的武功已算高了,可是他……

「如果我真是強盜,妳認為妳昨天晚上還能睡得那麼安穩嗎?」他戲謔地笑問道。

昨晚他強迫她睡在他的床上,而他則坐在床旁沒有與她一同躺在床上,是因為他不想,不是他不能,她應該很清楚。

「你……」苗戀月惱怒地揚起手,卻又收回,轉身走開。「別再對我說這種話。」那會讓她覺得她跟一般的弱女子沒有兩樣,只能任男人隨意欺凌。

白亦韜伸手摟住她的腰,「別把自己想成跟那些成天依靠男人的女人一樣。」他輕易就看穿她的心思。「我說過,若妳跟她們一樣,我不會出手救妳。」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有些不耐的問道,被他圈住的嬌軀十分僵硬。

「妳怎麼老是問這個問題?」他的語氣有些懊惱。「妳就真的這麼恨不得跟我撇清關系?」

「沒錯。」她回答得沒半點遲疑。

「戀兒,好無情哪!」他嘆口氣。

「別再這樣叫我,我不是你的戀兒。」她稍一掙扎,他便收緊了雙臂。

「妳是,別跟我辯。」他把下頷擱在她肩上,呼出的氣息拂過她的面頰,她撇開臉,躲開那種親密的氛圍。「戀兒,妳要走,可以,要去找太陰門報仇,也可以,不過,我要跟妳一起去。」

聞言,苗戀月轉回臉,不意卻踫到了他,他低吟一聲,忍不了誘惑地攫住她的唇瓣。

她倒抽口氣,正好讓他的舌能長驅直入,她直覺想咬他,但想到昨晚咬破他唇的後果,不禁有些遲疑。

在她沒有抗拒的情況下,他不再吻得粗暴,反而細細的誘導著她,讓她領會唇與唇相濡以沫的親密與甜蜜。

他沒有吻得太久,在想望稍稍饜足時,就放松了力道,轉而細啄她的唇瓣,把她的輕喘聲含進嘴里。

苗戀月垂著眼,雖然沒有抗拒,可是身體是僵硬的。

「放輕松。」他停下吻,摟著她輕撫。

「太陰門是我的事,不必你插手。」她被動地依著他,卻仍無法在他懷里找到安適的位置。

「如果我一定要插手呢?」

「不關你的事,你何必自找麻煩?我的恩怨,我自己可以解決。」她堅決不依靠任何人。

他深望她一眼,笑了。

「戀兒,妳是我的人,如果太陰門的人敢傷害妳,我就要他們付出代價。妳和我是分不開的。」

「胡說!」她再也忍不住的推開他。「我們根本是陌生人!」她甚至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白亦韜。」他說出三個字。

什麼?她不解的看著他。

「現在摟著妳的男人,叫白亦韜。」

白亦韜?!她渾身一震。

天下間同名同姓的人不知有多少,會不會她就遇上一個?苗戀月暗忖。

「妳的義父和我的義父是同一個人,名喚白回,這樣我們還能算是陌生人嗎?」他明白地說,迎上她震驚的眼眸。

苗戀月驚怔了好一會兒,方才找回聲音,「你……你一直知道我是誰?」

「不,是見了妳的彎刀,加上知道妳的名字,我才能肯定。」

「你……你早就知道……」她不敢相信地瞪著他,「你已經知道我的身分,還這樣對我?」

「我們之間的事,與義父、義母都無關。」他伸指點住她的唇。「要妳,是因為妳的個性吸引了我,否則就算妳是義父的女兒,也不代表什麼。」

沒錯,他是收到一封請他照顧戀月的信,但若她令人生厭,他依然會離去。他會給人面子,但耐心十分有限,不耐煩與笨人周旋,尤其是笨女人。

「你……」他的身分太令她震驚,苗戀月一時理不清心里的感覺。

「義父的關系,影響不了我們之間的事,妳不必介意太多。」他一臉輕松的說。

「可是……你……」她腦子一片混亂。

算起來,他是她的哥哥,他們算是兄妹,可是他──

「如果妳那麼在意我們的『兄妹關系』,我現在就可以打破它。」他摟著她的姿態、他的眼神,在在說明他不曾止息的。

她心頭微慌,「你不能欺負我,義父……」

「嗯?」他沉下臉,她立刻閉上嘴。

「你不可以對我亂來。」有了兄妹這層認知,苗戀月的語氣里少了尖銳的敵意,眼神也少了一點冷漠,但心慌依舊。

她以為義父的兒子都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可是白亦韜不是,他的一言一行根本不能算是君子,只能算是……狂人!

他怎麼可以把那種事說的、做的那麼理直氣壯?

「我可以等,戀兒。」白亦韜握住她抵在他胸前的手腕,低沉地道︰「可是妳要知道,我的耐性不多。」

聞言,她心頭微顫,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論是誰,都改變不了他為所欲為的個性,他決定要做的事,就不會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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