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騰淡淡笑著,手已不安分地探進她的衣服里頭,模索著她包在洋裝里的曲線,慢慢解開她的胸衣,來到他最喜愛的蓓蕾前逗弄……
「方騰……」雪揚嬌喘著,不知該如何拯救自己墮落的靈魂,方騰像個惡魔誘惑著她走進的世界,他用他的手征服她的感官,喚醒她沉睡已久的女性春心。
「我想你。」他輕巧地褪去她的衣裳,繽紛細碎的吻落在她每一寸肌膚上,當他溫柔的唇覆在她如玫瑰花瓣的紅唇上時,心火再度燎燒,節節竄上腦門,理智早就不翼而飛。
雪揚忘了她身在何處,只要在方騰的懷里,她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在那個只有幸福與快樂的國度里,她不必煩惱太多,只要依偎著他,他就會幫她遮風擋雨。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兩人的纏綿,雪揚又從天堂跌落凡塵。她愕然地起身,听見門外鄭逵安的聲音︰「雪揚,你沒事吧?電力馬上就恢復,不用害怕。」
「我……我沒事,我已經睡了……」她忙著解釋,手則顫抖地穿回衣服。
「那睡吧!我找人修理一下電源,有事的話我就在樓下,可以喊我。」鄭逵安正扮演一個體貼的男人。
「好……」她不自在地瞄著與她對坐的方騰,虛應著。
直到鄭逵安的腳步離去,她才敢出聲︰「太危險了!你快走吧!」要是被鄭逵安發現方騰在她房里,那他還有命活著出去嗎?
「不,除非你跟我走!」方騰執意地說。
「跟你走?不行,我……我不能!」她和鄭逵安的婚約,還有父親的死因,這些都像鉛塊綁著她、纏著她。
「為什麼不能?為了他?」方騰的聲音有明顯的怒氣。
「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逵安說你才是殺我父親的主謀……」她惶亂地抓著頭發,心亂如麻。
「你相信他?」黑暗中,他眼中的怒火燒得清亮。
「我不知道該相信誰,有許多事有疑點,在我心里,逵安有嫌疑,你也一樣!」
「我?我有什麼嫌疑?鄭逵安對你說了些什麼?」他追問道。
「他說你們祥和會館因為覬覦我的財產,也為了報復我父親才下毒手,而你……你接近我只是為了……為了幫祥和會館得到我和杜氏企業。」她直視著他。適應了黑暗之後,他的臉孔分外清晰,尤其那雙湛爍的眼瞳,清楚地映進她心中。
「你以為祥和會館需要並吞你們杜氏企業嗎?在香港,比杜氏企業更具規模的公司比比皆是,祥和會館會看得上區區一家資本額只有幾十億港幣的小鮑司?」她的智力顯然又被拉回原點,毫無長進。
「那我呢?你們連我也看不上眼的話。干嘛綁架我?」她被他狂傲的口氣氣炸了。
「我說過,我們要對付的是鄭鴻達。」他站起來走到窗邊,背著隱隱的月光瞪著她。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殺了我爸爸?」口口聲聲說對付鄭鴻達,結果死的卻是她父親,為什麼?
「你已經先入為主的以為我們就是凶手,看來鄭逵安對你的影響力不小。」他冷冷的聲音與方才的激情有天壤之別。
「是你對我有所隱瞞!為什麼你不干脆告訴我為何要蹚進我的生活,把我的一切全都攪亂?」她不知不覺提高了音量。
「你真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那是因為我那群死黨想整我,要不是你長得一張酷似關瑾之的臉,我也不會被設計去你的婚禮劫走你,更不會有機會攪亂你,可以吧?」他氣得口不擇言,把絕口不提的事也全都泄漏出來。
「關瑾之?我……和她長得很像?」沒料到會听到這個答案,雪揚登時呆愕地立著。
「整個綁架只是布局,為了逼我接受你,為了讓我從瑾之死亡的惡夢里醒來,才會安排我綁架你,更設下種種緊急狀況讓我不得不帶你逃亡……」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我只不過是個……替代品?」她的心往下沉,冰涼的寒意從腳底漫了上來。憶起方騰第一次吻她時低喚地名字,每當他看著她時的深情與痛苦,還有……他帶她上床時的熱情與狂肆,全都是因為她長得太像關瑾之?他是透過她在看著一個不存在的人?
原來她只是一個讓他發泄思念與情潮的對象!
「不是這樣!」看見她逐漸冷漠枯竭的表情,方騰最不願見到的反應還是出現在她臉上。「我從來沒有拿你當替代品!我對你只是……」
「只是什麼?」
「情不自禁!」是的,她有瑾之所沒有的單純和驕氣,她的熱情和羞澀讓他擱淺的心獲得重生,她救贖了他。
「哈哈哈……情不自禁?要是我長成另一張臉孔,你會對我情不自禁?你會多看我一眼?夠了!別再自欺欺人了,你根本就在我身上找關瑾之的影子,是不是?所有的溫柔細語也都是說給一個鬼魂听的,不是我——」她高聲狂喊,痛苦的心不知失落在何處,想安撫也安撫不了。
「雪揚,不要故意扭曲我對你的感情。我承認第一次遇見你時曾經以為是瑾之復活,但到後來,我明白你就是你,杜雪揚,你不是關瑾之,我從沒有將你們搞混過……」他攫住她的細肩,不願她誤會他。
「是嗎?你敢發誓嗎?」怨懟地眼神,凌亂的長發,蒼白的小臉,雪揚不知道此刻的她與關瑾之完全一樣。
方騰愣住了。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誰?
「你也分不出來,對不對?每當我被你氣得跳腳時,你總是閑適地在一旁欣賞我的憤怒,那時,你看的是誰?」愛已遠離,留下的傷痕卻讓人驚心。雪揚就要崩潰了。
「我……」被她一頓搶白,方騰居然無言以對。
「虧我還以為你真的愛上我了,還因你專注的眼眸沾沾自喜,沒想到那些全都不屬于我!」太可笑了!必瑾之,有個男人愛你愛成這樣,你該滿足了!
「不要這樣!雪揚。」他大喝一聲,想抱住她來撫平兩人之間決裂的情緒。
「放開我!」她奮力掙扎,推開了他,那副結實緊固的胸膛不屬于她,而她也要不起。
「雪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是來帶走她的,結果卻讓她離得更遠。他干嘛把事情會說出來?該死!
「你走!別再來尋找愛人的身影,我是杜雪揚,不是你的關瑾之!」她說得恩斷義絕,冷凝的淚還不及凍結的心所帶來的苦楚,整件事太傷人了。
「我對你的真心的……」為何他有種她即將離他遠去的恐慌?為何她近在咫尺,他卻覺得她的心已離他愈來愈遙遠?
「把真心收好,我不需要。因為,我就要結婚了。」她決定嫁給鄭逵安,只有這樣,她才能徹底忘了他,忘了傷痛。
「不!別被一時的氣憤蒙蔽了你的心,這樣你會後悔的。」方騰上前握住她的手腕,上頭還留著她為了逃離他而割腕結的疤,他的心頓時一陣糾結。
「後不後悔是我的事!」她僵硬的臉孔上全是固執。
「鄭逵安有可能是殺你父親的凶手,這樣你還要嫁給他?」他被她氣瘋了。
「是的。」她的心已死,嫁給誰都無所謂。
「你……你這個呆子!」她居然要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
「我的確是個呆子,不然,我也不會傻得愛上你!」她大喊,決堤的淚在臉上奔流,泛濫成災。
她愛他?方騰再一次被震懾得不能言語。他不想傷害她的,從來不想,只是,到頭來關瑾之的影子還是成為橫隔,介入他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