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藏小丫環 第25頁

「晴兒,你過來替她搜身!」雙情要第三個人來幫忙。

「我……」已經背叛念薏一次的晴兒,杵在原地猶豫,遲遲沒有上前。

「你這個死丫頭,胳臂往外彎是嗎?」等久了,雙心氣了。

「我沒有!」晴兒雙膝跪地,轉向葦心求饒,「郡主,奴婢不敢。」為了不願再做出對不起朋友的事,只能借此逃避。

「算了,我自己來。」葦心站了起來,委身在她胸口胡亂模索。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拿走我的東西……郡主,我求你……」念薏窒息地抓著桌面,折斷了秀麗的指甲,涕淚糊亂了面容,竭力求援,不斷地掙扎。

為什麼要搶走她若離開王府後唯一僅存的回憶?

郡主都得到元律的人了,為什麼連回憶都不肯留給她?

擁有那麼多的她,為何要對什麼都沒有的她吝嗇?

她已經讓步那麼多了,她們不知道以前的她好倔強好勝的,只要看上眼的東西,哪怕得不擇手段,一樣要得到手……如今為了元律,她委屈了自己,為什麼她們還要逼她走入絕境?

「窈窕淑女,君子好進……性情內斂的元律怎可能抄寫這種求愛詩詞給你?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親眼目睹乳白絹布上的字辭,葦心癲狂了,用力撕扯著絹帕,發狂地想撕毀它。

乍問她的說辭,念薏呆愣住了,有半晌忘了要掙扭甩月兌。

求愛詩詞?!必睢是首示愛的詩?念薏迷亂了,找不到一個正確的出口……她不明了,她不相信,元律那樣驕傲的男人怎會向她求愛,在好早好早之前……

她那麼笨,做事總是丟三落四,這麼粗線條的自己,他怎會看得上眼?究竟什麼時候,他開始喜歡她?

「你憑什麼得到這些?元律該寫給我,不該給你!

不該給你的——」雙手撕扯無效,葦心四下尋找銷毀這方絹帕的利器。

郡主尖銳的叫喊震懾念薏的心,不好的猜臆竄上腦海,一股突來的力道教她甩開鉗制自己的丫環,轉過了身

「不要——郡主,不要——」發現葦心的破壞動作,她沖上前想要奪回絹帕,卻被氣頭上的葦心揮了開。

旋身看見置在梳妝台旁的拭臉水盆,葦心怒不可遏的跑過去,對著那盆清水獰笑,「柳念薏,你很寶貝這塊絹帕是嗎?」她作勢要將帕子扔進去。

「郡主,不要……」念薏含淚搖頭,摔跌在地的身子奮力要爬起來。「不要這樣殘忍……」

「看著吧,我要你再也寶貝不了!」葦心使力將絹帕丟人水中,力道之猛,甚至溢出了小水花。

「不——」眼睜睜看著帕子落水,念意撲了上去搶救,沖擊力過大後釁報復的葦心被撞倒一旁,額頭硬生生撞上了床柱,剎那間血流如注。

「天啊,郡主!」雙心大叫。

「快!快請大夫!」雙情心慌得原地打轉,腦海一片空白,好久才想起要請大夫。

听覺放空,視線更是不見眼前的混亂,念薏的眼底只剩那方由乳白化為墨灰的絹帕。澄淨的水面飄染了一層黑彩,絹帕上的黑字糊成一團,寫了什麼再也分辨不清了……

「為什麼……」念薏哺哺自問,聲音哽咽不清。

潮濕猶滴著水的帕子被念薏撈起,愛護地褫在胸前,熨燙的淚墜入水面,迅速的散開,不留痕跡……

☆☆☆

「這下子你不走都不行了,傷了郡主,這條罪可不輕哪!」當王府上下為了郡主千金之軀奔忙得焦頭爛額之際,印嬤嬤在雲鶴樓前找到了面色哀戚的念薏。

「不是我害她受傷的!」每個人皆直指她的罪行,受不了大家的誣陷,瀕臨崩潰的念薏努力想為自己辯駁。

「什麼時候了你還說謊?」鄺嬤嬤沒想到她的脾氣這麼拗,火氣揚了上來。

「我真的沒有!」沒做的事她絕不承認。

冷蔑的瞥她一眼,鄺嬤嬤語帶致命的威脅,「你希望我告訴大阿哥事實嗎?」

「什……麼意思?」不安橫直了念薏的心。

「寧為玉碎,不容瓦全,這句話你听說過吧?倘若你執意留下來,我立刻將所有的事實坦白,當大阿哥當不成大阿哥,你說會如何?從高高在上的地位跌下來的滋味可不好受,以大阿哥那樣自尊心強烈的人,肯定要因此自暴自棄、一蹶不振,說不定自此變成一個廢人,再也風光不了了!」清楚她的弱點,她厲害的將她的情緒與反應玩弄于掌間。

「不要!」她的表情倏地添抹上懇求,「不要那麼做,我求你!」元律毫無精神、再也不意氣風發的樣子……天啊,她不要心目中耶個比神只還好看的男人變成那樣!

「只要你離開王府、離開大阿哥,我什麼都不會說。」

這次,鄺嬤嬤確信是成功了。

「好……」念薏閉上雙眼,下唇在顫抖,眼淚流了下來,「我走……只要你們不傷害元律,我走……」

☆☆☆

听到消息,元津火速趕回王府。

「為什麼要推郡主去撞床柱?」揪起坐在床上發愣的人兒,他使勁搖晃著她柔軟無力似布女圭女圭的身軀。

「連你都說我錯?」經歷一番爭斗的念薏已是身心俱疲,倦怠的表情因他怒氣沖沖的質問閃過震驚和失望,「我沒有!」她陡地雙手搶拳,吼了回去。

「人證物證都在,還說沒有!」元律登時擺起判官嘴臉。怒火燃燒在他豎起的濃眉上,惡劣的情緒完全顯露在額頭緊繃的青筋上,這次他絕不輕饒她。

就算他私心想饒,太後也不會答應,她傷了老人家最疼愛的寶貝……為何她做事總是那麼沖動、欠缺衡量,鑄成這樣的大錯,要他如何幫忙收場?

「難道你真的寧願相信鄺嬤嬤的話也不肯听我的?」

元律的爆嚷凍結了念薏渾身血液。今天或是明天,也許就是她離開的日于了,為什麼在臨走之前,卻要讓他誤會她?

「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郡主不是一般人,傷了她,連我都保不了你了!」

「我說我沒有傷她,我和她無冤無仇,為什麼我要傷她?我沒錯,錯的人是她,你不知道她多可惡,她把你送我的……」

「住口,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狡辯!」元律為她撇清過錯的言辭氣急敗壞,郡主直至現在仍昏迷不醒,嚴重的傷勢教他心急如焚;而她卻仍不肯認錯!

明日一早太後歸咎下來,也許她的這條小命就沒了!

他極深沉且篤定的語氣酷似惡魔的夜嘯聲,念薏怔愕片刻,為他的指控心痛,「這是實話,我不是狡辯!」

她沒有說謊,沒有!郡主毀了她最心愛的帕子,她連一句怨言都沒能對誰傾吐,只能隱忍在心中,她已經委屈這許多了,為什麼他們還要給她冠上這個罪名?

真正的罪人沒有錯,她這個受罪者卻得承擔所有的指責和謾罵,世上還有沒有天理?

元律緊瞅著她縴弱的模樣和那凝在眼睫上的淚,此刻的她恍若一株微細的女敕綠小草,只要一陣風來就可以輕易地將她摧折。

「去道歉!」扳起她的小臉,他不容置喙的命令。「如果你認錯了,或許我還能向皇上求情,保你一命。」

「不要!不是我的錯,我不會承認,更不可能去道歉!」堅決在他心中留下一個完美無瑕的印象,念薏絕不妥協。

她願意走,但她不要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在他心中。

念薏的熱淚流了下來,瞬間,元律情緒難以言喻的復雜,猛地放開她細致的下顎.那淚液好似滾燙的岩漿,熾灼的熱度在他膚上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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