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契約 第15頁

霎時四周一片靜肅,鐘士晨、程艾林、同班同學、以及路人甲乙丙丁……等等那些聊天的、經過的人,全都定格在原位。

扁天化日之下,一位醒目的社會紳士,熱情地擁吻懷中的女學生,完全不避諱旁人的眼光,此等大膽之行為,實為全台灣眾所大學校園里之創舉。

至于郝伶兒本人,早已呆若木雞,只覺得天旋地轉,任由他您意妄為而忘了抵抗。

事後她將發現,這一生一次的初吻,是多麼轟動武林、驚動萬教!

第七章

"伶兒!那個人是你男朋友?"

"你真會保密,居然已經有男朋友了,听說他在校園里當眾吻你,是真的嗎?"

"看她那麼清純保守,作風卻那麼大膽,人真是不可貌相!"

"原來她已經有男友了,居然還勾引鐘士晨,看不出她天使般的面孔下,那麼水性楊花!"

"腳踏兩條船,對方還是社會人士,她可真厲害!"

"鐘士晨真可憐,被她耍得團團轉!"

"大白天的,當眾擁吻都不在乎,那男的還說她是他的女人,看樣子已經上床了!"

住口!住口!住口!郝伶兒嚇得直冒冷汗,四周一片寂靜,凌晨三點鐘,她又從夢中驚醒。才兩天的時間,方毅吻她的事情己傳得人盡皆知,中傷的流言此起彼落,這還不打緊,最令她難過的,是鐘士晨看她的眼神,含著不敢相信以及受騙的責難。

當時方毅霸道地吻她,不顧眾人的驚愕擄她離去。

"你是我的女人,吻你有什麼不對,不準用受傷的眼神瞪我!不準再和那男的接近!"

這就是他當時的解釋!根本不顧她的立場和顏面,在昨夜狂野要了她之後,又如從前一般消失無影。

唉她深深嘆了口氣,下床披了件外衣,走到陽台坐在椅上。天氣太寒,她一向怕冷,尤其北部的濕冷更令人不舒服。但此刻她卻希望冷風可以吹散她紛擾的思緒。

方毅雖是她的恩人,卻害得她遭人非議,鄙視為水性楊花的女子。她面子薄、重名譽,如果是平常她一定難受得想死。但事後她對別人的惡意批評不是那麼難過,並非她不在意,只是有另一件事更困擾了她。那就是——方毅吻了她。

自從當他的情婦,她注意到方毅從不吻她,即使吻遍了身子每一寸肌膚,甚至是……,他也不曾吻過她的唇。

一開始她以為那是他的怪僻,但當時的吻是怎麼回事?昨夜的巫山雲雨,他吻得異常瘋狂,兩舌交纏是那麼地觸動心弦

她輕撫著唇瓣,雙唇直到現在還是腫的。一想到那種唇舌交統的感受,她忍不住全身悸動,像有一股電流經過全身,戰栗得教地害怕?這是她第一次有這種感受——輕悸加上憂郁,只要想到明天還要面對同學的眼神,她便無法入眠。

她的生活已經開始變調了。

翌日,郝伶兒仍是硬著頭皮去上課,班上的蜚短流長經過加油添醋之後,已經不知是第幾個版本的故事了,其中高潮起伏之精彩,已不是她可以辯解的程度。

她告訴自己要忍耐,流言總會變淡的,可不能因此而一蹶不振。

"老天,你瞧她頸後的斑點。"

"那是男人的吻痕,她真的和男人上床,才大一耶,真是不要臉。"

一個傳一個,竊笑聲此起破落,郝伶兒驚惶地拉高衣領,同學的鄙笑像針刺得她心好痛,痛到全身僵硬麻木。即使人前人後將她形容得難听,往日的朋友怕受到牽連披掛上蕩婦同伴的罪名,也不再搭理她;而鐘士晨也坐得老遠,嚴肅冷淡的表情看不出心思,郝伶兒仍是硬撐下去。好幾次她躲到廁所一個人偷哭不想上課,但是礙于期末考要到了不能不去,只好作罷。

幾日下來,孤立無援的寂寞與受人排擠的難受使她顯得有些憔悴,所以回家後常常一個人看著窗外發呆。

今日她也和往常一樣坐在陽台望著遠方出神,連方毅走到她身後都末察覺。

莉莉說伶兒這幾日食欲不振有些反常,他從身後摟住她,這未預警的動作驚嚇到出神中的她。

他就愛看她受驚時可愛的表情,扳過她的身子面向他,但他看到的是一張蒼白無神的面孔,這容顏使他深鎖眉頭。

"臉色怎麼那麼蒼白?"

"你又出現了。"他總是來無影去無蹤,把她害得那麼慘不說,這會兒又突然出現對她變丑的面容表現不悅。

"不知道你今天會來,來不及妝扮迎接真是抱歉。"反正出錢的是老板,她認了!

"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一點血色也沒有。"說完即低首吻住她的唇瓣,讓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深深地吮吻,直到她不能呼吸而捶打他抗議時,他才罷休。

郝伶兒被他吻得缺氧而大口地呼吸,他很滿意看到她的唇因他的吻而有了血色,俊酷的唇角漾著笑容。

"討厭。"她用手背擦拭著唇瓣。

"什麼?"他揚眉,頭一次听到她抱怨,而且非常清楚地表示這不是愛嬌的撤野,而是不滿的怨言。

她不語,仍是一味地擦著唇瓣,厭惡那霸道的吻讓自己差點失去理智。

"不準再擦了!停手!"他抓住她的手制止。

伶兒不怕死地回瞪那雙光火的眼眸,即使眼前的他看起來凌厲得可怕。她知道這不是情婦該有的態度,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用氣憤的眼光控訴他的霸道蠻橫、予取予求和不尊重!

"你在氣什麼?我大老遠趕回來,可不是為了要看你的臉色。"

"同樣的,我也不想看你的臉色。"她在輕捻虎須,很明顯的,老虎的怒威隨時一觸即發。

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方毅並沒有大怒,俊酷的面孔由怒愕轉為興味的笑容。他再次發現小情婦出人意表的一面,原來她也是有脾氣的。還以為她凡事只會乖乖地順從,當她第一次把一張十萬元的支票往他身上丟時,就再也沒看過她形于外的怒氣,雖然今日不知是什麼事惹得她不高興,他卻興味滿滿地欣賞她另一種面貌,這種感受就好像甜的東西吃多了,偶爾換個怦的來嘗嘗,另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什麼事不高興?"他托起她下巴。

兩對眸光在互相較勁,剛開始她還氣憤填磨地無懼于他的眼神,時間久了,她漸漸冷靜下來,或許是自制冷卻了激動,也或許是那對好看的星眸實在光芒銳利,在他炯炯的逼視下,郝伶兒終究還是輸了。她不是早從命了?畢竟花錢的是老大,契約里可沒規定他不能在公眾場合吻她。要挑撥他的怒氣?算了!這人怕是不會了解他帶給她多悲慘難堪的下場,抗議又如何,她是情婦啊,哪有發飆的資格。

"對不起,口氣沖了點,我會改進的,想喝茶嗎?我幫你泡。"怒光收斂,取代的是溫婉勉強的笑容。

不說?這樣豈不沒意思!方毅強有力的臂膀緊摟她不放。

"你明明在生氣,有何不滿就明說,別瞞著我!"

"你多心了,我有吃有住有穿的,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生氣。"

"除了乞丐,誰沒吃沒住沒穿的?這不是理由,說個有說服力的來听听。"

"我真的沒事。"忍住好不容易壓下的沖動,她不想吵架。

"通常說沒事的人越是有事,難不成——是為了我?"

"不是。"他還不笨嘛!猜得出是自己闖的禍。

"明明是,還否認。"難不成這小妮子愛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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