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難得駕臨寒舍,想來定有要事才是。」同門多年,他司馬佾又怎會不了解這位善于搞怪又喜歡黏著師父不放的小師妹呢?
「是有要事。」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若非為了師父,要她曲逸玲跑這一趟,她這位價值千會的官家小姐,還沒那個閑工夫呢。
「喔,听師妹這一言,師兄我倒很想知道,是什麼樣重要的事情能勞動你的大駕,讓你舍得離開緊纏不放的師父,往我這地方跑?」曲逸玲對玉面神醫杜知秋情有獨鐘的這件事,已然變成他師徒三人互相調侃的笑話。
曲逸玲白眼一瞪,惱怒的朝他叫囂︰「你這混蛋,老把我對師父的心意當笑話看,當心有天報應上身,換你來嘗嘗我現在的心境。」哼!
師父老避著她已經夠教她氣惱不已,再加上大師兄總喜歡拿她對師父的感情開玩笑,更是讓她心有不服。
情有獨鐘,何錯之有?
執意不悔,誰能奈她何?
愛上就是愛上,她想收手也無能為力,當今之計只能放手一搏,得知她幸,不得她命,豁出這條小命,她也在所不惜。
「你啊!」司馬佾搖著頭,滿臉的無奈,雖曾好心的想教教她怎麼勾引男人的法子,無奈在師父的威脅之下,他也只能做個旁觀者,隨他師徒二人怎麼去斗,都不關他的事情。
「我?我怎樣?」叉腰瞪眼,曲逸玲明擺出一副悍婦的架式,就等著听他還想怎麼吠。
就在這時,一道娉婷倩影緩緩踱進,司馬佾一看是冬陽,趕緊站起身來,接過她手中所捧的茶盤,「是誰要你送茶水點心過來的?」他並無吩咐,想來定是有人在他背後多事才是。
至于目的……哼!彼此心照不宣,他了悟得很。
「是夫人啊!」冬陽回答得誠實坦然,根本不覺得司馬夫人這吩咐藏有任何玄機。
「喔。」果真如他所料,司馬佾還真不知該說這是母子連心,抑或是娘親的多事?「我娘是怎麼對你說的?」
「夫人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要奴婢備些茶水點心前來招待少爺的紅粉知己而已。」說到紅粉知己,冬陽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偷偷往坐在椅子上的姑娘看了一眼。
這一眼,不由得讓她目瞪口呆。好……好美的一位姑娘啊!這美如天仙的姑娘,可是她冬陽平生僅見的一位呢。
「少爺,你真是好福氣,競能得此美麗絕倫的紅顏知己,不簡單耶!」冬陽不只夸贊得真誠,還盈著一張覬覦美人的色相。
不知情的人,可能還會誤以為這女人的腦子真有問題,其實愛看美人可不是只有男人能享的權利,她冬陽也同樣懂得欣賞美麗的女人。
第七章
冬陽明知曲逸玲乃他司馬佾的紅粉知己,竟無半點表態,也無任何難過吃醋的表情,更可惡的是她還為了曲逸玲完全忽視他這位主子。「冬陽,你可懂紅粉知己的意思?」
「懂啊!」這麼簡單的問題,少爺也拿出來考她,真是把她給看扁了!「紅粉乃指美麗的女人,就如這位美如天仙的姊姊一般,知己指的就是知心好友,所以冬陽才會說少爺真是好福氣,能與這美美的姑娘成為知己,冬陽可真是羨慕得不得了呢。」呵呵,這麼說夠明白了吧?這下子少爺總該不會再看輕她才是。
哦喔!人家說馬屁不拍,反倒拍上了馬腿,指的就是像冬陽這般愚蠢的人。
听完她的話之後,司馬佾臉色乍沉,萬分氣惱的將手中的茶盤往桌上憤怒一擲,也懶得開口招呼客人享用,兀自坐在椅子上氣得吹胡子瞪眼。
看少爺再次發怒的冬陽,可真是胡里胡涂,她暗忖︰自己應該沒說錯什麼話吧?
耶?有趣喔!看師兄氣成這副德行,而那位方才還夸獎她生得美麗的姑娘則看得滿臉迷糊,曲逸玲水眸一轉,立即了解這兩人之間的關系與問題。
呵呵!看這情況,也許是她的轉機也說不定。
就算不是她的轉機,她曲逸玲也可趁這機會,好好整整這老是喜歡把她的感情當笑話在看的壞師兄不是嗎?
打定整人的主意之後,曲逸玲故意笑得一臉和善,更是親匿的接近那名叫冬陽的女子。「姑娘貴姓芳名?今年貴庚?我曲逸玲是否有幸與姑娘結個金蘭之交的好姊妹呢?」
「喔……」有人主動開口想跟她做朋友,冬陽當然是樂得歡迎,只是……「這好嗎?我家少爺好像正在生氣耶。」
不是好像,而是真的在生氣。「呵呵,不管他,我們交我們的朋友,與他何干,對吧?」
受這美人和善的鼓勵之後,冬陽想這姑娘說的也有道理。她雖與少爺簽下終生契約,可也不見得得事事依著他的喜怒行事吧?「我名叫冬陽,今年十七,姑娘你呢?」
「我曲逸玲,很恰巧的正好虛長你一歲,所以就請你委屈一點,喚我一聲曲姊姊!」曲逸玲邊熱忱的對著冬陽說,邊不忘偷覷司馬佾的反應,看他怒火更甚,她就越是故意的表現熱絡,不只笑得甜美可人,一雙小手還主動的握住小丫頭的手不放。
「不委屈,冬陽一點也不感覺自己委屈,真的!曲姊姊。」能與這般美麗的姑娘稱姊道妹的,她高興都來不及,又怎會感覺委屈。
「好!既然你如此爽快,我也不跟你客氣了,冬陽妹子。」看司馬佾氣得都快噴火,曲逸玲樂不可支地掏出隨身所攜帶的玉佩,「來,這玉佩你收著,就算是我倆的『定情之物』。」
「咦?定情之物?這詞能用在這地方嗎?」雖讀過不少書,可大部分都是一知半解,不求甚解,冬陽還真被曲逸玲的話給搞得迷迷糊糊了。
「當然……」
「不可以!」再也看不下去的司馬佾,身子一站,隨即擋在那兩個女人的中間,霸道的搶走冬陽手中所拿的玉佩,將它丟還給自己的師妹之後,方才義正辭嚴的開口︰「你若不懂,就別教壞我的丫鬟,什麼定情之物,哼!簡直就是狗屁不通。」
「你……」
正想發飆的曲逸玲,怎料根本無她發揮之地,才剛開口,就有人忿忿不平的搶著替她出頭。
「少爺。」受不了司馬佾這般霸道的冬陽,很不怕死的開口反駁︰「你這話說得無禮,行徑更是錯得荒唐。」
「對!對!就是這樣。」一听有人肯為她出氣,曲逸玲也不甘寂寞的在旁敲鑼打鼓,猛鼓勵冬陽繼續下去。
有了曲逸玲的鼓勵與支持之後,冬陽更加肆無忌憚,說得更是精采。「人家曲姊姊不嫌棄我的身分,願與我結為異姓姊妹,這可算是我冬陽的福氣。你怎好把人家送我的禮物丟回去?這樣不只丟臉,還會傷了姑娘的心。」
「是啊,是啊!」
為了配合冬陽妹子所說的傷心,曲逸玲當真表現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憐樣,還不忘送道哀怨的眼神給司馬佾。
「所以說,少爺你應該對曲姊姊說聲抱歉才是。」
「對!你要跟我道歉,趕快,趕快說啊!」好高興喔!她曲逸玲這輩子還沒這般暢快如意,欺負師兄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瞧這兩個女人一搭一唱配合得還真是天衣無縫,司馬佾整個人都快被她們給整瘋了。「好!你們要說、要攀交情隨你們,我不打擾就是,哼!」一聲怒哼,他人隨即轉身悻悻然離去。
怒不可遏的司馬佾完全忘了他與師妹之間尚有重要的事情待談,腦中僅存的念頭就是--他非常的受不了這兩個不可理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