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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曲逸玲一見如故的冬陽,一聊起來當真是沒完沒了,兩個女人東南西北的胡亂扯,直扯到月兔升空,晚膳已過,冬陽方才記起……
「慘了!我忘了服侍我家佾少爺用膳了,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只要想起佾少爺那怒目瞠視的可怕表情,冬陽不只嚇得臉色蒼白,更是焦急得直跳腳。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剛听她喊一聲慘了,曲逸玲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天大地大的慘事呢。等她說完,她方知冬陽所怕的不過是只不會咬人的老虎罷了!
司馬佾,何足以懼哉?踫上了別人,她曲逸玲還不敢說什麼,若踫上冬陽,她便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料得到那頭老虎,再怎麼凶悍也不可能吞得下這嬌俏可愛的胡涂美人。
「冬陽妹子暫且寬心,你若真怕你家四少爺會怪罪于你的話,待曲姊姊教你個方法,只要你乖乖依法行事,曲姊姊定可保你平安無事。」
「真的?!」救星出現,佛祖保佑,真是佛祖保佑啊!「曲姊姊,倘若你真有法子可以讓我家四少爺不與我生氣,就請行行好,趕緊把法子教我啊!」
真要她教是嗎?呵呵,這可是她自己要求的喲!「你……附耳過來。」
接下來,也不知曲逸玲在冬陽的耳邊嘀咕些什麼,只見那迷糊的小丫頭,一張俏臉乍白、乍綠真是千變萬化,听到末了還又羞又紅,只差沒一頭栽進土里。
「曲姊姊,冬陽不敢啦!你所傳授的法子,冬陽不敢做啦!」好羞人的法子,她冬陽怎做得出來?
「真的不敢?」曲逸玲張著一雙水盈盈的燦眸,直逼冬陽那張染滿紅暈的俏臉,看得她更是臉紅心跳,「倘若你真不敢的話,那曲姊姊可就無能為力了,你只能自求多福。」話甫落,曲逸玲身子一轉,真打算來個見死不救。
突然,一只小小的柔荑抓住了她的小手,待她轉頭一看,只見冬陽滿臉羞窘,囁嚅的開口問她︰
「曲姊姊,真只有這個法子可行嗎?」倘若真是,那就……縱然羞人,也總比被罵得狗血淋頭還來得好吧。
「嗯。」看她這表情,曲逸玲知道自己的策略已然成功在望,不由得更加肯定的點頭,「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也就是說她冬陽是非用不可了。
「那冬陽……也只好照著曲姊姊的方法去做。」
「這是當然。」听冬陽真要照著自己的法子行事,曲逸玲得意的差點逸出奸詐的大笑聲。
炳哈哈!這下子可有好戲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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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足才踏入司馬佾房間的冬陽,果真看到她家少爺怒火騰騰的站在她面前,用一雙足以嚇死人的冷眼,靜靜地瞅著她瞧。
好可怕!這下子應該怎麼辦?臨危之際,迷糊的冬陽,已然把曲逸玲傳授的好法子不知拋到哪邊去了,只得顫巍巍的站在司馬佾面前,接受他怒眼的酷刑。
哎呀!她怎會這麼胡涂?曲姊姊不是已經傳授給她壓制少爺怒火的好法子了嗎?她怎胡涂得把它給忘得一干二淨呢?
她記得第一招好像是……對了!就是當場昏厥。可是地板很冷耶,真要這麼躺下去,會不會生病啊?
生病總比被殺來得好吧?打定寧願讓自己生病,也不願讓自己丟了性命的冬陽,當真雙腿一軟,眼看就要……
「你怎麼了?」在最緊急的時刻,不識真相的司馬佾當即一個跨步,接住冬陽軟倒的身子,滿臉焦慮的將她抱往自己的床上一躺,更急切的問她︰「你身子哪里不舒服,倒是說啊!」他都快被她給急死了,這蠢丫頭卻只會張著一雙不可思議的水眸直瞅著他。
好厲害!少爺真的好厲害!她怎麼也沒想到佾少爺的動作竟能這般快速,才一眨眼的時間,他就接住了她,當真令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這丫頭再不說你身子哪里難受,可別怪本少爺又要生氣了喔!」看她痴痴呆呆的直發愣,司馬佾也發了火。
看少爺又是一副想吃人的凶樣,冬陽這才記起現在可不是佩服的時候,她蹙眉仔細的想,記得曲姊姊敦她的方法,第一個是昏倒,第二個就是抓起少爺的手往自己的胸口貼,然後假裝虛弱的告訴他︰「冬陽的心好痛啊!」
心痛?難道這丫頭有心痛的毛病嗎?他怎麼從不曾听她提過?存著半信半疑的心思,司馬佾隨她去抓著自己的手按撫于她的胸口,那柔軟微溫的觸覺,不禁使他有點心猿意馬。
「這樣會痛嗎?」他邊撫邊模還邊偷吃幾口豆腐,更不忘邊觀察她那張不善虛偽作假的神情。
「呃……」頭一次讓一個大男人的手撫貼在自己胸口的冬陽,早忘了要裝出一臉痛苦的表情,此時她臉色酡紅、一臉的燥熱,就恨不得趕緊推開少爺,好讓自已的心跳、呼吸能恢復最自然的狀態。
「怎麼?還是很痛是嗎?」看她滿臉羞窘,表情無半點痛苦,司馬佾心里更是明白,只是不予點破,好心情的想陪這丫頭玩玩,「這樣呢?」他每模一處,就不忘關懷一句,還真是樂得享受這飛來的艷福。
哇!她怎麼感覺這法子越來越不可行了,而且更奇怪的是她身子的感覺變得越來越可怕,像似火烤又像跌落冰窖之中,忽冷忽熱得讓人無法忍受;逼不得已,她只得趕緊抓住少爺的大手,可憐兮兮的告訴他︰「少爺,我已經全都好了,不痛了,真的。」
不想玩是嗎?這游戲既然是由這小丫頭起的頭,她就不該天真的妄想喊停。
「你的痛苦不見了,可少爺我的痛楚方才開始呢。」話落,司馬佾也不給她有反抗的機會,直接就口一把吞下她所有未竟之言,強逼她接受他的熱情。
知道這丫頭比常人還少根筋,反應也比他人遲鈍,司馬佾只得霸道與溫柔並進,以蠶食鯨吞的方式,一口口緩緩的吃定她。
似春風般溫柔的吻,讓冬陽很不自覺的沉溺其中,他雖霸道的不容她有所抗辯,卻也溫柔的懂得配合她的腳步,許是太過溫柔舒適,竟讓冬陽起了昏昏欲睡的舒服感。
嗯,真的好舒服!少爺的唇與雙手就像擁有無盡的魔力一般,更似娘親在她稚齡時期所清唱的搖籃曲一般;不知不覺中,冬陽竟就這麼迷糊的睡著了。
等司馬佾察覺不對勁之時,一抬頭方知這可惡的女人竟然就這麼毫無戒心的枕臥于他的懷中,睡得昏昏沉沉,酣齁不停。
現在該怎麼辦?吵醒她,他心不舍啊!不吵醒她,又要折騰自己。
經過一番掙扎之後,司馬佾只能盈著無奈的溫柔,低喃著對那已經睡死的冬陽道︰「這次就這麼饒過你,下一次可就沒這麼簡單!」
正當他想陪著懷中的冬陽一起共枕之時,突然門外傳來幾聲輕叩門板的聲音。不用問,司馬佾也能猜到這深夜造訪的嬌客會是哪個不討喜的家伙。
為了報她強佔冬陽將近一整天的仇恨,司馬佾很是故意的東磨磨、西蹭蹭,等到拖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才打開房門迎接那善于搞怪的小師妹。
曲逸玲一見司馬佾出現,劈頭就朝他大聲嚷嚷︰「你在里頭做什麼?為何拖了那麼長的時間才來開門?是不是正忙著欺負我的冬陽妹子?」不甘心等那麼久的她,身子一矮,便想從他的腋下竄入他的房內,好一采究竟。
想也知道,司馬佾豈有讓她如意的道理。
他身子跟著一矮,輕易的擋住她妄想擅闖的身影,還不忘壓低聲音警告她︰「你最好把聲音放低,千萬別把冬陽吵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