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就別使詐 第17頁

「師父?師娘?那麼你的功夫就是他們教的?」不再無端地動氣,他又恢復一貫閑散的姿態,無往不利的笑容又浮上嘴角。

沒必要跟他解釋太多,邵堇兒露出頑童般的粲笑,道︰「可以這麼說,因為在山上待久了實在悶壞了,于是我們只好半夜偷溜到江南來,玩了這麼久,也該回去自首了,不然等我師父他老人家親自逮到我們,那時我們會死得更淒慘。」

「听起來你這師父還蠻有威嚴的,有機會我還真想向他請教一二。」他笑得很慵懶,整個人舒服地偎靠在床

頭上。

邵堇兒小臉綻出崇拜的光輝,「我師父、師娘是很了不起的人,要不是他們扶養我長大,我早就餓死、病死在路邊了,他們是我這輩子的大恩人。」

咦?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滕伊瑀听出前後有些連貫不起來的地方。

「你不是你婆婆扶養長大的嗎?既然你們不是這里的人,為什麼她會說年輕時求親者會從街頭排到街尾?」他的眉頭緩慢地往上攏起。

記性這麼好干什麼?她隨便胡謅的話他居然會全部記得,這下她該如何自圓其說?

「呃,其實是這樣的,我婆婆她年輕時的確住餅這里,後來才搬去和我們同住,她是我惟一的親人,當然要說我是她扶養長大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她一臉稀松平常的表情。

滕伊瑀挑動了下眉梢,「是嗎?」

「那是當然,不然我叫我婆婆來跟你對質。」還疑神疑鬼的,擺明就是不信任她嘛!只好祈求這個話題趕快結束,不然她又不會分身術,無法一人分飾兩角。

「這倒不必。」是他多心了,說到這里,逐電正好從外頭進來,「你上哪兒去了,混到現在才回來?」

逐電很意外屋里沒有爆發戰爭,兩人還有說有笑,那麼他沒做錯了。

「三少爺,有您的訪客。」他退到一邊讓後面的人進來。

還沒看清來人是誰,一條豐嬈有致的粉紗身影挾帶著滿屋的香氣卷向床榻,淒然地撲上微愕的滕伊瑀,將如泣如訴的臉蛋埋進他只著單衣的胸前,將淚水揉進布料內,哭得是肝腸寸斷。

「滕郎,是誰這麼狠心把你傷成這樣?人家听到這消息,簡直嚇暈過去了,嗚……為什麼不派個人通知我,好讓我來照顧你呢?嗚……」

被來勢洶洶的初色掃到一旁的邵堇兒不禁心口酸疼,人家大美人來了,她也該退場了,她默默地轉身正要走。

「堇兒,你先別走。」看她作勢離開,滕伊瑀沖口而出。

初色一听見其他女人的名字,立刻像只刺蝟般展開攻擊姿態,銳利的美眸飛快地射向目標。一看是個身材嬌小、臉蛋乏善可陳的小丫頭,和自己一比宛如是只丑小鴨,根本沒得比,自然不放在眼里。

「滕郎,她是誰呀?怎麼在你房里?」初色佔有性地緊偎著身邊的健軀,略帶警告的口吻若有似無地針對邵堇兒而發。

滕伊瑀勾起炫目的桃花笑容,「這位邵姑娘就是救我的恩人,要是沒有她,我早就向閻羅王報到了。」既然兩人盡釋前嫌,他也就接受自己被她所救的事實了。

「原來是這樣,邵姑娘,真是謝謝你救了滕郎,你的大恩大德我永志不忘。」風情萬種地福了福,那神態仿佛在彰顯自己和滕伊瑀之間的曖昧糾葛,絕不是普通恩客與妓女的關系,「咦?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似乎有一點眼熟?」她最會認人了,這直覺應該沒有錯。

邵堇兒澀澀一笑,「我們從來沒見過面,你一定認錯了。」

「可能是吧!邵姑娘,接下來滕郎由我來照顧就好,再次謝謝你。」那意思很明顯就是送客,只要是女的她都得小心防範。

不必你說我也會走,我才不想留下來看你們卿卿我我,她心如刀割地思忖。

滕伊瑀朝自作主張的初色冷冷一笑,笑得別有意味。

「這屋子的主人到底是誰?是誰給你這權利叫她走?我這做主人的還沒開口,你這客人倒是先開口了。」還由不得女人來替他決定事情。

「我……滕郎,我不是要趕她走,人家只是想……想親自照顧你。」她惶惶不安地囁嚅,「你真的生氣了?邵姑娘,對不起,我剛才說錯話了,請你原諒我的失言,歡迎繼續留下來。」初色聰明地見風轉舵,朝邵堇兒求救,潤紅的眸光無聲地向她哀求。

這就是滕大無情的一面嗎?當身邊的女人失去新鮮感,是否都會用同樣的口吻斥令對方離開,又毫不在乎對方的感受呢?邵堇兒站在原地怔忡地想著。

「堇兒,剛才的話題我們還沒聊完,繼續……」頃俄間,他覺得和她聊天比和女人在床上翻雲覆雨有趣多了。

邵堇兒的神色陰晴不定,「我突然想到還有事要辦,也該告辭了。」

「你明天還會來嗎?」他對她居然依依不舍起來了,「我的傷還沒完全好,明天你得再來幫我換藥,直到我能下床走路為止。」

「你不是告訴我,你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嗎?」她困惑地問。

滕伊瑀僵沉著臉,「我要你來就來,我是你救的,你就得給我負責到底。」听她的意思好像不屑來,他的口氣中不自覺便流露出高傲的氣焰。

「知道了。」罷了,算是給他面子好了。

目送她出門,滕伊瑀暗吁一聲,掩飾住一閃即逝的郁煩之色,語氣輕柔依舊地面對不請自來的初色。

「今天怎麼有空來?生意不忙嗎?」即使要分手也該在不傷害雙方感情的前提下提出,現在不是最佳時機。

初色戒慎地覷他一眼,焦慮不安的心如同春雪,被那溫煦的笑容給融化了,慶幸他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否則還真難伺候。

「你受了傷我還能不來嗎?到底是誰砍傷你的,要不要報官把凶手抓出來,免得又來找你麻煩?」她好生擔心地問道,要是他有個意外,她後半輩子的依靠就沒了。

滕伊瑀心里有數,精明如他卻不打算說出真相。

「不用了,只是個想攔路打劫的強盜,既然沒事也就不必大費周章勞動官府的人,算了!我累了,想睡一會兒,逐電,送初色姑娘出去。」

「滕郎,人家才剛來。」她不依地嚷,還沒坐熱,連口風也還沒探到,就這麼走了真不甘心。

逐電收到主子趕人的眼色,賠著笑臉上前,「初色姑娘,我家三少爺傷才剛好,體力尚未恢復,需要好好地休息,你今天還是先請回吧!」這位嬌媚的大美人就快要成為過去式了。

她嗔惱地睨向閉眼假寐的男人,沉下嬌容卻又不能發作。

「滕郎,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多少男人捧著大把的銀子想要博得她的青睞,她都不屑一顧,只因三年前早就把心給了他,可是得到的卻是若即若離的對待和難以捉模的習性,教她不知從何下手。

***

玉樓春棲雲閣

斷雲將堇兒的頭發梳成兩個環形中空的鬢髻,再換上淡綠色的薄羅衫裙,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堇兒,你瞧瞧鏡子里的人,簡直變了個人似的,像個含苞待放的俏佳人,只要你肯每天花點心思妝扮,效果絕對不一樣。」

「真的好看嗎?」邵堇兒從沒穿過質料這麼柔軟輕飄飄的衣裳,還有發上的珠釵,攬鏡自視,連她都快認不出來自己了。

斷雲微笑地點下螓首,「當然是真的,其實只需要上點淡妝就能讓人月兌胎換骨,而且絕對會讓滕大爺對你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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