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嬌妾 第24頁

有些事慢慢地串起來了,雖然並不完整,可已經足夠她拼湊一個完整的故事。

「你都忘記了吧?」霍碧山強硬地將她抱住,酒精的催化教他忘了崔姨娘的千叮萬囑,「你說只要能跟我在一起,你什麼都願意做。」

「不、不要……」更多可怕的畫面鑽進她腦子里了。

賀春恩思慕著霍碧山,甚至向他求愛,霍碧山一開始只是逗逗她,雖動了念頭,但因為顧忌著她是兄長的寵妾,臨陣退縮。

賀春恩不甘心,于是將對他的不滿轉移到蘇翠堤跟珠落身上。

難怪趙媛說了那些奇怪的話,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合理了,老天爺呀,賀春恩居然戀上小叔,甚至妄想能跟小叔開花結果,霍曉濤說她是壞女人,指的就是她的不忠,他就是因為這樣才將她趕出承明院的吧?

太多太多的記憶一下子全竄進她腦子里,令春恩難以負荷,她想知道究竟還發生了什麼事,卻又害怕知道自己對霍曉濤究竟做了多壞的事。

曾經寵愛賀春恩卻被傷了心的霍曉濤,如今選擇原諒了她,甚至願意忘記過去,與她重新來過,他……他是真的很愛她呀。

想到賀春恩竟傷了這麼愛她的霍曉濤,承接下賀春恩所有好與壞的她真的很慚愧也很痛苦。

「不……」她的氣力瞬間流失,整個人癱軟在霍碧山的懷抱里,「怎麼會這樣?不……」她止不住那彷佛潰堤般的悔恨淚水,眼前一片朦朧。

「你哭什麼?」霍碧山捧起她的臉,露出一臉心疼的表情,「太開心了是嗎?」

望著他,她氣恨起賀春恩,是眼楮瞎了還是腦袋壞了,怎麼會覺得這樣的男人貼心?怎麼會為了這樣的男人傷害了真心愛她的霍曉濤?

懊死!賀春恩,你真該死!

「別哭別哭,我來憐惜你吧!」霍碧山讓酒精傷了腦卻壯了膽,所言所行都已悖理逆法。

曾經遺落而復得的記憶讓春恩痛得快不能呼吸,她茫然無措地看著霍碧山欺近自己,近到他的鼻子幾乎覆蓋住她,她才驚覺到他想對她做什麼。

只是她還未來得及反應,一道黑影猶如飛箭般咻地射過來,分開了她跟霍碧山,回過神,她發現是霍曉濤。

霍曉濤神情冷肅,那兩道彷佛要取人性命般的銳芒直直地射向霍碧山,他一把扯住霍碧山的衣襟,厲眸里竄燃著藍色的怒焰。

看見他,平日里對他十分顧忌的霍碧山因為喝得爛醉,還不以為意地朝他笑了。

「你的女人她呀……啊!」

不等霍碧山胡說八道,霍曉濤已狠狠地朝他臉上招呼了一拳。

霍曉濤眼底迸射出兩道殺意,欺上前去,對著倒地的霍碧山又是幾拳。

許是酒精催化,霍碧山竟挨住了霍曉濤的攻擊。

但見霍碧山已一臉的血,春恩擔心會出事,急忙上前勸阻,「行了,別打了。」說著,伸手去抓霍曉濤。

沒想霍曉濤一個回頭振臂,甩開了她不說,兩只眼楮還惡狠狠地瞪著她,她被他的眼神震攝住,一時沒了反應。

這時,三喜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二爺,您怎麼跑來這兒?」

三喜跟著喝醉的霍碧山回來,因為實在尿急,便將霍碧山撇下,先去覓了個牆角小解,沒想到人回來後霍碧山便不見了。

他本以為霍碧山已經先回向陽院了,可回去一探卻不見人影,這才到處尋人。

千想萬想,三喜都想不到霍碧山竟會跑到遇月小築來,還惹了事。

見主子被摁在地上打,三喜狂奔過來,「大爺,這是怎麼了?」說著,低頭一看,瞥見主子滿臉是血,他快嚇壞了。

霍曉濤起身,神色漠然地道︰「把這混賬東西帶走。」

「是!」三喜掩不住滿臉的驚恐,趕緊地扶起霍碧山,逃命似的離去。

春恩看著霍曉濤的背影,不敢出聲,也不敢有任何動作,此時的他,身上彷佛有著一圈難以接近的火,又好像是冰,那是極度的憤怒,也是極度的無情。

想起方才那些以為能永遠遺落的記憶,她的心好痛。

他沒有回頭看她,用冰冷卻微微顫抖的聲音問道︰「你都想起來了嗎?」

聞言,春恩陡然一驚。他果然是因為知道了她跟霍碧山的事才將她趕出承明院的,因為霍家丟不起這個臉,他才隱忍不說的吧?

天啊,他該有多痛心多痛苦!

然而霍曉濤不想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只冷漠地落下了一句︰「回屋里去,天冷。」說罷便邁開大步離開,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七章  前世夫妻喜重逢(1)

三喜機靈,扶著鼻青臉腫的霍碧山回到向陽院後,不敢說主子是被霍曉濤打的,只說他喝得太醉,不小心從酒樓的階梯上摔下。

只是那傷勢任誰看著,都覺得不像是跌跤摔傷,卻也沒人多問,包括蘇翠堤。

蘇翠堤向來是不多問不多說,盡避心里有疑惑,也選擇做個靜默乖順的妻子。

翌日,霍碧山酒醒,慢慢地想起一些事,慌了、急了,趕緊讓三喜去將母親找來。

崔姨娘進到屋里,見霍碧山坐在桌前,一臉愁雲慘霧,蘇翠堤在一旁親自侍候著茶水,見她來了,起身行禮。

崔姨娘以眼神示意她免問安,一雙眼楮直盯著臉腫得跟豬頭似的霍碧山。她知道他被打了,而且是被霍曉濤打的,但是為了什麼原因而被打,她還得而知。

「到底怎麼回事?」她問。

霍碧山懊惱地嘖了一聲,神情不悅地瞥了蘇翠堤一眼,「你出去吧。」

蘇翠堤點頭,黯然地旋身走了出去。

蘇翠堤一帶上門,崔姨娘便低聲道︰「三喜說是給你大哥打的?」

他悻悻地回應,「嗯。」

「怎會把你打成這樣?」她急問。

「昨喝多了,跑到遇月小築那兒去,撞見了賀春恩,然後就跟她鬧了下……」

崔姨娘眉心一擰,「怎麼個鬧法?」

「印象里我像是有抱她吧?」他心虛地辯解,「誰知大哥突然來了,就……」

他話未說完,崔姨娘出手狠疾,一掌往他臉上招呼。

霍碧山已經傷得一頭一臉了,又挨了母親一巴掌,頓時滿臉的委屈,「姨娘,您怎麼也打我?」

崔姨娘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恨狠地瞪著他,「我早提醒過你喝酒誤事,你看你,惹出麻煩來了吧!」

「我、我哪知道賀春恩那時候不睡,跑到外面來?又哪里知道大哥也不睡,突然跑到小築去。」霍碧山捂著臉,嘟嘟囔囔地道。

「你……」崔姨娘氣到快說不話來,「你大哥如今又跟她好上,天天往遇月小築跑,你是知道的,你現在居然還去招惹她?你以為他還是當初那個弱不禁風的藥罐子?現在好了,要是他到你爹跟前告你一狀,你看你是什麼下場!」

霍碧山一臉討饒地道︰「姨娘,就是知道事情鬧大了,兒子才找您來的。」

「你爹把天羽織全交到你大哥手上,咱們娘兒倆處境已經夠艱難的了,你……你真沒出息!」崔姨娘氣得又朝他身上槌了一拳。

「姨娘,您看現在該怎麼辦?」霍碧山問。

崔姨娘沉默不語,一臉若有所思,「今早你大哥來請早時只字未提,我也模不清他。」

「興許是大哥孝順,不想讓爹生氣吧?」霍碧山天真地說。

崔姨娘瞪了他一眼,「要真是這樣就好了,就怕他另有盤算。當初他沒死成,第一件事便是將賀春恩趕承明院,我就擔心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可這一年多來他從沒提起那件事,只專注于天羽織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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