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班枕邊人 第11頁

她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不想讓人念,自己就要小心一點啊!」他繼續罵,「你自己看看,手傷成這樣,接下來怎麼工作?」

不管是替顧客做臉部保養,還是做精油指壓,甚至其他的項目,工作內容每一項都要用到手,所以身為芳療師的她們平常都會很保護自己的手,現在她竟然把兩個手掌都磨破皮!

「不能工作就先休息幾天嘛,你有必要為了這種小事凶她嗎?」孫于修臉色很不爽的湊過來。

明明掛名老公的是他,他才最有資格替她檢查傷口,最有資格為她的傷勢心疼的人,但是畢斯何竟然把他推開,這讓他怎麼不火大?

畢斯何聞言,瞥了他一眼。

張靜心低下頭,歉然的開口,「對不起,是我不好。」她明白畢斯何罵的對,也明白他是關心自己。

「算了,傷都傷了。」

畢斯何一臉拿她沒辦法的寵溺樣,這讓孫于修再次覺得很刺眼。

他上前靠近張靜心,打算扶她站起來,畢斯何立刻冷眼瞪住他,再次警告,「我來就好,你不要踫她。」

孫于修火大了。「喂,我才是靜心的老公耶!」到底是誰才不應該踫她?

「我知道。」畢斯何淡淡瞥他一眼,沒理會他的火氣,將手臂穿過靜心的腋下,讓她能夠靠在自己的身上,再攙著她起身。

「啊……」一站起來,張靜心才發現自己的腳踩扭到了。

她疼痛的低呼聲讓兩個男人同時皺起眉頭。

「我先帶靜心到護理站擦藥,你去開車,等等我們送靜心去看腳傷。」畢斯何交代完,沒給孫于修反應的機會,便直接將人帶往護理站。

孫于修心頭妒火狂熾,卻只能看著畢斯何將人帶走。

因為他看見她對畢斯何的踫觸沒有任何抗拒,看見畢斯何即使已經那麼親密的擁著她了,她也沒有任何反抗。

拜托!不要告訴他,她真的喜歡畢斯何?

第5章(1)

中醫診所內,張靜心坐在候診區等待,畢斯何先到櫃台為她掛號,孫于修停妥車子之後也立刻跟著進到診所內。

「你心情不好?」張靜心看著黑著一張臉的孫于修,不解的問。

孫于修凝視著她,覺得胸口有股吐不出的氣,他做了下深呼吸,那口氣卻還是堵在心頭。

他心情能好嗎?

她對著他時,若不是冰冷冷的態度,就是常失控大叫,要他不要踫她︰但對著畢斯何劫能任他抱著摟著護著,她還把他當成空氣一般不理會,是要他的心情怎麼好?

孫于修心情很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畢斯何掛好號,回到兩人面前。「前面還有兩個人,要等一下。」他將候診單據交給張靜心,然後轉頭對孫于修說︰「你跟我出來一下。」孫子修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率先走出診所的背影,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出去。其實,如果孫于修真的和斯何互相有感覺,她應該要予以祝福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想法卻讓她感到有些失落。

畢斯何走到騎樓外,背靠到柱子上,燃起一根煙吞雲吐霧,一只手愜意地叉在褲袋里,望著臉色不善的孫于修。

「你知不知為什麼我指定來這間診所?」畢斯何問。

「我怎麼知道。」孫于修冷眼望著他。

畢斯何一上車就指定要讓靜心來這里看診,說真的,雖然他的心情很糟,但是也不會無聊的故意和他作對,他當下的想法只有一個,那就是靜心也許習慣在這一間中醫診所看診。

所以他沒有多說什麼,再怎麼不開心,看畢斯何再怎麼不順眼,他還是開車載他們過來「你看到診所里的醫生,有沒有發現什麼?」

「不就是醫生,還能發現什麼?難不成這里的醫生有三頭六臂,還是他們都是外星人?」心情不好的孫于修,面對畢斯何這個讓他看不順眼的像伙,只覺得心底的煩躁又更上一層樓,口吻很忍不住就變得譏誚。畢斯何忍不住因他的態度而失笑,也不跟他計較,他猜得出孫于修為什麼會這樣,索性好心崔點「你仔細看,里頭的醫生一半都是女醫生。」

孫于修往診所內看了一眼,看診室內正在問診的白袍醫生有兩個,一男一女,診間外正在替病患做電療的那個醫生也是女性,還有一個在幫人針灸的也是女性,最里頭還有一床正在做推拿整脊的是男性。

的確大部分都是女醫生,但是,那又如何?「你想說什麼?」他不解地看畢斯何一眼。

「我之所以指定來這間診所,就是因為這里女醫生多,但是為了避免遇上男性醫生,我去替靜心掛號時還是會特別指定女醫生替她看診和包扎。」孫于修皺起眉頭,還是不了解他究竟想表達什麼。

畢斯何看著他充滿疑惑的表情,吐出一口白煙又嘆了口氣,搖搖頭,仿佛在感嘆他真是不可雕的朽木。

「你到底想說什麼?」孫于修很努力才忍下了想掐他脖子的沖動。

「靜心有恐男癥,不能讓男人踫到她,一旦踫到就會出現發癢紅腫的過敏癥狀,所以我才會警告你別踫她,她都已經受傷了,要是她血淋淋的傷口再加上過敏的癥狀發作,你舍得看她痛苦嗎?」恐男癥?

孫于修一愣,一時之間無法消化這個訊息,轉念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他瞪住畢斯何,「那你呢?難道你就不是男人?」

「我不一樣。」畢斯何得意揚眉。

「哪里不一樣,因為你長得像女人,所以不能算在男人里頭?」他嗤笑一聲。

強烈的妒意會讓一個平時風度翩翩的男人口無遮攔,此時此刻的孫于修便是最好的示「男人吃起醋來的嘴臉還真是……」畢斯何不以為意,只是一臉玩味地笑了笑,「我可是跟你說真的,你和靜心一起生活了四個月,我想你自己多多少少應該也有發現靜心這方面的異狀吧。」孫于修仔細想了想這些日子以來的生活細節,竟發現真的似乎都印證著畢斯何的話。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為什麼你踫到靜心,她卻不會過敏?」他疑惑的瞅著他。

「我不是說過了嗎?對靜心來說,我和其他男人不一樣。」畢斯何賞他一個白眼。

孫于修又開始覺得拳頭有點癢了。

「你放心,我不會和你搶靜心。」

孫于修懷疑的緊盯著他。

「不必對我這麼有敵意,要是你真的想要和靜心在一起,最大的阻礙絕對不會是我,而是她的病,了解嗎?」說罷,畢斯何熄掉手上的煙,拍拍他的肩,逕自轉身回到診所內。

了解?要怎麼了解?

靜心有恐男癥?不能讓男人踫到她,否則就會過敏,可是畢斯何也是個男人,他踫到卻不會有事?

天啊,這是什麼混亂的狀況?他到底該怎麼了解?

孫于修無法言語也無法好好的思考,只能目送他走進診間,看著他挨在靜心的身邊不知講了什麼話之後又走出來。

「我要回運動會的會場,靜心交給你了。」畢斯何在呆愣的孫于修面前揮揮手,拉回他陷入混亂的思緒。

他說罷,轉身就要走人,孫于修回過神來,喚住他。

「等一下。」

畢斯何回頭看他。

「為什麼靜心會得恐男癥?」

畢斯何思索了下,道︰「我只能告訴你,這是一種心理影響生理的病癥,但我無法告訴你為什麼靜心會得這個病,如果你想知道,就想辦法讓靜心自己告訴你。」話落,他轉身走孫于修的目光回到診間里那抹縴弱修長的身影上,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該相信什麼,腦袋里又該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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