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瞪著他,她下意識的搖頭拒絕。
他的話,強烈的震撼了她退縮在心底的沉寂感情,心湖掀波,除了顫懍,還是顫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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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檢視了半天的資料文件,凌敬海伸伸懶腰,瞄了眼腕表,起身沿著走道大步掠過每一扇半掩的門,嘴里嚷嚷。
「人呢?時間不早了,都給我滾出來打個照面。」
他才剛喊完,此間開敞的辦公室紛紛傳出惡毒的詛咒。海率先走進會議室。
苞在凌敬海身後走進會議室的幾個人,腳步沒他輕盈,神情沒他愉悅,連精神都沒他這麼閃爍著青春。
就近撿了張椅子將長腿伸受,舒服的前後晃了顯椅子,抬眼就瞧見他們一個個都無精打采,甚至目光帶著怨恨地瞪著他,活像要將他生吞活剝似的。
凌敬海笑得更開心,不假思索地語帶揶揄。
「要死了你們,干嘛一副慘遭清算的死樣子?快打起精神來。」
他的如沐春風看在幾個工作伙伴的眼里,如硬在喉,再听他左一句威喝,右一句嘲諷,更是教人難以容忍。
悶了幾天,李昆揚首先發難,「你別再傻笑了行嗎?」
「怎麼,礙你的眼?」
「對,很礙很礙!」
「小氣的家伙,連幾個笑都忍受不了,跟我分享我的快樂不好呀?好歹你也學學志深他們,閉上嘴,光瞪眼,什麼屁都別放。」他抖抖手中的紙張,「這是下個月的邀請函,你們挑一挑,看由誰負責露臉。」
盧志深站得近,迅速一瞥,瞧見上頭仍是一片空白。
「你呢?」
虎目一橫,凌敬海沒好氣的哼了句,「我哪有時間呀!」
「要約會?你!以帶她一起去呀,一舉兩得。」
「小敏不喜歡拋頭露面的場合。」
「她不喜歡,我們就喜歡呀?」
「那些人是我們的財神爺,不是她的。」他理直氣壯的駁回李昆揚的抗議。正得意扳回一城,忽地揚眉斂笑,他瞪著在自己數聲冷笑後又到他桌前的檔案夾。「你這是干嘛?」
「物歸原主。」
「那也沒必要使這麼大的勁兒吧?我犯到你哪里?」埋怨完畢,他皺皺眉。「這是什麼玩意兒?」
「你的案子,有些資料我替你查好了,別太感激我。」
「咦?」
呵,還來?
「少裝傻了,是你自己點頭接下來的,沒人拿大關刀逼你!」
「是嗎?」凌敬海滿肚子疑雲。「什麼時候的事?」
手頭的工作已經夠讓他焦頭爛額了,外加近來沉浸在追求的喜悅中,他怎麼可能會自作虐的攤事上身?
他才不信!
李昆揚看出他的抗拒,笑得很落井下石,「上個月十號,有好幾個人可以作證。」他故做優雅的彈彈指頭。「或者,你要我找出那卷錄音帶?」
「是上個月嗎?」腦海的凝聚力極快的搜尋回憶,然後他找到了,愉悅在瞬間垮了大半,「那件持械傷人的案子!」
「很高興你的腎上線激素沒將你的大腦給腐蝕得一干二淨。」
白了冷嘲熱諷的李昆楊一眼,眉心成川的凌敬海微忖,下意識的望向端了杯熱茶淺飲的盧志深。
他的行程已經夠滿格了,再加一樁,鐵定會減少跟小敏相處的時間,所以在這種兩難的節骨眼上,他勢必得犧牲某個人的精神與時間。
面色黝黑的盧志深見箭頭瞄向自己,不慌不忙的摘下杯子,再將雙手一攤。老神在在的嘆笑宣告,「別指望我,我已經三天沒回家了,你再將工作推給我,我老爸會拿大關刀將你大卸八塊。」
凌敬海當下歪了臉。
「哼,還敢這麼鏗鏘有力的拒絕我,你自己出去花天酒地不回家,怎麼可以賴在公事上。」
「無所謂呀,于公于私,我都是花我自己的時間,要我接你的爛攤子,可以,你自己去跟我老爸說。」
幾聲看好戲的竊笑泛起,除了凌敬海;其實他也笑了,卻笑得有幾分凶惡。
盧爸爸是個退休中校,人高馬大,雄糾糾義氣勢萬鈞,他只要稍微跺跺腳,不必扯喉獅吼,大家就有得煩了。
「丟不丟臉啊你?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動不動就拿老子的威風當擋箭牌,一點擔當都沒有。」
「請問擔當一斤值多少錢呀?有效才是重點!」盧志深嘴角一勾。「況且你這見色忘友的家伙比我好不到哪兒去。」
氣微窒,凌敬海忿忿埋怨,「以後你遇到某個女人時,別指望我會以德報怨。」
「哈,等那個女人出現再說吧。」他得意楊揚的數落。「談戀愛嘛,玩玩就算了,誰叫你笨到一頭栽過去。」
「別太鐵齒,小心你會有現世報。」
「我等了三十五年嘍。」
「哼。」凌敬海不甘心的再問︰「你真的不肯幫忙?」
「去跟我老爸說,他肯,我絕無二話。」
「你……好,算你狠!」
「哪里哪里。」
避禍成功,盧志深笑得小奸小惡,凌敬海不得不忍氣吞聲,咬牙吃下他這一套威脅,他極端厭惡這種被迫屈服的滋味,但如果他就是那個迫害者,自然是另當別論了。
好吧,不能動志深的腦筋,那退一步倒也是無妨。
他將注意力轉向早已自動將身體縮進大皮椅的李昂揚,「阿揚?」
「啊?」听見自己的名字,他擺出一臉的狀況外。「什麼?」
如果不是打定主意非要找個替死鬼,阿揚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會害他笑到不支倒地。
「你呢?」「我?」知道賴不掉,李昂揚大嘆一聲,「我哪行呀,你忘了你前幾天才又再塞了一件案子給我?」想到不禁欲哭無淚,忍不住再恨恨的瞪著他。「我沒空啦。」
凌敬海沒忘,所以才會第二個找上他呀。
但是沒人犧牲就代表他得犧牲自己,那怎麼行呀?
「原來那是前幾天的事了呀?這麼說來,你這幾天都在風涼混日子嘍?」
「少栽贓,我夠忙的了。」還想風涼?他連喘口氣、喝杯小酒的時間都沒了。
「只是夠忙?」裝模作樣的側著臉,考慮兩秒,凌敬海慎重的下頷一點,「那我這個小忙,你是責無旁貸了嘛。」
「不行,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說的也是,這兩天,你也在綠琉璃耗了不少精神了,噢?」他漫不經心的諷著。「這間PUB的生意還真是好。」
頓然,李昆揚瞠目結舌。
「沒說錯吧?」
「你,媽的,你怎麼知道?」他月兌口質問。
不是在談戀愛嗎?怎麼還會有閑工夫盯他的梢?
「老天爺托夢。」心知肚明大事底定,凌敬海的精神又回來了。「看來這案子非你不可了,沒問題吧?」他一笑的看向眾人,「至于誰要受邀,你們自己決定吧,反正不關我的事。」他撇得一干二淨。
啊?虧他裝得這麼歪,禍端還是掉到他頭上?
李昆揚泄憤般地用指頭敲出雜聲,敢怒不敢言,只能更凶狠的瞪著他,借由目光來傳遞他心中的不滿;而其他人則不約而同的垮下肩。
凌敬海皮皮的視而不見。╴「很好,解決了。」他拍拍手,心滿意足的環視眾人。「你們呢?有沒有什麼事情要討論的?」連商量或眉目傳情都沒有,圍坐在會議桌旁的幾個男人一致搖頭,此刻明哲保身為首要呀,不能再莫名其妙的加諸其他工作在身上。
「都沒有?」凌敬海微訝。「既然沒事,那今天開什麼會呀?」
「是你威赫我們今天全都得回到事務所里來任你欺壓的。」氣惱上心,李昆揚咬牙嘀咕。「哼,我就知道一大早召魂似的被逼來,準沒好事。」
「排妥我們的行程表不重要嗎?而且讓你多賺點錢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