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婆娘真是教那幫余孽給逼離的,他們還以為憑幾式三腳貓功夫,就能救回他們家那個既愚蠢,偏又長了副傻聰的大妞?!
「這……」
斗雄也出聲勸阻順林,「順林,你相信咱們契爺吧,他一定會將那丫頭給找回來的。」
「寒爺的本事我已經見識過了,也的確教人信服,只不過……」他仍是放心不下。
「放心啦,契爺他說到做到。」斗雄再一次的給了他信心加保證。
「媽的,別光湊在那兒盡扯著一堆廢話,將林子里的東西清干淨了就統統都給我回去。」听著,寒契不自覺光火了,也不耐煩到了極點,「嗤,哪來那麼多羅哩巴唆的雜事可以講的。」
「寒爺……」順林又想說些什麼的開口道。
「閉上你的嘴,再讓我听一句什麼可是不可是的,我就將你的嘴巴給封起來。」寒契厚唇一撇,「我會將那呆妞穩穩當當的找回來,雙手奉還給你們,絕不讓她少了根寒毛,這樣,你總可以安心了吧?」若不是那雙老眼有著太多的憂心忡仲,他才不會浪費口水多做保證。
但是……哼,沒錯,等找到她後,他絕不會讓她少根毛什麼的,可是,他會親手剝掉她一層皮。
他保證!
第四章
「等一等!」
「媽的,又是哪個不長眼的王八羔子在說話?」真讓人火大,他們到底放不放他去追人呀?寒契不耐煩的大吼。
「是……我啦……」顏大貴的聲音是小心翼翼,唯唯諾諾的。
「顏大貴?你他媽的給我滾出來,躲在暗處裝什麼孬?」寒契暴怒的嗓門在見到顏大貴那張臉後停了幾秒,騫然爆凸了服珠于,「去,你的臉怎麼回事?」若說身上血跡斑斑是因為先前的兩場打斗,他還相信,可是,那張臉上新添的傷?
是什麼刀劍呀?這麼厲害,不但能傷人,還能劃出並行的痕跡?
「咳,意外……是意外啦,方才在材子里遇到了一些意外啦。」
瞧顏大貴說起話來結結巴巴、不通不順的,見鬼了他才會相信這是件意外!
「意外?哼,你是踩到貓尾巴啦?怎麼被抓成這副模樣?」寒契覺得顏大貴那張臉更為滑稽了。
「這事,咳咳咳,契爺你就甭關心了。」不知是咳得大用力,還是覺得丟臉,才三兩聲,顏大貴的臉就紅了個通透。
「我也懶得理你這種拉雜閑事,快給我滾開,我得快馬加鞭去追人了。」寒契沒好氣的趕他到一旁。
「噢。」顏大貴依言正欲讓到一邊,忽地想起了手中的繩子另一端綁著的「物品」。
「那,這個小丫頭呢?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攔住她的。」
寒契一愣。
「她?」不會吧?顏大貴這麼神?竟在短短的時間里就將神秘失蹤的妞兒給逮回來了?!
「喏。」他動作熟稔地將繩子一晃一扯,就在眾目睽睽下,被拉進了個拼命掙扎的毛頭女娃兒。
「喝!」濃眉一豎,寒契死瞪著那雙黑炯明亮的渾圓大眼,「顏大貴,你究竟是活膩了,還是玩女人玩蠢了你的腦袋?找死呀你?你是打哪兒騙了個乳牙都還沒長齊的娃兒來玩?」
顏大貴的面子難看,是因為那張黝黑的粗臉上,平白多了幾條明顯被指甲劃傷的血絲痕跡;另在他手中又叫的女娃兒雖是一副衣著破爛的狼狽樣,卻在在都顯露了潑辣的本性。
嘖嘖,顏大貴臉上那幾道傷痕是誰賜給他的,想都不必想,答案自在眼前了。
「我呸,你這粗人才還沒長牙呢。」小丫頭人小志氣高,裁在人家手里,可就是听不得旁人的些許毀謗。
「真他媽的王八羔子,這丫頭還真不是普通的潑辣哩。」
「是呀,骨子里有遺傳到她老爹的賊性了嘛。」顏大貴八成是對她在他瞼上亂抓的仇恨已深,可一臉咬牙切齒得很。
明知道既要追人,時間上更是拖延不得,可是……他決定听完再出發。
「怎麼說?」寒契對自己的追縱本事信心滿滿,更何況,待會兒就只有他一人成行,要追、要趕,更是快捷了許多,「你給我說快一點。」
「這可是我親耳听到的消息唷。」顏大貴神秘兮兮地踮起腳尖,努起嘴巴湊近寒契耳邊嫡咕,「有個女人在昏過去前喚了她一聲小姐。」若非他早練就了在辦事時的快、狠、準及一心多用的絕佳能耐,恐怕也疏忽了那雙太過晶亮有神且刻意隱在密林後偷窺的童眸。
至于那女人因何昏過去,咳,事情因他而起,他當然是不便明講嘍。反正,想來契爺也不會去在意這種微不足道的小細節啦!
「小姐?」寒契微愣,「她是誰家的小姐?」這麼尊貴呀?可是,瞧這女娃兒全身髒成那樣……實在是極不相襯。
「听說她是王景的女兒。」
王景?他不就是自認是那幫盜匪的頭頭?!
「原來是他的女兒呀。」寒契再膘了因為掙扎過久已漸顯疲態的小丫頭,他微將嘴角一撇,「八成又是風流種。」
顏大貴得意的說︰「管她是不是風流種,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只要將她逮到手,還不怕王景不自投羅網嗎?」
耙情顏大貴打的是這麼卑鄙的主意!
「怪了,你什麼時候染上那幫賊子的賊性了?這麼無恥下流的勾當都想得到。」瞪了他一眼,寒契微磨起一口大鋼牙。
他最痛恨別人使出這種小人行徑了,顏大耳這小子,等他追到了那個呆妞後,非得要狠狠的整頓不可。
「呃……」顏大貴一時語結。
「說不定人家的爹壓根就不想認她。」
「這怎麼可能?」
「要不,你給我說說,她既然是那個頭兒的女兒,怎麼會這副骯髒狼狽的乞丐樣流落在荒郊野嶺?」寒契提出質詢。
「呃……」完了,怎麼他沒想到這一點?
「就知道你的腦袋全都被褲檔里的老二給吞盡了,說吧,那女人怎麼說的?」寒契瞥了地一眼,早已心知肚明。
「哪個女人?」
「被你的‘天賦異秉’給搞得昏頭轉向的女人呀。」他皮笑肉不笑的咧嘴譏嘲。
顏大貴不說,可並不代表他不知道這家伙永遠都處于「性」趣洋溢的狀態,只要雙方一拍即合,無論是在什麼地方,他隨時都可以來上一場肉搏戰。
哼,這一點,顏大貴簡直跟他有得拼了。
「呵呵,她呀,她說這小表的女乃女乃塞了幾兩銀子給她,囑她將這小表帶去給王景的。」顏大貴得意忘形,全招供了。
「這不就是了。」大手一揮,寒契決定此案終結,「你呀,少在那里給我裝無辜,給我听好了,這小表的事就到此為止,現在先放了她,等回到村子里,她的身分你誰也不許透露,听清楚了沒?」
「回到村子里?喝,契爺,你不會是想將這小表給帶回村子……」
「怎麼,你是沒听到我說的話?」
「不,怎麼會呢。」見契爺又拿那雙眼瞪得他膽戰心寒,他忙將氣息一斂,誠惶誠恐的猛點著腦袋;「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不甚滿意的再賞了他一顆大白眼,寒契喚過在整頓好弟兄們後便安安靜靜村在一旁的斗雄。
「斗雄,你們先回卻巴,若遇到隆岬他們,也一並將他們給帶回去,不必跟上來了,只是追個婆娘罷了,我一個人就得了。」
這起前哨戰讓他研判出一個結論,這群盜賊似乎沒有他們想像中的簡單,人數也挺多的,此行追去,找人為第一要點,若想要直搗黃龍將賊跡一舉消滅,就得等回到村子里跟拓跋他們從長計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