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伸出另外一只未被他緊握的手撫模他的臉,充滿母性的來來回回著一張像是結了寒冰的面孔。
他與她之間,有些東西是不是真的消失了?那是她最不願消失的東西……愛,他不愛她了。
他為什麼喝酒?是否因為睡不安穩所以要靠酒來麻痹自己的腦筋?
他的面部曲線因睡著而柔和多了,不再那麼緊繃,她多麼希望自己可以重做那個讓他疼愛的女人,能自在的依偎在他溫暖的懷抱。
她多麼想告訴他,她真的好抱歉,可一切似乎來不及了,她的歉意他根本不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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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晴空萬里,鳥聲啁啾。
栗天擇醒了,好久好久不曾睡得如此沉,他伸了伸懶腰,意外的看見楚悠悠斜跪在床邊,嬌美的小臉枕在床板上,不是很舒服的睡著。
她怎麼會在這里?他昨晚喝了些酒,然後呢?她不可能自己來這兒,她沒有這個膽,她逃離他都來不及了。
是他叫她來的?
他睡了她為何沒走?為何跪趴在他身旁?她細弱的身子就蜷縮在他擱鞋子的平台上。
兩人初相識時,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出現在他面前,好象他會咬人似的。
然後,她肯同他說話時,她說自己是掃帚星。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無法將她視作單純的丫鬟,他想佔有她,想把她鎖在自己身邊。
想起往事,越是甜蜜,越使他痛苦,因為她待他的種種,原來都是虛情假意。
栗天擇宿醉後,頭痛得似有千只蜂在叫囂。他不斷問自己,能不能和她重新來過?能不能忘記她的狠心?
楚悠悠動了下,突地驚醒,像是知道所在的位置慌張的起身,長時間的趴跪使她兩腿酸麻,竟站不穩地斜倒在他的身上。
楚悠悠的面頰旋即紅了起來。
她緊張地要起身,「對……對不起。」
栗天擇看著她那嬌艷欲滴的唇、頰上緋紅的模樣,忍不住癌下臉,他將她的下巴托起,在她完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封住她的小嘴,她掙扎了下,朱唇微敢,他乘隙將舌頭伸進她嘴里,勾弄她的丁香小舌︰
某種只有栗天擇能給她的感覺,如排山倒海的浪向她席卷而來。
她的心一窒,一雙柔夷倚放在他如鐵的臂膀上。
這是個施了法術的吻,他的黑眸則閃過一絲滿意和詭譎的光芒。
他在馬車里得到她時發現她仍保有童貞,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她為何沒把自己給楚東文?
她不是在乎她的義兄超過他嗎?
這時,男性的薄唇改而吻上她縴白的頸子,一陣快感直沖她的腦門。
「嗯……」
楚悠悠思及那日在馬車里的情景,魅人心魂的歡愉,兩人身體親密地接觸,那一刻,他又重新牽動了她的痴心。
她的身子是他的了,只能屬于他,也只會屬于他,不管他要不要。
兩人之所以相識,一開始就是宿命的安排。
必平說她是瑤池里的痴情花,那麼他呢?他是什麼?在生命長長的輪回里,他扮演了什麼角色pJ
猝不及防地,栗天擇伸出大掌褪下楚悠悠身上的衣裳,唇依舊吻著她,現下吻的地方是雪也似的耳垂。
她別過臉,學他吻她的方式吻他,烈火瞬間燃燒著他們,兩人唇舌深深糾纏著。
「為什麼我們沒能在洞房花燭夜圓房?」栗天擇低沉的問她。
她沒有回答,好難回答啊!
她開始在他身下用身子訴說著最深最強烈的愛戀,一朵只為他綻放的痴情花。
「恨我吧!」楚悠悠悲傷的露出一抹苦笑。
然後是一陣熱欲情潮在床褥間騰騰翻飛,他穿越的不只是她的身子,還有她的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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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酒樓
「悠悠,妳今日唱的曲兒和平日有些不同。」麻小蔓嗑著甘草瓜子百無聊賴地道。
「是嗎?」
「有一種情根深重的興味。」麻小蔓吃完一碟甘草瓜子,又進攻另一碟花生。
「妳是知道我的情況的,沒有種下情怎會生根?」有些事,她不好同外人道。
那日在清心苑,她丟人的竟然昏死過去,她覺得自己沒用極了,醒來後已是晌午。
他送來午膳,不發一語地盯著她吃,她吃不下,還被他罵了幾句。
她記得方才她不好意思地對他說對不起,他冷冷的回她一句,妳就是因為東西吃得太少,所以體力才會這麼差,在床上體力這麼差如何伺候男人?
思及此,楚悠悠垂下眼,臉紅得像燙熟的蝦子。
「妳怎麼了?發燒嗎?臉這麼紅。」麻小蔓不明所以地問。
楚悠悠回過神,撫了撫雙頰。「沒發燒,大概是太熱了。」
麻小蔓看了看窗外,微涼的風吹得人輕顫,怎麼會熱?
「悠悠,這天氣不像會讓人熱的夏天,我看妳有必要走一趟賽神農,請向庭哥替妳抓幾帖藥。」
「真的不礙事。」
「妳……該不會是藏著什麼秘密吧?」
楚悠悠慌亂了下,「我會有什麼秘密?這里的人眼楮亮得很,哪可能躲得過眾人的質疑。」
「那倒也是。」
暗百佳姍姍來遲,一坐下先是灌了一杯水。
「我听說有一個人回城里來了,妳們猜猜看是誰!」
麻小蔓偏著頭猜了下,「欽差大人?」
暗百佳搖頭。
「新科狀元方川俠?」
「不是。」傅百佳輕嚷。
「我猜不到了,到底是誰?」連猜兩次,磨掉了麻小蔓的耐心,沒意思,反正猜不著,不如乖乖等答案。
暗百佳刻意看向楚悠悠,「妳最最不想見到的人。」
楚悠悠心知不妙。
「妳哥,楚東文回來了。」傅百佳同情地道。
丙不其然,每當她覺得幸福向她靠近時,她的災星楚東文就會出現。
楚悠悠不禁打了個哆嗦,困難的問︰「妳見到我哥了嗎?」
「人我是沒見到,街上的鞋匠昨天替妳哥修鞋,听說妳哥預備在城里住一段時間。」
「妳哥怎會沒去找妳?」麻小蔓同樣感受到強烈的威脅。
一想到三年前楚東文惹的事、闖的禍,她就頭皮發麻,笑容斂去。
「不知道,三年前哥不告而別,我以為他不會再回來這里了。」
「莫非他知道栗爺出獄了?」傅百佳大膽假設。
「難追楚東文又要攪亂一池春水?」麻小蔓一提及楚東文這號人物,全是負面的念頭。
敝不得她,因為楚東文真的是「洪水猛獸」,他的性格太陰沉、太精明,也夠狠。
「再沒有什麼春水讓他攪亂了。」楚悠悠澀澀一笑。
「妳和栗爺怎麼看都是一對璧人,怎會沒有春水可攪亂?」傅百佳並不知男女之間的分合,除了緣分還要點運氣。
「覆水難收。」她比誰都清楚。
「妳哥真是害人不淺,他回來做什麼?不怕被栗天擇砍死?」麻小蔓咬牙切齒地吼道。
「另外他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帶了一名女子同行,見過那女人的都說她長得像極狐狸精。」傅百佳說。
楚悠悠又慌又急,生怕義兄此次回蘇州又會惹出禍事來,于是說︰「百佳,妳快告訴我我哥在哪兒落腳,我想見他。」
「沒听說耶,我也忘了問,不用妳費心去找他啦,我想妳哥肯定會主動找妳,他回蘇州不會只為了修一雙鞋。」傅百佳憂心的道。
太清楚楚東文底細的麻小蔓,長吁短嘆了好一會兒,她替楚悠悠難過,怎麼會有這樣的義兄,也太不走運了。
「他為什麼不走得遠遠的,為什麼要回來?」
一番話催人熱淚,麻小蔓正要說什麼,身後響起高向庭的聲音。
「妳們三人在擺龍門陣啊?」
麻小蔓回眸,「擺你個頭啦,我們快要被楚東文回蘇州的事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