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將軍.謝謝將軍。」兩人打躬作揖,十分感激
「好了,你們下去吧!」岳楚雲轉頭看向戰士們,「大伙兒到廣場上集合,傳令下去,全員要到齊,開始下午的操練。」他威嚴地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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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煙自從那日被修理之後,倒是安分了不少,也知道自己在將軍心里並無特殊之地位,養了個把月的傷,終于恢復了舊觀。主要是閑閑提供了一些外傷藥,讓她愈合的情況更快些,沒人知道那些外傷藥是從遼營偷來的。然而,這個友善的舉動,倒是為閑閑贏得了段青煙的友誼。
「你真好,我的臉全是你救的,沒讓它留下疤痕,謝謝你。」青煙左顧右盼地照著銅鏡,鏡中又是原來的美人。
「藥本來就是用來醫病的嘛!我身上既然有,當然會拿給你用!我不是小氣的人。」閑閑懶得居功,少一個敵人就是多一個朋友嘛!她也得了好處,不是嗎?
「閑閑,外頭有位叫風野的戰士找你。」
阿風?!又是什麼事?閑閑連忙走了出去。
「有事想告訴你。」他一臉嚴肅地看著閑閑。
閑閑知道事情不妙,拉了阿風即往遠處樹陰下細談︰「怎麼了?你愛上了哪位姐妹要我幫忙?」
「不是,是關于蒼龍杯的事!」
「蒼龍杯?怎麼突然又冒出這檔事?」閑閑寒毛立即豎起,直冒冷汗。
「不是突然冒出來的,這件事一直存在著,你以為躲在這里當名快樂的營妓就啥事皆平安了啊?」風野企圖點醒她。
「你知道了什麼?」
「朝廷今早來了飛鴿傳書,那只鴿子恰巧被我接到,我將鴿子交給岳將軍,岳將軍取下紙條看了之後,交給了張謀士。他們大概認為與敵情無關,所以並沒有將我遣退。紙條上說,竊蒼龍杯的賊可能混進了岳家軍,而蒼龍杯也可能被藏在軍隊里。」風野用只有兩人才听得到的聲音低聲說。
「將軍準備如何處理?他要翻遍營區每一寸土地嗎?」閑閑心里盤算著下一步棋該如何走。
「將軍認為蒼龍杯不過是一只喝水酒的杯子,就算再珍貴,也比不過社稷國家的安危;這些戰士比起蒼龍杯不知重要多少倍,所以他決定暫不處理,以免影響士氣,弄得人心惶惶。」風野當時听到岳將軍的決定,也松了口氣。
「將軍真是英明,這麼說來,我暫時還不用離開這里!」
「什麼?你原先打算離開這里?」風野可緊張了。
「是啊!此處不宜久留,不過這要看將軍的立場而定,至少留在這里,將軍會是我的保護傘、避風港。」除非必要,否則她寧願繼續待在岳楚雲身旁。
站在遠處的岳楚雲看到閑閑和風野十分親昵地說說笑笑,以他的角度看去,只覺得兩人似乎濃情蜜意,一會兒風野的手搭在她的肩頭上,低頭與她說著話;一會兒她嬌嗔地回嘴,好不快活。
本來,他是想來找閑閑聊聊天,他挺喜歡她的機智,也喜歡听她說話,和她在一起總讓人心里感覺很舒服。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尤其是看到她和風野快樂地交談,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失落感。
「岳將軍,原來你在這里啊!」張謀士叫了他一聲。
岳楚雲轉過身,「什麼事?敵軍有動靜?」他立刻聯想到這一點。
「不,是令妹楚君的來信。」
謀士透了封飛鴿傳書給將軍,由紙條上的筆跡看來,確實是家書不錯,楚君會出了什麼事?
大哥︰
日前相爺到家里來,問了有關蒼龍杯被竊之
事,朝中盛傳蒼龍杯現今應在燕雲一帶,相爺希望
大哥能傾全力協尋蒼龍杯。
家里一切平安,勿念。
楚君
「奇怪,區區一只蒼龍杯,何需如此大費周章?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張先生,依你之見,這當中可會有什麼文章?」岳楚雲將信交給張謀士,想听听他的看法。
「確實過于勞師動眾。按理說,戰時應該一切以戰事為主,不該為了一只杯子連令妹都書了家書來,除非這蒼龍杯里有什麼神秘之處。」張光亮大膽臆測。
「我與先生所見略同,但是蒼龍杯又怎麼會在軍中呢?」他狐疑地說。
「找出嫌犯,自然水落石出。」張光亮建議。
岳楚雲卻不表贊同,「事有輕重緩急之分,我軍現在正處于決戰之際,實在不宜為其他瑣事分心,查辦竊杯者反而會弄得人心惶惶,是非謠言到處亂傳;我不想將軍隊搞得人仰馬翻,至少蒼龍杯與我軍能不能勝遼,一點關系也沒有。」
張謀士頷首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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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斜陽,掛在楊柳樹梢頭,輕風拂來,吹得柳葉兒像在跳著舞。
閑閑捧了本書悠閑地坐在柳樹下,她手里捧著的書是向張謀士借來的《呂氏春秋》,天地萬物古今之事皆備,閑閑讀來倍覺有趣。
池里的一對雁鴨正開心地戲著水,岸上一叢叢的野姜花,潔白似雪,茂盛地綻放著。讀倦了書,她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柳絲兒在她臉上拂來抹去,只見她穿著紫絹衫、白練裙,一副悠閑的模樣。
罷練完兵的岳楚雲,也來到池邊,讓心思純粹靜謐,什麼也不煩惱。意外地瞧見在對岸的閑閑,見她認真看著書,忍住不前去打擾。
反而是她先喊了他︰「岳將軍也有閑情逸致來這兒閑晃?」
閑閑綁起了顆小石子,畫過水面,激起一片片的漣漪,美極了。
「姑娘在看什麼書?」
「我昨日向張先生借的《呂氏春秋》,看看書才不至于悶壞了,將軍也常來這池邊嗎?」閑閑提高嗓門,深怕岳楚雲听不清楚。
「不常來。閑閑姑娘常來這兒看書吧?瞧你一派悠閑的模樣,真是令人羨慕。」岳楚雲常幻想著這樣悠閑的生活,愜意極了。將來有一天,他若離開了軍職,一定也要尋一個隱密之處,過著隱士般的生活,不再有殺戮的事情。
「這里挺好的,人煙罕至,不像營區那般吵雜,能夠讀些頗有興味的書籍,也不會有人打擾。」閑閑大聲地說道。
岳楚雲見她扯開了喉嚨說話,怕她喊沙啞了,立即施展輕功,一躍而起,幾個起落便停在閑閑的面前。
閑閑來不及閃避,差點跌了個倒栽蔥,岳楚雲眼明手快,一把抱住她的腰。
兩人相視一笑,站穩後,拉開了彼此的安全距離,才開口說話。
「將軍武藝高強,功夫了得,定能讓遼軍吃敗戰。」
「謝謝!戰事隨時一觸即發,你們留在這兒並不安全,惟恐會受到波及,我希望你們能暫避至安全之處;待戰火平息後,再由特使護送你們返回家鄉。」
岳楚雲方才想了又想,覺得將這一班營妓留下來,萬一戰事一發生,誰也不能保證她們的安全,還是先遣她們回故里安穩些。
當然,這也意味著閑閑將隨她們回開封,說來他心里真是舍不得;但是也必須顧及閑閑的安危。
「這個主意很好,我也覺得姐妹們留在這里諸多不便,挺礙手礙腳的,不如直接回鄉省得麻煩。」閑閑當然樂得舉雙手同意,住在這里她隨時有被識破身份的危險,本來早就想走人了,又怕此地無銀三百兩反而弄巧成拙,所以作罷。
現在岳楚雲有此打算,她當然順水推舟地附和,最好明天就走,在這個地方留得愈久,她的小命愈不保。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尚未找著機會報答你,你就要回家鄉了;若是今生無法報答,請容在下來生再報可好?」岳楚雲是個有恩必報之人,因顧及此戰不知性命可否得以保全,故先向她做下此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