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無情地污蔑,她也武裝起自己,「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得可以,我們是什麼關系?我為什麼要听你的?」
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童水葉以一種無畏無懼的姿態站在他面前,她要沉住氣,這個男人如果一直得寸進尺,那麼她相信自己未來的日子會更難受。
「你說什麼?」他更加靠近她,透著危險眸光的眼眯起。
她不畏強權,直視鐘徹的目光。但對她而言,他實在太高大了,必須仰首才能迎視他。
突然,他長長的手臂伸向她,以手掌扣住她的肩頭。
童水葉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住,「你做什麼!」
「你說我們是什麼關系?」鐘徹惡狠狠地質問。
「你放開我!」
他放肆地大笑,漆黑的眼眸不友善的緊盯住她的臉,再次提醒她︰「別忘了,你欠我們鐘家一條命。」
「凶什麼?又沒說不還你們鐘家。」她不馴地道。
他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斜挑起眉。「你準備怎麼還?」
男性的氣息飄散在她的鼻端,一呼一吸之間都感受得到,在在提醒她男人與女人之間的不同。
「總之會有法子還你。」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童水葉,沒想到你這麼好強。」他不屑地道。
他平素就討厭女人的倔強和好強,女人應該有女人的樣子,童水葉離他的要求還差得遠呢,
童水葉不吭聲,只是冷眼斜瞥,等著他放開她。
「說,你要如何還我家一條命?」
他貼她貼得好近,從他寬闊的胸膛透出仿佛能炙人一般的火熱,以及男性醉人的迷香,童水葉只覺身子泛起一陣戰栗,陌生的快感竄過她的背脊。
「我早就活得不耐煩了,就算現在一死,也無憾了。」她打心底這麼認為。
「是嗎?有沒有被男人嘗過?沒有對不對?既然沒有,還敢大言不慚地說死而無憾。」鐘徹故意拿話逗她。
她的表情是那樣的堅毅、那樣的不以為然,他非要瞧瞧她手足無措的模樣。
然後,他做了一件一刻鐘前打死他都不會做的事——
他將童水葉擁入懷中,有力的臂膀不讓她有反抗的機會,牢牢的把她鎖住,俯首封住她的菱唇。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童水葉瞠大雙眸,腦中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索他如此做是何意?他靈活濕潤的舌如蛇般鑽入她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著。
靶受到她微微的掙扎,他不容她逃月兌,持續磨人的舌忝弄,直到她發出嚶嚀申吟。
天際響起的一陣輕雷驚動了她,她終于找回一絲理智,粉拳擊打著他的胸膛,輕喊︰「放開我!」
鐘徹滿意地笑,終于見識到她的無助了。
他又輕吻一下,唇瓣輕柔地拂過她的櫻唇,而後才收回他的邪佞撩撥。
「還是覺得可以死而無憾嗎?」他黑眸凝睇著她,說話的聲調充滿玩世不恭的揶揄意味。
「你這個人真教我看不起!」她很想當場傍他一個大鍋貼。
倏地,鐘徹的眼眸陰沉起來,以前所未有的嚴峻看著她,「是嗎?看不起我?如果真是看不起我,那就表示你的道德情操很高,一個道德情操如此高尚的人,怎會做出偷雞模狗的事?」
童水葉只覺萬分苦惱,有理說不清,鐘徹只是一逕地誤解她,又不相信她的解釋,實在教人心煩。
「隨你怎麼想,指責我偷雞模狗也要拿出證據,你有什麼證據?」她柳眉揚了揚。
「放心,我會有證據,如果讓我逮到你拿了我爹任何好處,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給我好處的人可不只鐘伯伯一人,你如何界定所謂偷雞模狗之事?」她反問。
「如果有人不知恥地以身子交換男人的賜與,你說我會如何界定偷雞模狗的行為?」鐘徹激動地說著。
「我和鐘伯伯?」他是不是瘋了?
童水葉納悶不已,她將鐘行視為值得敬重的長輩,怎麼會讓鐘徹說成有曖昧情事的狗男女?
「你和任何男人搞七拈三我都不管,就是不能和我爹,明白嗎?」他火大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污辱人?」
「這不叫污辱。」
他大手一把扣住她小巧的下巴,低頭在她的唇上吮吻,不論她如何死命地閉緊菱唇,不讓他輕意攻城掠地,他總有辦法乘隙而入。
「放開我,」她不能再任他予取于求了。
「這都是你欠我鐘家的。」
他的舌尖更加探入她抗拒的口中,她身上沁人的香味鑽入他的鼻腔,勾起他想更進一步掠奪的。
童水葉不準自己過于享受他的吻,晶瑩的黑瞳泛著淚花,奮力地拒絕他的踫觸,不讓他以為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只因為他說她下賤。
許久,鐘徹終于放開她的唇。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我這麼恨你,可你的唇就像是上天為我準備的禮物一般。」他漆黑的眼眸里閃動著嘲弄的笑意。
「我不會如你所願的。」她倔傲地揚起頭。
被狂吻兩次後的童水葉顯得嬌弱無比,比起任何時候都要動人,讓男人只消看一眼就會瘋狂。
鐘徹的唇邊漾起一抹調侃的笑意。「這可由不得你。」
「憑什麼?」她不服地道。
「就憑你欠我鐘家一條命。」他又再次重申。
「你這麼羞辱人的目的究竟何在?」
「因為你的出現破壞了我們一家的幸福,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而如今連我爹也站在你那邊,也許我們之間越親密,你對我爹娘感情的破壞會越少。」
什麼歪理?她為什麼越听越迷糊?
「胡扯!」她不能讓他一直居于上風。
「是不是胡扯,我們可以試試看。」他挑起一道劍眉,目光灼灼。
童水葉不由自主地閃躲起他注視的目光,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像都能听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她撫了撫自己的雙頰,強自鎮定,越過他快步離去,幾乎像落荒而逃。
她心里不斷地想著,自己怎麼會變得如此軟弱?難道他的吻把她平素的堅強一並吻走了嗎?
羞死人了!童水葉啊童水葉,你就不能有點出息嗎?他對你沒有一絲真心,你跟著發什麼癲狂啊?
***
慈心堂
童水葉直到走進慈心堂,瞧見可愛童稚的笑靨,一顆心才漸漸平靜。
「今天好像比較晚喔?」章蘭希感到奇怪。
「水葉軒生意忙了些,我被耽擱了。」童水葉胡謅了一句。
章蘭希是受她所托來打點慈心堂里的一切事務,除了意思意思拿點酬庸之外,幾乎是無私的付出所有,甚至還把家里的東西往堂里搬。
「今天一早就收到鐘大人差家丁送來的米,差不多有一百斤呢!」章蘭希指了指倉庫的方向。
「這麼多?」要是讓鐘徹知道鐘伯伯又往她這里送大米,不知又會怎樣恨她了?
「是啊,我還多嘴地問了鐘大人是不是要分月派送,一次就送這麼多,若是讓鐘夫人知道了,反而會害了他。」
童水葉緊咬下唇。「我欠鐘家的更多了。」
本來,她的生活是平靜無波的,結果,因為鐘伯伯的關系,鐘徹介入了她的世界,將她的生活攪得紛紛亂亂。
天空好像有點暗,風也涼了。
「像是要下雨了。」典型的江南氣候。她想著,走向窗前,輕輕嘆息起來,思緒就是停不下來。
「屋頂漏水的問題我請人來看過了,也修好了,那個人真是好心,不收一文錢耶!」
「是誰這麼好心?」童水葉打算請他到水葉軒吃頓涮羊肉。
「听說是大將軍的軍師叫什麼……吳友凡來著。」章蘭希打心底認定這個吳友凡是沖著水葉而來,否則豈會如此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