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葉姑娘 第6頁

被他無情地污蔑,她也武裝起自己,「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得可以,我們是什麼關系?我為什麼要听你的?」

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童水葉以一種無畏無懼的姿態站在他面前,她要沉住氣,這個男人如果一直得寸進尺,那麼她相信自己未來的日子會更難受。

「你說什麼?」他更加靠近她,透著危險眸光的眼眯起。

她不畏強權,直視鐘徹的目光。但對她而言,他實在太高大了,必須仰首才能迎視他。

突然,他長長的手臂伸向她,以手掌扣住她的肩頭。

童水葉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住,「你做什麼!」

「你說我們是什麼關系?」鐘徹惡狠狠地質問。

「你放開我!」

他放肆地大笑,漆黑的眼眸不友善的緊盯住她的臉,再次提醒她︰「別忘了,你欠我們鐘家一條命。」

「凶什麼?又沒說不還你們鐘家。」她不馴地道。

他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斜挑起眉。「你準備怎麼還?」

男性的氣息飄散在她的鼻端,一呼一吸之間都感受得到,在在提醒她男人與女人之間的不同。

「總之會有法子還你。」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童水葉,沒想到你這麼好強。」他不屑地道。

他平素就討厭女人的倔強和好強,女人應該有女人的樣子,童水葉離他的要求還差得遠呢,

童水葉不吭聲,只是冷眼斜瞥,等著他放開她。

「說,你要如何還我家一條命?」

他貼她貼得好近,從他寬闊的胸膛透出仿佛能炙人一般的火熱,以及男性醉人的迷香,童水葉只覺身子泛起一陣戰栗,陌生的快感竄過她的背脊。

「我早就活得不耐煩了,就算現在一死,也無憾了。」她打心底這麼認為。

「是嗎?有沒有被男人嘗過?沒有對不對?既然沒有,還敢大言不慚地說死而無憾。」鐘徹故意拿話逗她。

她的表情是那樣的堅毅、那樣的不以為然,他非要瞧瞧她手足無措的模樣。

然後,他做了一件一刻鐘前打死他都不會做的事——

他將童水葉擁入懷中,有力的臂膀不讓她有反抗的機會,牢牢的把她鎖住,俯首封住她的菱唇。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童水葉瞠大雙眸,腦中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索他如此做是何意?他靈活濕潤的舌如蛇般鑽入她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著。

靶受到她微微的掙扎,他不容她逃月兌,持續磨人的舌忝弄,直到她發出嚶嚀申吟。

天際響起的一陣輕雷驚動了她,她終于找回一絲理智,粉拳擊打著他的胸膛,輕喊︰「放開我!」

鐘徹滿意地笑,終于見識到她的無助了。

他又輕吻一下,唇瓣輕柔地拂過她的櫻唇,而後才收回他的邪佞撩撥。

「還是覺得可以死而無憾嗎?」他黑眸凝睇著她,說話的聲調充滿玩世不恭的揶揄意味。

「你這個人真教我看不起!」她很想當場傍他一個大鍋貼。

倏地,鐘徹的眼眸陰沉起來,以前所未有的嚴峻看著她,「是嗎?看不起我?如果真是看不起我,那就表示你的道德情操很高,一個道德情操如此高尚的人,怎會做出偷雞模狗的事?」

童水葉只覺萬分苦惱,有理說不清,鐘徹只是一逕地誤解她,又不相信她的解釋,實在教人心煩。

「隨你怎麼想,指責我偷雞模狗也要拿出證據,你有什麼證據?」她柳眉揚了揚。

「放心,我會有證據,如果讓我逮到你拿了我爹任何好處,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給我好處的人可不只鐘伯伯一人,你如何界定所謂偷雞模狗之事?」她反問。

「如果有人不知恥地以身子交換男人的賜與,你說我會如何界定偷雞模狗的行為?」鐘徹激動地說著。

「我和鐘伯伯?」他是不是瘋了?

童水葉納悶不已,她將鐘行視為值得敬重的長輩,怎麼會讓鐘徹說成有曖昧情事的狗男女?

「你和任何男人搞七拈三我都不管,就是不能和我爹,明白嗎?」他火大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污辱人?」

「這不叫污辱。」

他大手一把扣住她小巧的下巴,低頭在她的唇上吮吻,不論她如何死命地閉緊菱唇,不讓他輕意攻城掠地,他總有辦法乘隙而入。

「放開我,」她不能再任他予取于求了。

「這都是你欠我鐘家的。」

他的舌尖更加探入她抗拒的口中,她身上沁人的香味鑽入他的鼻腔,勾起他想更進一步掠奪的。

童水葉不準自己過于享受他的吻,晶瑩的黑瞳泛著淚花,奮力地拒絕他的踫觸,不讓他以為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只因為他說她下賤。

許久,鐘徹終于放開她的唇。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我這麼恨你,可你的唇就像是上天為我準備的禮物一般。」他漆黑的眼眸里閃動著嘲弄的笑意。

「我不會如你所願的。」她倔傲地揚起頭。

被狂吻兩次後的童水葉顯得嬌弱無比,比起任何時候都要動人,讓男人只消看一眼就會瘋狂。

鐘徹的唇邊漾起一抹調侃的笑意。「這可由不得你。」

「憑什麼?」她不服地道。

「就憑你欠我鐘家一條命。」他又再次重申。

「你這麼羞辱人的目的究竟何在?」

「因為你的出現破壞了我們一家的幸福,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而如今連我爹也站在你那邊,也許我們之間越親密,你對我爹娘感情的破壞會越少。」

什麼歪理?她為什麼越听越迷糊?

「胡扯!」她不能讓他一直居于上風。

「是不是胡扯,我們可以試試看。」他挑起一道劍眉,目光灼灼。

童水葉不由自主地閃躲起他注視的目光,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像都能听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她撫了撫自己的雙頰,強自鎮定,越過他快步離去,幾乎像落荒而逃。

她心里不斷地想著,自己怎麼會變得如此軟弱?難道他的吻把她平素的堅強一並吻走了嗎?

羞死人了!童水葉啊童水葉,你就不能有點出息嗎?他對你沒有一絲真心,你跟著發什麼癲狂啊?

***

慈心堂

童水葉直到走進慈心堂,瞧見可愛童稚的笑靨,一顆心才漸漸平靜。

「今天好像比較晚喔?」章蘭希感到奇怪。

「水葉軒生意忙了些,我被耽擱了。」童水葉胡謅了一句。

章蘭希是受她所托來打點慈心堂里的一切事務,除了意思意思拿點酬庸之外,幾乎是無私的付出所有,甚至還把家里的東西往堂里搬。

「今天一早就收到鐘大人差家丁送來的米,差不多有一百斤呢!」章蘭希指了指倉庫的方向。

「這麼多?」要是讓鐘徹知道鐘伯伯又往她這里送大米,不知又會怎樣恨她了?

「是啊,我還多嘴地問了鐘大人是不是要分月派送,一次就送這麼多,若是讓鐘夫人知道了,反而會害了他。」

童水葉緊咬下唇。「我欠鐘家的更多了。」

本來,她的生活是平靜無波的,結果,因為鐘伯伯的關系,鐘徹介入了她的世界,將她的生活攪得紛紛亂亂。

天空好像有點暗,風也涼了。

「像是要下雨了。」典型的江南氣候。她想著,走向窗前,輕輕嘆息起來,思緒就是停不下來。

「屋頂漏水的問題我請人來看過了,也修好了,那個人真是好心,不收一文錢耶!」

「是誰這麼好心?」童水葉打算請他到水葉軒吃頓涮羊肉。

「听說是大將軍的軍師叫什麼……吳友凡來著。」章蘭希打心底認定這個吳友凡是沖著水葉而來,否則豈會如此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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