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覺春心動 第17頁

「下去!我不餓!」三娘負氣喊著,掙扎起來。

真的是身心俱疲了,她忽地眼前一黑,整個人竟軟倒下來。

「你……」風琉驚喊一聲,陡然抱住她,瞧見那張芙蓉面上的淚珠,震得他手足無措分不清方向了。「三娘,三娘……」

靠著寬闊的胸膛,三娘在他懷中微微喘息,些許眷戀、些許不舍。她多麼盼望就這樣待著,可惜這個夢,作得非分了。

銀牙一咬,她強迫自己推開那個胸膛,沒料她才動作,風琉更加結實地擁緊了她,他雙臂收縮,幾乎想將她柔軟嬌軀嵌進自己體內。

他喃喃地說︰「天啊!我該拿你怎麼辦?我自己都不知道了……唉……」

峻嚴臉上眉頭深皺,為自己,也為懷里的人兒。

第六章

嫣繯捎來書信,她已由遼東動身,近日將拜訪別莊一趟。

她先遣人送禮過來,二十壇的「蜜裹桃」,可現在,已讓風琉囫圖浪費了一壇。

人生難得放縱,這一夜,風琉醉飲。

他深知嫣繯那顆美麗的腦袋打什麼主意。上回離別時,她已起了懷疑,認定他或多或少知道些蛛絲馬跡。他不想把嫣繯卷入這漩渦里,但她的烈火個性,怎可能輕易罷休?再者,她若執意插手,勢必躲不開「十三郎」,如此,兩人間仍有轉機……

細眯起雙眼,他捧著酒壇,跌跌撞撞地進入房里,家丁已在里頭準備好熱水供他淨身。

水氣好熱,酒氣也熱,他隨手拋掉那只酒壇,空壇子可憐地在地上打滾。風琉就這麼醉眼惺忪地瞧著,一直到它靜止不動了,他嘴角忽然扯出一個笑。好個「蜜裏桃」,他……真的醉了。

扒光衣衫,他將自個兒投入大澡盆中,里邊既深且寬,熱呼的水滿至他的下唇。適應了那燙人的熱度,他突地憋緊一口氣,整個人沒入水下,無聲無息——

同時,房門正悄悄地推開,一只縴手抵在門上,接著探進一張雅麗玉容,三娘躡手躡腳地跨過門檻,亦是無聲無息的。

沒人。她安順地放下心,腳步緩緩移向澡盆,小手往衣袖里掏著。

三娘離那一盆水實在太近了,都沒來得及察覺異樣,水里頭倏地竄出一雙臂膀,攬住她腰和頸項,將她整個身子勾進澡盆當中。

「啊!」她驚呼一聲,甩掉臉上的水珠,風琉一對深邃變化的眼瞳近在眼前。

「干什麼?我的衣服全濕了啦!你……你……我……」見到風琉光果果的胸肌,她咽了咽口水,瞼蛋紅撲撲的,說話就結巴了起來。

水盆原本寬敞,加入她之後,卻顯得狹隘異常,水溢出盆外,四邊的地面全浸濕了。

「你、你今天偷懶,沒去武場……練武。」

她是算準他不在的,看來,她今兒個失算了,誰料得到他躲在水里呀。

雙臂又縮緊一寸,風琉將那女性的軀體圈住了,水下的四肢以極親密的姿勢箝制著對方,在熱氣繚繞里,眼神懶散懶散的,似迷糊若清醒。

「你又是干什麼?」他沒回答,反倒提出問題。

「你……喝了酒。」在他身上嗅出酒味,是後勁強悍的「蜜裹桃」,三娘皺著眉兒,「放開啦,你醉了。」

天啊!他的胸膛又硬又厚又寬又燙,她已動彈不得,近退維谷,臉頰只能被迫著貼近過去,上面的胸毛搔得她一陣臉紅。她努力抬起眼,風琉薄薄的嘴唇沾著水滴,幾要抵向她了。

「你放手……你得听我的話……」

他說要奉她的話為圭臬的,為什麼還不松手?風琉詭異地眨動眼,狡黠一笑,雙臂真的放松了三娘的身軀,但三娘連喘口氣的時間也沒,他的頭已俯了下來,對準著一抹櫻紅,緊密的、不容掙扎的攫取她雙唇的柔軟。

一時間,三娘忘了呼吸忘了想說什麼——事實上她也無法吐出話兒來——清靈的美眸直勾勾地圓瞪著,有一些驚訝有一些不知所措。她微微掙扎了一下,半推半就的,任他火熱的唇密密地貼著自己,彷佛飄浮於天際的感受,猛地一陣心悸,覺得暈眩起來。

風琉緩慢地離開她的唇,半眯的眼邪邪地打量著她,由她的眼楮、紅灩灩的唇、光滑的頸項和衣衫濕透的胸前一路巡視而下,讓她的頰嫣紅如霞。

她從未瞧過他此時深沉似醉的模樣,放松的眉心間有著淡淡的細紋,而他的雙眼……三娘重新對上他闐黑的瞳眸,方寸跟著顫抖,心里自是清楚……那是動心的感覺。

「三更夜半,你來做什麼?」他復問一遍,合了合眼又睜開,想捉緊那張美麗容顏。

強烈酒勁正擴散到四肢百骸,他的思慮混沌不清,唇上還留有她柔軟的觸覺,下意識舌忝了一舌忝,一股為所欲為的沖動由舌尖蔓延開來,突破了束縛,燃起男人最原始的渴望。

「不說話,嗯?」他垂下頭,額頭抵住她的,微緩氣息輕輕拂過,與三娘急促的心跳成了強烈對比。

迅雷不及掩耳的,風琉捉住她的手腕,一只手掌探進她的衣袖,很快的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他兩指夾著一只折成三角的小紙包,在三娘面前晃了晃,「里面……是什麼?」

「藥粉。」

「喔!」他用指頭挑開包裝,紙里包著一堆淡藍粉末,風琉揚起眉凝著她,似笑非笑,「為什麼?」

三娘瞧著他,臉蛋酡紅,又調過眼神盯著那堆粉末,忽地噘起嘴一吹,藥粉全落入水中,遇水即溶,無色無味無覺。

「這是紫羅陀的根加入其他藥材磨成的粉,灑在熱水中浸泡身子,能安定神思,舒緩筋骨……你連著好幾日都泡了藥澡,趁你練武時……我就進來房里灑藥粉……」三娘愈說聲音愈低,心裏疑惑他到底是真醉還是借酒扮無賴?偷偷地,她覷了他一眼,「就是這樣了……我沒想做什麼的,我要走了。」

忽然,好看的唇又往上彎著,風琉捉住她欲起的身子,壞壞地笑,「你來做什麼,我知道……你來……投懷送抱……」

「沒有……我……唔……」

他根本不听她說,再度吻住她軟軟的小嘴。

和上一個吻全然不同,他捧住她的臉,手移到下顎,強迫她的唇為他張開。他嘗著那抹紅唇的味道,又覺不夠,舌頭便肆無忌憚地探入她的檀口之中;他的吻不再溫柔,已深深、深深的擄掠了她。

水面下,一雙大掌探入三娘的袖里、衣襟,她嘗試著掙扎,只是徒勞無功。風琉這麼抱住她,她自己都不知該如何反應︰她的心髒狂跳不已,四肢變得好酸好軟,提不出一丁點兒力氣……

這就是親吻?她像生了一場重病,阻止不了他在她身上下的魔咒。誰來救救她?喔,不!她不要得救,就這麼沉淪吧!跟著心愛的人。他帶著她前往何處?一點兒都不重要,只要與他天涯海角地相伴相隨。

三娘閉上眼,喉間不自禁地逸出一聲微弱又狂亂的申吟。

不知何時,衣衫褪去,她身上僅剩一件貼胸肚兜兒,那男人的唇由她的臉龐滑下,留戀著她的頸項和胸前一片玉脂。他的氣息粗獷而熾熱,她仿若被烈焰灼燒著,雙臂亦緊緊地擁住了他。

然後,她的身體離開了水面。風琉打橫將她抱起,唇依舊與她糾纏。他抱著她跨出大澡盆,直接朝床鋪走去,兩人皆是濕淋淋的,水珠不斷不斷地由他倆身上低落。

「風琉……」她輕喊著他的名,神智整個昏沉了,無力地任由某種酸軟的感覺噬咬著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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