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啊!」他倒抽一口涼氣,斯文的五官忽地扭曲,因一只燙暖的小手已老馬識途地探進他胯下,他隨即起了反應。
就算再詛咒一萬遍的「該死」,他終究逃月兌不了欲念的枷鎖。
衣衫卸盡,發絲披散,他神情狂亂。
這一次未聞媚香、未食媚藥,他麥膚便已化作夏日荷塘,點點嫣紅綻放,然後是她如薰風般的撩弄,誘得那嫣紅大鳴大放地怒開了。
驀地,他抓住她一只柔荑,好巧不巧,指月復精確地按在她手脈上,掀唇,他仿佛欲說什麼,結果只會吐出教自己亦覺羞惱的促喘。
「怎麼?恨不得現下就施展你的異能,把我榨得干干淨淨嗎?你已經有這樣的本事了嗎?」花余紅毫不掙月兌,由著他握,半點防備也不懂得做。
交纏的兩人好快已變得濕潤,即便無「飛霞樓」的獨門媚香助陣,相貼的果裎軀體早似有若無地泌出婬香。
他身已非己身,混亂中听她低啞呢喃——
「你真把我毀了,我至少快活過……玉澄佛,你不把我榨干,那我只好先下手為強,把你先榨干啦……」
她愛說渾話,嘻嘻低笑。
當她扶住他發燙的胯下徐徐坐落,男與女的喘息聲交夾陡起,他頭暈眩不止,天地以一種想像不到的方式極端回旋。
前一刻,他腦子里想些什麼都已不重要,連何時放開她手脈、改而握住女子蠻腰,也全然記不得了。
他該感到羞慚。
他墜進魔道,然,這一次不是成為眾魔口中珍鱔,而是幻化成魔。
又或者啊,他體內本就藏著魔,只是自個兒如今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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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飛霞樓」與「浪萍水榭」各有各的風情,能在樓中住下,還連住十余日,在美人窩里當根廢柴,有「專屬」的美姑娘隨時伺候,這等奇遇要是說出去教人听聞,不知要羨煞多少狂蜂浪蝶。
但,如今在溫柔鄉里「作客」的男子玉澄佛,偏偏心境不同。
他要願意,這十余日或許會是他此生當中最不能忘懷的美妙體驗,只要心態一改,稍稍放下矜持,也不必太在意尊嚴的問題,他會過得相當愉悅,只是……可惜了。依他吃軟不吃硬的死脾性,要他甘心俯首比登天還難,每每心中有什麼柔軟東西要冒出頭,便硬是教他壓抑下來,不允那些厘不清的感覺持續坐大。
清晨時分,憑欄而立,整座「飛霞樓」籠在欲散不散的薄霧中,風是濕潤的,不曉得是否他多心,隱約嗅到了早春氣味,教他忍不住多作好幾個深呼息。
身上多處的外傷大部分已結痂愈合,只除大腿外側被咬掉一小塊的血窟窿,新肉尚未長全,但在那姑娘連日細心照料下,傷口已消腫,若不去牽動大腿肌筋,已甚少感到疼痛。
每日她為他換藥,低垂娥眉,臉容幽靜,一雙小手忙碌而伶俐,他總要憶起第一次與她邂逅,在那湖心畫舫中,她服侍他穿衣、穿鞋時的模樣。
……我姓花,花開花謝花余紅,你喚我余紅吧!
舉袖,輕按左胸,仿彿這麼做可以制止那些拚命要鑽出來的、極度頑強卻也相當耐人尋味的韌絲。
……正因對象是你,我也就不覺委屈。
斯文略帶病氣的五官陡凜,他合睫,丹田之氣沖出,右臂肌理微突,在他悶哼一聲的同時,一團幽火從他右掌竄燃開來,由白至青,再由青轉紅。
微微抿唇,他將發火的右掌移至大腿外側那處傷口,幽火隨即侵入衣料。
熱而不燙的感覺持續著,他能感受到愈合時,肌肉拉扯和迅速生長時所興起的搔癢和刺麻,才眨眼間的功夫,那傷已然消失,無須親眼目睹,玉澄佛心中再確定不過。
「很好,看來閣下不僅眼力早復原,連傳說中的異能也已恢復……」
那人話音未竟,玉澄佛已車轉回身。
薄霧中,那件墨色披風似有生命,隨風凜掠、鼓揚。披風的主人生得異常高大,瞧得出有幾分胡族血統,他神不知、鬼不覺地躍上「飛霞樓」,一膝高、一膝低地蹲踞在邊角的欄桿上,盡避生得一雙尺寸異于常人的大足,他姿態卻閑適輕松,穩穩盤踞。
玉澄佛雙眉略沈,目中精光銳現。
見那異能驀地大增,兩團幽火盡起,胡漢咧嘴一笑,炯目與玉澄佛相對。
「別火。‘佛公子’在‘蘇北十三路’的老巢穴一戰驚天,我沒病沒痛,不希罕所謂的‘青春恆駐、永世不老’,閣下可以把火收起,我不想落得跟當日那些家伙一般下場。」
「未請教?」玉澄佛略頷首,戒備之心稍退,雙袖一翻,將幽火暫收。
胡漢子道︰「名字就用不著提了,不足掛齒。我來只為一事,想與‘佛公子’作個交易。」
玉澄佛眉間淡蹙了蹙,不明究理,靜待對方下文。
胡漢子笑笑又道︰「你在花家小妹身上種毒,我護你回江南玉家,如何?」
玉澄佛一怔,尚不及啟唇,對方忽地拋來一物,他下意識揚袖兜住,是一只黑墨墨的小瓶。
「這是用‘紫相思樹’所開的花作為引子,又合上幾種極難入手的材料所提煉出的——」
「‘紫相思花’是迷情的聖品。」玉澄佛忽道,五指緊握小瓶。
胡漢子挑挑粗眉,干脆躍下欄桿,雙臂盤胸立在他面前。「你竟曉得?」
俊頰似有若無地飛掠紅痕,玉澄佛淡淡道︰「我到過‘浪萍水榭’……余紅姑娘的四小婢曾對我提過。」
胡漢子紫唇略抿,沉靜片刻,點了點頭。「是。那地方確實植了不少‘紫相思’……」似有如無的,他粗獷面龐也紅痕飛掠了。
突然之間,一股詭譎的緊窒堵在胸間,玉澄佛頓覺抑郁,滿嘴不是滋味。
「閣下也曾拜訪過‘浪萍水榭’?」嗓音沙啞得教他心頭一凜。
胡漢子低笑。「那些‘紫相思’是我所種。你說我到過沒有?」
漂亮的長眼湛動,玉澄佛一時間無語,定定注視對方。
……你該不是吃醋了,以為我真喜愛上人家嗎?
我沒吃醋。
唉……我倒希望你吃呢。
不!他沒吃!他沒有!
「你說什麼?沒吃什麼?」胡漠子疑惑地挑眉。
玉澄佛猛地回過神,意會到自己的低喃,俊臉陡赧,內心一陣苦笑。
深吸口氣,他吃力地咽下喉中無形塊壘,沉靜反問︰「閣下欲對余紅姑娘下手,是因為與她曾有過節?」
沒想到胡漢子嘴巴咧得更開,笑得未免教人費疑猜,忽而,他嘴角拉平、虎目爍輝,恨恨道︰「非也。與我結下梁子的只有一個——‘飛霞樓’樓主花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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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十日。
「飛霞樓」里氣氛有些緊繃。
緊繃的原因在于「飛霞樓」樓主花奪美和小妹花余紅連日來的爭吵。前者主張將「拘禁」在樓中多日的「佛公子」送還江南玉家,說道他情況已有起色,體內凌亂飽漲之氣已散去大半,倘若他真有異能,而異能也已漸漸回復,想必余下的內外傷也用不著花家人多操心。
在花奪美眼里,「佛公子」可是佔了天大的便宜,受委屈的自是她那個動了情的笨小妹,然而那男人不懂得感激,只會擺張死人臉,常是三拳打不出個悶屁,仿彿一干人玷污了他多聖潔的身軀和人格,瞧得她一肚子火。男人一入床帷是什麼德行,她花奪美見過的還算少嗎?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老娘我就不信,他在‘飛霞樓’這段時候,沒嘗過快活似神仙的滋味!」